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吃饭的时间
被挪至深夜两点
冷饭匹配清冷病房
需要体力的工作
此刻只剩使筷翻搅盒饭
不酸不辣的台式菜肴
像淡漠的饲料
或者汽油
单纯地给予我运作的能源
就像我卖掉青春
维系病房里一具具年迈的躯体
我想念南方遥远的燠热
烂熟的母语被人们反复咀嚼著
凉风自芭蕉叶底扇来
没有冷气缠人的轰鸣
唯有梦中旋绕的鸟啭
薪水一解渴,便直流回乡
留两千台币涓滴枯竭的月份
原本吃饭的时间
被挪至深夜两点
省下一晚方便面钱
眼泪必须点滴计算
才能预估灌溉多远
家人的未来
有多远
我就咬牙走多远
至少先撑过今晚
等待明早的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