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
我在前一个街角看见了你的朋友
我猜你们在湿热的家里
曾经如何热络分享
地面上的形色
你一定谈到了那次在树下起舞
窗前,睥睨房里生物的欲望
拍下每个惊慌表情
小心翼翼闪躲猫发亮的眼睛
盛上今晚的腐水
庆祝彼此又活过了一天
你好吗,我想
你并不希望作为诗的对象
我揣摩恐惧以为能够成就美的形式
你的肥硕你令人发狂的魅力
触及我怯懦的本质
我必须将你写下
想你的穿梭与停驻
想你伸展模特儿般的(毛茸茸)长腿
摩擦过多少平台
那是我消解自己的办法
对不起,我是不可能喜欢你了
你好不好,都请别
让我继续在战栗中为你写真
请做个称职的隐士
在我为你构筑的想像中生活
请这样转告你的同伴
为了应有的道德
那么我会感谢你
因为我也是这样活着
(谢启大:“如果我看到一只蟑螂,不表示只有一只蟑螂,牠后面有几百只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