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
天要亮
是那么快
你看过
月亮被吞没
被白天
你才知道
他一直都在那里
吃早餐的时候
他在那里
吃药的时候
他也在那里
他都看见了
云是怎么累积
又是怎么
变暗
下雨前的味道
好像什么
要从地里钻出
他看见了
每个人的头顶
离所有人
都那么远
像真的一样
像人被生下
在荒废的池边
看着增长的
布袋莲
含一口气
漂在那里
雨前的味道
持续了整个上午
已经不需要
安静了
风是声音
气味是声音
你是声音
看见鸟儿
也是声音
骑车穿过
群聚的蚊虫
那是傍晚
那是回家的路
你又看见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