病院的房门是不能由内部自行上锁的,每小时医护人员会来查房,进来不会敲门、出去亦不关门,感觉很没隐私。
作息与“外界”不同、又不自由,昨晚被进出的灯光声响弄得睡不好,醒了两三次,依稀感觉有人在我床边,但也可能只是梦。
隔壁房住的是个男孩,会发出奇异的语言且一直撞墙、到处走冲;刚刚在房内写日记到一半,他突然开门就冲进来,吓坏我了,护理师和病友们都来包围我房间,将他带出锁在自己房内,我不确定这是否对他是好的。
该说辛苦他了吗?
这里的人来来去去,下午有健保空床,便被转到三人房。新位置对着窗边,窗外是马路,我不太接触得到的世界。
“你怎么进来的?”“自杀未遂”“什么未遂?”“自杀。”“我听不懂”“杀死,自己。”隔壁床的奶奶问我,而后她张嘴不知想讲些什么、最后滴下口水,点头转身离去。
第一次洗澡便是屈辱的开始。
护理师说他们需要观察、
确认新进病人洗澡的状态和程度,对于护理师在一旁观看、指使我洗澡动作感到很不自在。浴室小椅子较我习惯用的高,地板有一条排水道,想起了校内安置狗狗的铁皮屋中也有,屎尿都扫进那里。
现在的我就像狗一样。以前帮校园犬喂食喂药,而今日却变成护理人员来把药装好在小纸杯里,倒进我的手心说:“来,妹妹,吃药。”
晚上朋友N来看我,带着李维菁《老派约会之必要》与一杯热可可(据说安检时被怀疑是咖啡)。
一见到她我就扑抱上去,事后回想起来完全是小朋友,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她简直是天使,N 也本来就是。我很蠢地弄丢之前抄有电话的纸条,正苦恼著,虽然对数字敏感的我很会背诵号码,但仍不记得那么多,而且也没背。感谢N一脸淡定的安稳,把几个朋友的电话交给我。
虽然我不一定会打,但看到就觉得有人陪伴、在远处守护着我。将此放进抽屉里小心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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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才更新真是不好意思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