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有雷！有雷！
今天晚上即将播出《#不够善良的我们》的完结篇
这部剧大家都看过了吗？
里面除了几个主演飙戏让人大呼过瘾之外
最不可忽视的就是本剧的配乐了
简直堪称存在感最强的第五位主角
就让我做个角(ㄆㄟˋ)色(ㄩㄝˋ)音(ㄌㄢˇ)乐(ㄖㄣˊ)图(ㄅㄠ)
来好好品味一下吧！
● 关键的第五个主角：蔡健雅Tanya Chua
自疫情后对纯音乐创作萌生向往
《不够善良的我们：戏剧音乐设计专辑》成为她的第一步
从未谱写过配乐的她
坦言原本想了很多
担心自己并不能做出史诗般的配乐
但在与徐誉庭导演讨论出
“为角色量身打造后再延伸配乐”的概念后
以简单干净、时尚年轻，贴近人心等为关键字
终于清晰了她对本剧配乐的理解
也在数次与导演相聚阅读剧本的过程中
对于《不够善良的我们》的主要角色
有了深刻的解读
而一切都反映在她的创作之上
即便当中有不是戏剧开案后创作的歌曲
但就像是宇宙注定的缘分
正等待在这个时刻与这些角色相逢
至于这次专辑名不是使用“原声带”为名称
而是特别强调“音乐设计”专辑
主要是因为这张专辑
有别于其他的OST
一是它更着重在“量身搭配”
就好像高级订制服装
深入地了解每个角色的个性、谈吐、甚至走路的方式
再去为其选择适当的歌曲
二是这张专辑当中的纯音乐配乐
是透过这些歌曲做“再延伸”所生出来的音乐
(见附图)
https://i.imgur.com/UGhYrjB.jpeg
【环环相扣的曲目】
所以你会发现所有的音乐
好像听起来有一点类似
又不太一样
透过上面自制的图表
大概可以分成六组
●片头曲〈Hey Hey You〉
与它的延伸〈日复一日〉、〈找一个假想敌〉、〈Hey Hey You(Demo Ver.)〉
〈Hey Hey You〉是开案前就有的创作
但没有放进上一张专辑《Depart》
同样的压箱宝还有〈赤道上〉与〈善良的我们〉
一开始接下配乐工作
Tanya立即向导演推荐这首歌曲
因为这首歌曲的歌词
就在谈论各种对象之间一来一往的讯息
像极了剧中复杂的多角关系
音乐部分也可以听到这首歌的主题旋律
每一段是由不同乐器负责
对我而言Double Bass就像是女主
而电吉他则是男生正在透过不同的乐器在发声
完整版〈Hey Hey You〉相较于Demo版本
Double Bass与乐队等找了真人录音更加凸显歌曲的层次
以* Afro-Cuban当中常见的* Clave节奏为创作的基底
从Demo就确立了歌曲时髦的都会感
而当中的电吉他又带有雷鬼的风味
是一首既Fusion又Fashion的歌曲
* 注：Afro-Cuban非裔古巴拉丁音乐(骚沙、或称拉丁爵士乐)、
Clave打击乐器名，这里指的是Clave负责的节奏型态
有了这首歌之后
一次机缘巧合
Tanya与导演两人
决定将原本属于a小调的〈Hey Hey You〉
改成没有任何升降记号C大调的〈日复一日〉
再将那些轻快的律动全部拿掉
搭配空间感超大的效果
就变成这样有一点厌世版本
有趣的是你会听到
这个版本的音乐
更多是出现在家里等较安静的场景
在公司或是比较有活力场景
配乐又会使用回〈Hey Hey You〉的原版
而〈找一个假想敌〉
我认为又是〈日复一日〉的变形
基底保留了〈日复一日〉的空虚感
但不再是C大调
而是改为e小调
出现在庆芬浏览社群网页时
幻想Rebecca过得比她更好
有那种攀比、有假想敌的情境
所以曲子的中后半段
可以听到由一把吉他
变成多声部的竞争
速度也越来越快
同样的音乐也放在
Rebecca发现自己的follower当中
多了有一个名为简庆芬的女人
象征著两个女主的战争就此打响
● 向立之歌〈Rebecca〉与它的延伸〈情欲〉、〈跟你说一件事...〉
在戏剧当中多次出现了〈Rebecca〉的旋律
也听到当初参加金马影展的观众反馈
最有印象的就是这句Rebecca…Rebecca…Rebecca
但这句超级成功的Hook
其实是一次偶然的宇宙餽赠
某次Tanya在接收到需要一首带有“Rebecca”字眼的旋律
然后在自家阳台拿着手机就默默地录下来了
导演收到后非常满意
并嘱咐演员们学唱这首歌
但是Tanya表示：
“导演，这个手机录的只有mp3喔
还不是wav档喔”
但为了保留那个最纯粹的情绪
在戏剧当中陈如山客串演唱〈Rebecca〉后接的
那段Tanya的清唱就是Tanya最当初的录音
一点带有Lo-fi却很有味道的〈Rebecca〉
虽然戏剧当中
大量戏份将Rebecca与〈Rebecca〉挂勾
但其实这是一首为了向立写的歌曲
是Tanya想像自己是向立
要去追求Rebecca的歌曲
主歌的部分可以听到c小调的和弦色彩
搭配许多下坠的、垂头丧气的旋律走向
都在暗示单恋的辛苦
进到副歌和弦进入c小调的三级Eｂ
刚好是c小调的关系大调
整个画风大转变
加上电吉他破音等等Band Sound的音色加入
让向立热血追爱的音乐氛围更加明显
给为爱冲刺的男人鼓掌啊！
有时候会收到导演的订单
我们需要一首关于“情欲”的音乐！
〈情欲〉是Tanya从〈Rebecca〉
最后那句All through the night延伸出来的音乐
本来一开始是要为了床戏的片段使用
如同〈Hey Hey You〉之于〈日复一日〉
〈情欲〉是大调的色彩
曲子很重的回音效果
让音符有交织重叠在一起的听感
曲末的升华感的旋律走向也有一种欢快感
整体来说情绪是复杂的
● 瑞之的情书〈芬兰距离〉与〈芬兰的拥抱〉
Tanya一次与导演的读本
聊到了“芬兰距离”这个专有名词
让原本找不到瑞之定位的Tanya
有如醍醐灌顶
瑞之对于Tanya来说
是过分有礼貌的人
即便是对于亲人
挂在嘴边的谢谢也成为一种距离
因此创作了这首〈芬兰距离〉
除了旋律有很多大跳的音程
使得听感更显距离
在混音上刻意将不同乐器的位置拆开
最后再合在一起来配合歌曲的主题
这首歌曲也出现在剧中
Rebecca回忆起与瑞之相处的片段
而〈芬兰的拥抱〉延续了〈芬兰距离〉的氛围
但是中间发展出了很有温度的摇滚乐片段
让比较冰冷比较有距离的〈芬兰距离〉
有了更温暖的听感
● 庆芬的歌曲〈赤道上〉与〈亲爱的纠缠〉
〈赤道上〉是疫情期间就完成的作品
因为身体的不自由
导致Tanya觉得自己的肉体与灵魂是分离的状态
在推荐给导演的过程中
导演一口笃定这首歌曲适合庆芬
巧合的是原本就做好的歌词
跟剧本也有吻合之处
原来导演对于量子力学等概念也有兴趣
就因为当初想到量子力学、灵肉等概念
所以在音乐上思考以电子音乐作为基底
Tanya还特别强调自己很喜欢
歌曲后半段那种电音扭动
听感就好像不受束缚飞向世界各地的灵魂
然后最后再回到自己的肉身
相遇在地球的中心点赤道上
对于Tanya来说
庆芬是比较难从外表去判别她内心想法的角色
而我对于庆芬的理解来自第一集
感觉她被困在一个不理想的环境
这让我想像〈赤道上〉这首歌曲的和弦
是一个Loop的和弦进行
就像是被困在日复一日环境中的庆芬
但其实她是活泼的个性
亟欲跳脱这样环境的
恰巧Tanya透过很跳跃的节奏
去打破这种停滞感
而〈亲爱的纠缠〉是〈赤道上〉的延伸
不是电子而是改以真实的乐器弹奏
● 给Rebecca的歌曲〈Love You For You〉与〈和解〉
第一次听到〈Love You For You〉觉得跟Rebecca冷酷的个性不太像似
就Tanya的解读
Rebecca是温暖的角色
事业的成功等等都是外面人对Rebecca的想像
她需要听到〈Love You For You〉这首歌
这首歌曲也是一种找爱的过程
所以Tanya有设计
从一开始较零星的配器
配器、和声慢慢堆叠
到歌曲唱到Always with you dear
歌曲的听感整个被打开
感觉好像是有无数双手
将她撑起来
重要的从来不是有多少人爱你
而是你自己爱不爱自己
找到爱自己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无比明亮
Tanya另外分享这首歌曲
是全英文创作的歌曲
对於戏剧的配乐
有时候不同的语言歌曲
更能够搭配在戏剧当中
还有一个有趣的点是
当初做这首歌的Demo的时候
刚好经纪人在旁边洗碗
所以给导演听的版本
就取名叫〈洗碗歌〉(想听)
●片尾曲〈善良的我们〉、〈Bloom Again〉
片尾曲〈善良的我们〉也是前几年的创作
有完整的旋律但是一直想不到歌词
除了最后一句Learn to live again这句话必须留下
其它是由葛大为填词
在这首歌曲末段也可以听到
〈Bloom Again〉的旋律藏在其中
蔡健雅表示这段旋律她非常满意
近年创作她都会思考音乐听起来高不高级
当初的编曲一直觉得少了这种感觉
最后是参考到一些爵士乐华丽的装饰音
才加到音乐当中
就有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导演顺势希望Tanya可以做一首以装饰音写成的音乐
在某个跟花有关系的片段可以使用
对我来说我会觉得
曲中曲的概念
好像是在说学会善良人生就会再次开花
Tanya也表示不完全正确
她觉得这部戏并不是要我们变成善良的人
这个“善良”该由谁定义没有标准答案
你要知道当你觉得对得起自己
对自己善良的同时
可能也是对他人的不善良
你如果你有意识到这点去做决定的时候
你可以接受吗？
“It’s OK to be 不够善良”
其实我们都是人
都有瑕疵
但我们也要去爱我们那些瑕疵
那些不完美
那些《不够善良的我们》
大家如果还有在剧里听到什么有趣的情节跟配乐的搭配
也欢迎留言跟我讨论分享喔
最后打个广告
想听听Tanya本人怎么说她的创作故事吗
可以看我这集访谈喔
https://youtu.be/ISMu0aoon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