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训练、旅程〉 　
我的弱点向来非常
非常明显。持棍的老人
仅一个招式
便让我跪倒在地
尝及，一点苦、一点涩
疼痛与咸，我的嘴唇
皱起如泡水过久的手指
他说，我们与土地的血缘
素不只一两次受伤所流 　
　我半路出家。自小
　打架的坏姿势、坏习惯
　仍如疤痕，与时而
　闪烁的回忆。太阳正面
　刺痛我的双眼
　一些关节的旧伤
　则始终未好 　
泡水过久，身上泥土被洗净
我必须持续倒地
完尽一些与生
俱来的任务。并反复于
脏污与伤口之间，他说
要入地狱还太嫌幼嫩 　
　两场大战，武林中
　青壮以上的好手尽皆覆灭
　从此便再也无人
　看得懂孩子们的根柢了
　持棍的老人，仅一两句话
　便带过百年来的历史 　
下一个百年则如沙尘
他说，我已走过
真理从来不曾清晰。我便负起
多余的行李上路。
飞翔是不可能了——
活着之必然、行走之必然
灾难、滚动，蛛丝坚韧
牵引我至下一个沙漠。“你浸泡过久，
而变得软弱。”路线划定
我逐次脱下衣服
脱水，并沿路抛掷尸块
“这从来不是选择的问题。” 　 　
20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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