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进深深的梦里。
瞬间忘掉在那之前痛到无法动弹
面壁缩成一团诸如此类如此这般的事情。
忘记吧,孩子。
梦见我走到一个地方仰头望天
地上是白天吧但天上是傍晚
挂著樱花和银河
我躺了下来,躺在那些红砖上,看着星河
梦到我又走到那个地方仰头望天
地上是白天啊但天上该是子时过后了
挂著夜樱和银河之类装饰物的天幕
我躺在那些红砖上,凝神细看那样的天空
梦见K总是在我躺下之后找到我
那种淡淡的,什么也不说的一个梦
没有隐喻,没有比方,没有声音,也没有文字
我希望我相信这个梦不具备任何意义
就像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一样。
而且是一个平淡恬适,就某方面而言是good end的梦。
但是怎么可能呢。
We are trained to think logically. (which never made any sense to me)
他们要我们明辨是非黑白,给出一套可以将任何东西数值化的系统,
然后期待我们离开那种温床后,适应这只有灰色的世界。
在小学,教到概率我就跟不上了。
箱子里有四颗球,三白一蓝
何以见得我抽到蓝球的概率即为1/4 ?
但我还是给自己烙上了这样的信念。
后来想想,可能是缺乏了某些常识
又或者是缺少了某些作为人类而言,颇为重要的零件
使我的齿轮跟社会的咬合显得岌岌可危
下一秒就要飞出这个系统的样子
大人说:错就要认,打就要企定。
然后要我们忍受他们的种种(只是因为生为人所以如此)缺陷与过失。
因为这些是无可避免的。
那话多好听啊,简洁有力。
有人告诉我,如果没有双重(多重)标准,人是会活不下去的。
那么就剩下“你接不接受我的投射”这种愚不可及的选择题啦。
我不接受你那套双重标准(出于种种理由)
所以你是错的。
社会不接受你们那套双重标准
所以你们是错的。
Odd one out.
我们需要界定一个边界
好让其他人以为我们并不害怕荒野。
当所有的可能性都摆在你面前;
相信我,那非常恐怖。
我们用人来界定边界
瞧那堆吉普赛人站的地方就是世界的边陲
那怕再走一步都将跌落虚无
因为啊不以这些边界的瞳孔作镜
我们就得不到自己还走在土地上的证明
我们是羊,我们浩浩荡荡连群结党在荒野上独行
眼里只存得下刚踏过的草
不想发现这片大地是圆的我们终将回到起点这片荒漠没有终点没有水源没有绿洲没山没海
而我们的愚蠢只是由于我们自己愚蠢,仅此而已
这是我其中一个疑问的解。
(意思是,这就是我的双重标准。而我用语言拴住了这匹鬼魂。)
或许是这样也说不一定。
但是老实说这种东西比鸿毛还轻
这种谁也无法拯救的文字
这种徒花
就算盛开在灰色的房间里那又怎么样呢。
只是它们沿着我紫青的水道蔓延生长
在我无谓的肤表雕出无色的刺青
而这个刺青它不是个symbol没有任何意义。
存在跟消弥哪有差别呢。
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着呢。
你这种人啊。
为什么得到这么多幸福呢。
明明该幸福的是我啊。
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