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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谁都知道敲打舌根的方式
只是反复拨弄同样的音律
是不对的
有人选择自己关上窗户
唱不成一首蓊郁的歌
就写。就听。他看见没有名字的
说不出话的街道
信步走着一双破败的皮鞋
鞋底渗满时节的徽记
一座大门自路标的方位望外敞开
若再向前半点
身后的烛火就要熄灭了
无风的他与他弃置
时光的积淀
像无主的灵魂一身藏青规服
正伫立在桌前点算每一次四季
他说梦境仿佛像著什么巫蛊
有只狡黠的毒蛇住在他的耳里
纹上了灼热的恶咒
他关起感官拒绝人们忧患的告别
伤疤隐隐发著腐旧的疼
躯体与生活如果一同糜烂
是因为他已经缓慢老去
还是他当时仍然年轻
他褪去经年的荒烟蔓草
阳光终究亮起通行的灯号
他丢失家门窗橱的那串钥匙
一把锁又怎能扣紧成日的哀愁
什么都藏不住的他
他有一沓珍藏的稿纸零散
写满令人沉默的期待
写满春暖虫鸣与严冬的炉灶
有人曾为他在远方担忧
那人的泪水织成一张夜中的补网
可此处已没有不受束缚的浮木
他说他不再窥探那人的秘密
有些巷弄窄得仅容他一人独行
他不再闯入业已封锁的废墟
他说从此他会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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