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参谋长走进了军学校的讲堂,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整个讲堂的氛围更叫人难受。不
知道是人多还是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所造成。当然也不能都怪他一个人。甚至可以说他是无
辜的,等他被叫来北上的前一天,他还在审理著南部诸国的结盟起草书。是呀每次都由他
来收拾烂摊子,除了上次的那次叛变以外。以本上从建国以来,什么事情他都看过了。
官场的浪涛倒是磨平了他的棱角。他其实对于面对的事物基本上不存有一丝的抗拒。来的
事情能处理的,我干嘛烦忧?不能处理的也只会把我打死,都死了也何必烦忧呢?
被领导项中当一个解决问题的人,是一个双面刃的问题。你可以不怕被斗下来,基本上任
何派系,鹰派也好鸽派也罢,都把你当成一根支撑国家很重要的梁柱。但问题就是你做不
好,整个国家,党政军三权必定会松一口气,然后把他们的问题全都赖到你头上。小则丢
官罢职,大则历史罪人。但也好在目前为止一切安好。如同一艘破船庆祝著一整个礼拜没
风没雨,但内心也多少牵挂突无其来的暴风雨。
等所有的军校学生就坐,他叹了口气,开始演说。
党明军学校是天北防线唯一的学校,但本身并不是教育学生用的。这间军校主要是给特种
兵,号称是唯一隶属于党的军队有个地方做后勤支援。不过相比于一般的正规军,年龄层
确实是少了几年。这些军人也承担一部分的守备责任,对北方的稳地局面来说,也算是很
重要的。这也是为何上次的战役少了区区十几个人,领导就要着急找支援了。
学生们,或直接说是军人,很有默契地把阵亡学生往昔坐的位置给隔了出来。大家面对眼
前这个号称是党派来的代言人,眼神和方才的总司令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一种愤怒。
“总之,现在我们只能合作,不然敌人很快就会过来,甚至有可能用上那次我们没拿走的
东西。”
“合作?”一个年轻的男兵走上来,对着参谋长冷笑几声后,用有些高亢的声音说话“上
次合作的下场,北方那些阵亡者的血还没流干呢。然后你又要我们照党的方向去,你觉得
人死得不够多吗?”
“上次的错误是我们决策上有瑕疵,我希望你们还是可以继续跟随党,毕竟这也是你们本
身的职责。”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能说你不够资格站这里越级犯上了。”
那个男兵似乎被激到了,直接拔枪上膛,对着参谋长的眉间:“听着,我不知道你的级别
有高等,我只知道我现在一扣扳机,你就要去见我们的最高指挥了。”
“这地方是我们军方的地盘,你只是来这里当党的看门狗,还真当自己一会事情了?”他
看着沉默的参谋长,没管后面的同伴怎样喧哗,继续说下去“可能你觉得军方的人好欺负
,但我直接说明了,我们不是给你们当肉盾的!”
参谋长听完后却也没什么反应,他连手都没举起来,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个拿玩具枪的小孩
子。他叹口气,往前一步直接让枪口抵着他的下巴:“你要杀就杀没关系,我也不是第一
次被人这样胁迫了。”
“但我要你知道,现在的领导正在军政府坐镇。你这样闹绝对会让整个天北防线先关起门
来自个玩起来。到最后就等著北方的那票人来坐收成果吧。”
“你想要报最高指挥的仇吗?那就把枪对准北方的那些人。我懂你恨党的失策,但至少也
为了国家着想。”这怎么听来都像是老古板的政治宣传,但却对军人特别管用。很快的那
年轻人便把枪放下,对着参谋长狠狠瞪了一眼,兀自离开讲堂了。
“别管他了,我要讲的也差不多了。我之后还会来一趟,挑选最适当的人手。你们先这头
歇著。”参谋长本来想说声稍息之类的话,但想想也不是很适合,于是就直接离开了,好
像刚才不小心走错教室似的。
外面的天气还算不错,微风徐徐让天上的晴云悠哉地飘移著。参谋长抬头好一段时间。想
起之后要处理的事情,他突然羡慕起云朵了。那样无所争无所事事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
有呢?
这时后面一个人打断了他的思考,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娇小的女兵,女兵跟他自我介绍后,
说明了她来的目的。女兵似乎是刚才男兵的好搭档,在抱歉他的鲁莽后,也希望参谋长可
以原谅。
“没什么好在意的,他正难过著多少会这样。”参谋长想想,自己不也曾这样犯法坐牢过
,那孩子也只是重演他当时的年少轻狂吧?他就这样回去了,一路上顺便也回忆当年的种
种时光,这让他可以为接续的事情,稍做一点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