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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透视人心秘密的法术,歪打正著破除了假巫王的伪装。树妖把雪女当成同伙,并
不张牙舞爪,可雪女直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灵儿现在与夏侯家一伙人全都在大理城,虽然她不明事态,但如果没出意外,赵灵
儿应该正在大理城的女娲祭坛那儿准备祈雨,什么潜伏在南诏国内,全都是胡诌的!现在
她要负责带这妖怪到城里找赵灵儿,还要去见那一大票黑苗士兵,先不说南诏国里根本没
有赵灵儿,现在巫王成了树妖,她连可以带去见士兵的“巫王”都没有了呀!
树妖好似没察觉自己现出原形,开始挪动一根根藤蔓,慢吞吞地往门口爬去。雪女心
中着急起来,再不想想对策,这鬼东西就要走到黑苗士兵们的面前了!可一瞬间她灵光一
闪,转念间突然自问:“让这妖怪被黑苗族人看见,又有什么坏处呢?”
一刹的灵感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这想法出现后,雪女左思右想,都觉得似乎也不坏
,甚至大有好处!最好的状况,士兵们一见到妖怪就把牠给砍了,都城之中出现妖怪之后
,不免人心惶惶,他们大概也不会分神再去和白苗人打仗。
雪女唇角渐渐微笑起来。她飞身飘到树妖面前,又是袖子一挥,那树妖迷茫得昏头转
向了一会儿,她才又柔声道:“大王,请往这边,让奴家替你带路吧。等会儿我们就杀光
那些白苗人,迎接公主归来。”
那树妖听了她的话,受到幻术蛊惑,又缓缓挪动身体改了方向,往侧门走去。雪女分
明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过,可在树妖的幻觉中,却看见雪女在前方指路呢!树妖就这样
独自走出门外,往长廊另一端缓缓前进,雪女不禁掩嘴而笑。
王宫中已经昏迷的人且不说,待这假冒巫王整整十年的东西走到外头去,该会被那些
黑苗士兵们乱刀砍死吧!再不然,就是这妖怪实力强横、以一档百,就这么在王宫内大开
杀戒?不管是哪个,全都对我方有利无害。在树妖被诱离之后,雪女朝着拜月教主离开的
方向而去。
魔翳与夏侯琳早已将地牢摸索过一遍,地牢不大,看起来也没什么机关、密道,从四
周环境很容易也能推测出来,当年巫后是从哪个水池里脱逃。他们走在水底,礁岩间生长
著珊瑚水草,偶有鱼群穿梭,不过深水底下绿悠悠的光线昏暗,还是颇有阴森气息。
“水魔兽,遇水则生。苗疆干旱多年,照理说我们胜算不是很大吗?”从水底那个破
牢房走出来,眼前延伸开来就是一连串曲折的岔路,如果后头还有一尾比人还高、生著八
颗头的大蛇不断追来的话,那可真是太恐怖了。夏侯琳明知水魔兽已经被封印了,还是忍
不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身后,就怕真有什么怪物窜出来。
“这可不然,女娲祭坛里水源丰沛、神木林成千古树郁郁苍苍,就连这里也是。干旱
多年的苗疆,居然还有这么多处泉眼,可见水脉虽被破坏,仍一息尚存。”魔翳说道。真
要说水脉断绝,他打包票没一个地方比得上现今魔界!
“嘿!老师,我听说你的家乡也干旱了,和这里相比如何啊?”夏侯琳脑子转得也快
,和魔翳想到了一处上。
“这个嘛……”魔翳首先回想起的是夜叉国百姓饥馑受苦的情况,再来就是为了争夺
水源,日趋频繁的战事。可他到头来只淡淡说道:“比这里严重许多,没有水什么都不方
便。”
“也是呢,像是洗衣烧饭什么的。”夏侯琳说道,魔翳只能在心里暗暗叹她太天真了
,岂料她下一句话竟戳中了他心里的开关:“哎呀,对了,没有水不就不能洗澡了吗?”
“……阿琳小姐,我们现在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
“噢,好吧。”夏侯琳看魔翳面色惨淡,果断决定别再继续刺激他。“哪天事情都平
静了,我想去老师家乡看看。”
“出外游历也能多长点见识,阿琳小姐不介意的话,届时就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
夏侯琳满意地笑了,魔翳则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不介意是夜叉国的话。
水底暗道复杂难走,好似一个迷宫,若不是熟悉此地的人,必得多花心力才能找到出
路,经过好一段曲折的路程,预料之中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石化的巨型蛇身在道路的尽头载浮载沉,庞大扭曲的躯干顶端,连接着八具蛇首,分
别长著不同的脸面,似是妖魔,却又有些像人的脸孔!瞳孔形似野兽的、血盆大口中满嘴
尖牙利齿的、头顶上横长出一对尖角的,各自有之!牠的形貌丑陋恐怖,像是受尽痛苦折
磨。
两人远远站立著,不敢靠近,怪物任凭水底暗流潮水流动来去、鱼群自在穿梭,仍一
动也不动。夏侯琳有些起鸡皮疙瘩,皱着眉问道:“那就是……水魔兽?牠连动都不动一
下,这、这不是死了吗?”
夏侯琳虽长在青州,可在明州作客时也常常随夏侯彰去海港边钓鱼为乐,像这样随着
水波飘来荡去、没一点重心的,只可能是尸体!她竟与这么大一具尸体一同泡在水底,真
是想想都犯恶心!
“若是死了那倒好。”魔翳同样也觉得这八头怪物令人恶心,但牠的可怕之处可不只
于此。“水魔兽遇水则生,牠在水底是不可能会死的。只不过被女娲之血给封印了。等哪
一天封印解除,照样出来兴风作浪。”
“可是牠现在又不会动,难道我们不能趁机打死牠吗?”
魔翳以实际行动做了回答,他默念起咒,袖子往前一挥,熊熊燃烧的紫焰轰炸在水魔
兽石化的躯体上,不过紫焰焚尽之后,石像仍完好无缺,看来并无效果。“果然没那么好
对付,拜月教主可真是召唤出了个不得了的东西,看样子要打倒牠,就得先把牠拖到没水
的地方啊。”
“那怎么办?我们都到这里了,难道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阿琳小姐搞错目标了。要打倒水魔兽难,可要打倒拜月教主却简单。”魔翳说
道:“若没有人解开水魔兽的封印,那水魔兽不过是沉在水里的一块石头罢了。倒有另一
件事,让我很是在意……”
“什么事?”
“巫后说过的神魔之隙……应当在这附近才是。”巫后曾说拜月教主除水魔兽之外,
还召唤许多魔物,可这一路上别说魔兽了,连半只小妖都没看见,更别提被巫后封印的神
魔之隙。
“巫后娘娘没有理由说谎,总之我们先在这里找找。对了,不知道雪女怎么了?先问
问她在哪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吧?”夏侯琳提议道。
“这就照办。”魔翳想的与夏侯琳一般无二,现下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魔翳将幻形
术的法阵布在地上,雪女的身影立刻浮现其中,她独自一人,不知在王宫的何处。
“雪女,你在哪儿?拜月老贼怎么了?”夏侯琳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雪女想起假巫王的事情,不知牠是否已经被砍成十几二十截破木头,忍不住嗤笑。待
她将事情前后交代清楚后,夏侯琳又道:“哈哈,你这家伙心肠真坏!那你现在人跑哪儿
去了?如果没事的话,就来与我们会合吧。”
不料雪女却说:“欸,这个嘛……奴家也想啊,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法阵中雪女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露出迷惑的神情,看来竟是真不知道。迷阵解除
后的南诏王宫,占地虽大,构造却不复杂,没想到雪女连这都能迷路!
“你迷路了?”夏侯琳不可置信:“方才迷阵中是谁一直路痴、路痴的,囉嗦个没完
,想不到你自己才是个大路痴啊!”
“没办法呀,奴家一直都待在大雪山上与世隔绝,借由山上风雪穿梭往来各处,从没
认过路,这么大的房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又是那可怜兮兮的无辜口吻,不过这次
她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迷路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现在周遭都看见些什么了,说来听听吧?”
雪女手捧著胸,对陌生环境很是害怕似的,她咽了口口水,说道:“你们在地牢,那
奴家应该离姑娘你们很近了。这里到处都是牢房,四周是水潭,牢房里还关着好多妖怪…
…”
“妖怪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不就是个妖怪吗?”听雪女描述,确实与地牢颇为相似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等等……你说看到好多妖怪?”
“是啊,这个教主果然深藏不露,不过牠们全都一动也不动的,像是雕像一样,好生
奇怪。”雪女描述道:“有长着人脸的蜘蛛、带着腐虫蚊蚋的僵尸、身上缠着条蛇的妖女
,什么都有,奴家这辈子也没见过呐。”
魔翳与夏侯琳对望了一眼,都无言以对,雪女所在的地方听着简直像是群魔乱舞的兽
笼,看样子她阴错阳差,反而找到了拜月教主饲养的宠物们。魔翳忽地一笑,问道:“你
是独自一人?没被人跟踪吧?”
“是独自一人,奴家猜那个教主正要去找你们呢。”
“不是要找我们,是要找水魔兽。”魔翳续道:“该说不凑巧吗,倒也巧得很,你完
全走错了路。不过既然发现了那些东西,就有必要彻底调查一番,这事就交给你了。”
“嘻嘻,自是乐意效劳。”雪女又将灵玉捧在掌心,浅笑道:“姑娘如此信任奴家,
拜月教主面前那出戏,也愿相托,不疑我灵玉到手后,或有食言叛逃之可能。如此恩德,
奴家怎能不报呢?”
“哦,那个啊,你搞错了!”夏侯琳这才单手叉著腰,笑着坦言道:“你仔细瞧瞧灵
玉吧,老师早已用土灵之力封住了玉的水灵之力,你纵使得到了也毫无用处。就算你拿了
灵玉想偷跑,到头来也会乖乖回头的,同为水灵之身的你,可拿土灵之力没辄。”
“我早说过,老师会安排好一切的。”夏侯琳自信满满地道。雪女闻言愕然,苗疆对
她而言无关紧要,跟在夏侯琳身边只是想要那块玉!她没起过反叛的念头,谁知魔翳是连
一丁点儿反叛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魔翳先生算无遗策,奴家佩服。”
“别那个表情嘛,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好像我坑了你似的!我又不修习法术,灵玉
最终还不是归你吗?再多奉陪我几天吧……咦?你脚下怎么一阵一阵地发光?”
“发光?”雪女低头,可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发光呀,姑娘看错了。”
“分明就有,地板上……”夏侯琳揉眼一看,惊觉不对。
“阿琳小姐,快让开!”魔翳说完,不待夏侯琳反应过来,便以法术带着她漂离地面
。夏侯琳对法术一窍不通,魔翳却不会看漏,随着方才地表透出的一丝光亮,从岩石的缝
隙中溢出的,是来自魔界的煞气。
“这就是神魔之隙,原来我们早已身在其中。”魔翳从身上取出张符纸,默念了几句
咒文之后,说道:“阿琳小姐,把这张符带在身上,以免被煞气所冲。”
夏侯琳依言接下魔翳递来的符咒,魔翳又撤除了幻形术的法阵,看着底下礁岩。方才
一瞬间的波动之后,那片礁岩再无任何反应,已经恢复成普通的地面。
水魔兽、神魔之隙皆被封印,拜月教主想将之破除,使它们再度为自己所用,这是理
所当然的。不过看样子女娲之血果真不同凡响,他忙碌十年,也只得这么一点成果。水魔
兽仍是毫无用处的石块,这样的神魔之隙也尚无法召唤任何东西,此刻或许是拜月教主实
力最弱的时候了。
方才来自魔界的煞气,给魔翳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他专心看着神魔之隙,夏侯琳看
不出端倪,只好帮着警戒著四周。然而不警戒还没注意到,一但专注起来,她立时发觉有
异。
“老师,远方有水潮波动的声音。”夏侯琳竖起耳朵聆听,那不是一人、两人,而是
一群。
雪女在另一端,见幻形术已经消失,不知所措。横竖她也不认得路,魔翳最后给她的
指示是好好探查这四周,思来想去,也只有硬著头皮照做了。被关在铁牢中的妖魔一个个
惊悚恐怖,雪女心里总是毛毛的有些害怕,倘使牠们全数苏醒过来、一拥而上,这可不是
她独自一人可以应付。
如此想着,她快步离开,往这座地下迷宫的更里头走去。
事情看来已经与原先的计画脱离,但总归还在顺利进行之中,遇上拜月教主这种角色
,他们也没想过真能完全风平浪静。潜入王宫的三人之间,其默契当然是不必多说,可人
生总有意外,遇上没默契的家伙,再详尽的计画到头来都是白搭。
“阿奴姊姊。”夏侯瑾轩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拿着毛笔在纸上涂鸦。“老师怎么还
没回来?”
皇甫卓和姜承还能自动自发地练习下武功套路,夏侯瑾轩没了老师,就不知该干嘛了
。偏偏阿奴也不是个带小孩的料儿,看瑾轩气质温文,好像也不能带他去后山爬树、摘果
子什么的。
阿奴自己亦有些担心,那些迷药使用上虽然方便,可药效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现下已
过了午时,日头逐渐偏西而行,迷药的药效该结束了。不知道他们三人究竟顺不顺利,可
这样的担心不该让小孩子知道,阿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瑾轩画的是什么呀?老鹰吗,
画得真好!可以借我看看吗?”
“嗯,可以啊。”夏侯瑾轩将画著雄鹰的纸张递给阿奴,虽然笔法还幼稚,但以小孩
来说,已经是观察细腻、神韵生动的图画。
“咦?旁边写着什么字……皇甫兄?”
“嗯,我等一下要送给皇甫兄。”夏侯瑾轩点点头,跳下了客栈的长凳,又道:“对
了,阿奴姊姊,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先把纸放在地上。”阿奴一头雾水照着做了,将纸平摊在地面,夏侯瑾轩则垫著
脚尖,从看不见顶的桌上摸索著取下毛笔,他双手结出一个法印,毛笔瞬间浮空起来。
“嘿!”他施展术法,不见什么华丽的效果,却见雄鹰自纸上飞了出来!浓墨勾勒、
淡墨渲染,那栩栩如生的一笔一画,全都跃然眼前,宣纸上连一丁点墨色都没留下。
“哇!好厉害,怎么做到的!”阿奴看着雄鹰振翅,停到客栈桌上,指爪挪动,桌上
却不沾一点墨,啧啧称奇。
“还可以让牠飞喔,你看。”瑾轩并指指向客栈门口,毛笔浮空转了一圈,雄鹰在他
的操控下腾身展翼,御风往门口飞去。
“姜师兄果然厉害,不愧是折剑山庄的弟子。”好巧不巧皇甫卓与姜承正好练完了武
功,一手擦著额边的汗,一手推开木门就迈步跨了进来。
“哎呀!糟了,快闪开!”阿奴话才说完,那边已经发出“啪滋”的墨水溅飞声响,
水墨的鹰在皇甫卓胸口撞个正著,门口那个全身湿漉漉,溅满了墨汁的皇甫卓,简直令人
不忍直视。
姜承走在皇甫卓旁边,自然也被溅到了一点墨,两人错愕地看着门内,手里拿着毛笔
的夏侯瑾轩毫无疑问就是凶手。单纯以结果来说,夏侯瑾轩画的这只鹰的确是送给皇甫卓
了,但后果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侯-瑾-轩-!”皇甫卓紧紧握拳,悲愤不已。他从小教养严格,一袭衣衫也
总是干净整洁,没想过飞来横祸就突然被污得一身黑。
“皇、皇甫兄!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夏侯瑾轩奔上前去,连忙帮他先脱掉脏
污的外袍,然后忽地又发现姜承也受害了,又道:“姜兄也对不起!”
姜承愣了一下,虽说是欧阳世家四弟子,他目前还是要从擦剑这样朴实的日常工作干
起,身上沾点脏污也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还没有身分尊贵的少主向他道过歉。姜承摇了摇
头道:“一点墨汁而已,我没关系。”
“那是姜师兄大度。夏侯,不是我在说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可不行啊。”
夏侯瑾轩尴尬地摸摸脑袋,说道:“皇甫兄教训的是,皇甫兄为人也最大度了,原谅
我吧。”
“哼,幸好老师不在,没让他看到。”皇甫卓甩头过去,不过说这话,就是已经不放
在心上了。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阿奴已经取干净的衣服来换过,若问她的意见,探查王宫这等大事,快则要一天、慢
者一星期也可能,毕竟拜月教主专权十年,王宫里早已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一名客人推门走进客栈,那人见客栈里只有阿奴与三个小孩子,并无其他来客,也不
囉嗦,上前恭恭敬敬对阿奴抱了拳喊道:“少主。”
“你是……?”阿奴狐疑地道,她虽是白苗少主,但此人身分未明,白苗人成千上百
,她又不可能认得每一个族人。
“属下奉命驻守在南诏城内,发觉有变,特来向您汇报。”那人取出信物,阿奴看了
之后,放下心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南诏王宫中出现妖怪,探子回报说是一只树妖。”那人说道:“咱们与黑苗打仗,
他们总是带着魔兽,好几次吃了他们的亏,这次一定要回去禀报盖将军!属下等今日就会
离开南诏,所以特地来知会少主。”
“魔兽……”这件事阿奴也有所闻,黑苗驱使魔兽打仗,为此白苗将军盖罗娇近日也
正加紧培育五毒兽,希望能在战场上助阵。“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之后告诉娘,我也
要进去南诏王宫里找魔翳先生他们。这几个孩子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你把他们扮成苗族小
孩的样子,平安护送回大理,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那人恭敬应道。
“阿奴姊姊,我们也想去!”三个孩子在一旁,听阿奴与白苗属下说话,纷纷说道。
“别这样,那里很危险的,我可保护不了你们!这几个隐蛊你们拿着,要是回程路上
碰到什么危险,就用隐蛊隐身起来,回大理等我们的消息,好吗?”阿奴将手上隐蛊分给
三个孩子,又耳提面命,要白苗属下好好保护几位贵客的安全,带着必要的东西,动身离
开了客栈。
“唉,几位小客人,真是抱歉,最近时局乱得很。走吧,我等奉少主之命,绝对会将
几位平安送回大理城的。”白苗人叹道:“希望女娲娘娘保佑,早日天降甘霖,福泽苗疆
。该动身了,请去收拾软细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三人明显失望,可是作主的阿奴已经走掉了,也找不到人抗议。他们上楼回了自己房
间,收拾行李。白苗族人在大堂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等,只要两族间战事不断,这客栈之后
就还会有别的卧底接手,目前便暂时先歇业几天。
“这三个孩子可真慢,也难怪,年纪都还小,看起来也像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子弟,
没人服侍不习惯吧?待我上楼看看。”等茶盏喝干了三杯,那白苗人终于久候无聊,决定
上楼帮他们收拾行李,好回去覆命。
“咦?不是这间?”打开木门,却只有空荡荡的一个房间,他以为走错,开了其他房
门确认,可那三个小孩却凭空消失了!
“糟、糟了!少主刚交代下来,我就把这三个小孩搞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