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潭 ◎何雅雯
车声圈起一座潭
久经折损的轮廓
日与月相催
曾经断裂的边线漫漫淙淙
生出许多摇曳的耳朵
有人沿着楼，描绘岸与天空
喧哗行走：萤火虫、微光，以及
许多沉睡着的屋顶
黑夜是睡眠染成的
削软了肩膀的风是潭水释放的
秋天在此深深伫足
留下一枚安静的印玺──
群山环抱的潭是印玺捺成的
然而夜有夜的姿态
凭依著夜的人
有一种关于梦的嗅觉，关于
爱与岁月的愁苦
山岚如我们饮用多时的烟尘
悄悄聚拢又缓缓
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