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一次画,都会变成一种跟自我的对峙与拉锯。你会痛苦。”
这句预言毫不意外地应验了,虽然我知道那是人类的一种典型的心理反应。
正因为我是如此直觉地画,毫无技法可言,所以产出的是一种绝对的赤裸,
使用直觉是如此舒适,我不想再设想他人的眼是如何看这样的色调与构图,
我焦虑于他人如何看待这样赤裸。我并不认为这样直觉的产出会使人喜爱,
我不相信。
童真与拙劣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吧。
我想画,我享受那个过程,但我在冒一个很大的险,我完全地曝晒我自己,
要不是被孤立,要不是被否定,我必须选择自己要死在高崖还是死在深海。
这种痛苦很奢侈。
所以我无法再向他人吐露更多了。
真相越来越清晰,撑下去就享受它,撑不下去就是安静地结束它。
如果吃黄色颜料会快乐,我想我会吃的。
时间可以稍稍地停止流动一下吗,可以吗?
我还没放弃,可是我快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