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行走的工笔画
所谓工笔的现代意义
是一种秩序
直笔一划的西装
画廊尽头
空椅子塞进布衣的夫子
挡的，
国小夫子手持大国课本
校的，外教学
档的
我看不到夫子的眼，没差
画们
匡的，中皆无眼
黑的，眼珠不能点
活的
这里就只有画而已
直笔一划
马的
说画，要小心
这令我想到无眼的龙，还有叶公
叶公，龙的传人，只喜欢无眼的龙
喜欢幻想龙之吐息
在任何一个87%降雨机率的天里
覆巢整个台北城，87%的日子天气预报都是如此；
幻想着那龙爪箕张
捏出包子顶上的皱褶
阖上一把把盛开的黑伞
于是我转而盯着保护工笔画的玻璃
尝试在无艮的眶内看到自己的眼
眼里尽是一火烧车的恐惧
我赶忙抓下玻璃击碎器
玻璃之龙息刺瞎了我的眼
玻璃之龙爪划破空无一人的驾驶座真皮
直笔一划
我将死
全车一声轰然爆炸
没有龙
没有眼
也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