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一些东西。
(可能是因为终于能读得了书。)
害怕使别人受伤、害怕看到别人失望的脸、害怕受到拒绝
是不是都与那个黄昏有关。
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和那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从床上弹起的那个黄昏。
还记得那天的夕阳,余晖隔着玻璃看倒是很美。
日落西斜。
号角静默著,但属于我的战斗即将开始。
我必须在竞技场里驯牛。
牛是愤怒的,但使他们愤怒的对象并不是我。
但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得活下来。
我是不是做得很好呢?
刻意节衣缩食、远离人群的那时候,
偶尔也会这么想。
从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小孩,是否长成一位不同的“会读人脸色”的人了呢。
我理解这件事不是非黑即白。
读人脸色这种事,本来就是累积经验后才能学到的事情。
他们当时的话无须挂在心上。
我理解。
但我仍然无法理解情绪这件事。
不相信情绪存在在我身上。
不相信我具有这个功能。
无法理解。
高兴就会笑。
想笑是不是意味着高兴呢?
我高兴但是不想笑呢?
大家不高兴却笑着,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高兴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没办法确认。
我们要假设你眼中的黄色就是我眼中的黄色,
这幅画才拥有相同的样貌,不是吗?
所以我预测你想要一个这样的环境。
我给出一个可能获得这样回应的动作,
然后得到这样的回应,
于是给出相应的表情。
这件事不那么困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