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弹莫札特 ◎林禹瑄
毕竟不是临时起意
莫札特发间有雪，我们离开
冬日的无人大街
在桥墩底下找到唱盘、几个琴键
和它们的阴影
瘦削、眼睛发光而早慧
紧紧怀抱我们天真
而轻盈、可悲的情绪
适于一些断奏、大量切分音
在大调的旋律里
让悲伤明亮且合宜──
冬日下午，气象忧郁
沿莫札特的音阶上行
有人越过斑驳的岁月
长出了神童的背影
面对这个世界，这个冬天
我们相互和弦的孤寂
毕竟不是偶然，不是临时起意
选择稚气的神色
选择拥有阴影
离开最后一节变奏，我们的
莫札特收拾好钢琴
心不在焉说他有趟雪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