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左脚放在右脚前面
把右脚摆到左脚趾尖
铜丝的周围一片漆黑
汗水掉到最底，我听不见
跷跷板的两端坐着你们
我的父母，我的兄长，我的同学，我的老师
我的校友（因为我延毕了），我的教授，我的叔叔姑姑，我的阿姨舅舅
我的回忆，我的说话，我的经过一次的人，我的小时候
我的现在，我的以后，我的开心时，我的怀旧
我的我从来也没看过只曾听过，我的做过什么，我的文字，我的伤过谁
只是那些都不是我的－
真正属于我的是我在枕头上棉被里浴室镜子前面在教室座位上在街道等红绿灯时我
抓挠自己的脸
告诉我要安静，不要说话
这个才是属于我的
你们一起留给我的
外面下雨了，我听见外面在下雨，在漆黑里
还响起了雷……还是有谁在开窗？
我只希望那从天上长下来的枝不要打中我的铜丝
抑或是最好打中
你在观众席看见铜丝摇晃
随着跷跷板两端坐满货物
像是暴风里车灯
让雨刷抹消
左右左右
我走进最黑暗的空间
惨白的夕阳淹没在只有线条的山群绚黑中晚昏的油腻的腐臭的光里长著一点废物的脏污不
久就会在太阳表面燃烧殆尽彼时再丢进滚筒里转用汹涌咆啸的海浪蹂躏拿粉末沾染沾染沾
染沾到变成想要的颜色之后明天
再挂到铜丝上
吊
阳光里
风吹
全
部
都
多
么
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