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一步之遥 45

楼主: whoiam (胡爱晏)   2018-02-27 23:43:37
1-4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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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静下心来,总觉得向外问的结果是跟本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心园丁对他说:“你要先学会能治你老婆”
长辈对他说:“你就是没有硬起来”
善良的悲观者说:“还有人更惨,欠下高利债。”
先生忍不住心想,这跟我有关系吗?痛苦是可以比较的吗?所以只有第一个痛苦的人
有资格说话了吗?除了名医也拿“晒太阳、多运动”来劝藉外(他很怀疑这怎会被那么
多人崇拜?),仿佛那种不专业的年轻小伙子或很热心想提供建议的善心人土都在或隐
或显指着他的鼻子说:“啊!你这有什么好抱怨的?还有人更苦的啦!”
那就像是在忧郁症社团里,千篇一律说:“加油!”、“我也走过来了”、“信主,主
就是你的力量”、“想想那些四肢不全的人”、“想想你的家人”,那种宛如救世主
还是某种置身事外的高人想提供“对他有效,他就认定也必定对你或你的家属有效”的
苦口婆心,令人哭笑不得。
更令他垂头丧气的是,另一半没有好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可以怪他,“你就是没有无
条件支持陪伴”、“你就是没有信仰”、“你就是没有态度强硬”,真的很奇怪的事
,先生不解,你能强迫马儿喝水吗?你能替另一个人负完全的责任吗?为什么一个病
人或有状况的人的治愈与否,医生或心理师或社工都不敢保证了,此时却要转嫁到他
的身上?“现在是怎样?我只能坚强就对了?我只能一肩承担就对了?我只能永远笑
著面对就对了?我就活该?我就该死吗?”先生忍不住在绿光宝石公园旁呼喊,路过
的人看了他一眼。
他对那种“我成功走出来了,我以比你更苦、更没有饭吃、更要承担家人更多的债务
”的回应最好气又好笑。“所以呢?我就该闭嘴吗?”、“那是你的故事,跟我的不
同,那又怎样呢?”、“为什么当一个人在叙说他的苦境时,你却拿你的事来说嘴?
你女儿怀孕孕吐时,你会说老娘之前生三个都没在叫了,这对事情有帮助吗?还是你
只是在炫耀?”
他不知还能怎办?对话团体提供他的经验,说“我只是分享,你参考看看,没有必要
这样子做”、“我就放任不管,那对方就会想办法爬起来了。”他只觉得他来一次就
不会想再来了,因为他感到对方没有进入到他的脉络,只是急于解决问题,更糟的是
还不是有效的方法,毕竟处境不一样。眼见分享者的“成功克服”(至少表相上),更
让他心灰意冷,仿佛暗暗又被指责了一次。如果可以放著不管,如果可以,早就有效
了,又何必找寻其他的可能性?
在咨商团体里,久而久之,他也不好意思再重复叙说他的状况了,成员们感到不耐烦
或是觉得注意力被过于聚焦在一个人上,他其实有种感觉,在人家幸福的情况里说著
自已宛如悲催的八点档情况仿佛是种不道德、不入流的插播。其实,更多的是除了听
到“你辛苦了”,他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建议。
“什么是真正有效的?”他很讨厌生命线里的志工反过来问他知道郁症吗?他快火冒
三丈,来求助的是谁?他还理解、包容不够吗?为什么都这个时刻了,还在要他去试
图理解他人?莫名奇妙,难道妳被妳婆婆骂妳初二怎可以回娘家不留下来帮忙时,妳
吐苦水却还被要求“要试图体谅婆婆的成长背景与生命故事、时代的传统”?“这是
什么鬼?”他试了各种管道,没有一种有效。
“什么是有效?”他自问自答。
“我希望家人能好起来,赶快出去工作。”他打下这些文字。
“为什么要好?”声音说。
“为什么不?”他反问。
“好起来就要去面对债务、面对不想面对的,那为什么要好?”声音回。
“可是不想好也不是办法,就这样丢给别人负责,对吗?”他怒问。
“你能替任何人负责吗?”声音说。
“我不能,所以我才希望对方要快点振作起来呀!”他更气了。
“是谁希望?”声音说。
“我知道是我,但家人已经离职很久了,不能再这样下去,都没有收入。”他说。
“你的期望,产生落差,这就是痛苦的来源。”声音说。
“难不成要大家一起摆烂?”他说。
“一个很负责的人就会要求别人也很负责。”声音说。
“我错了吗?我错在那?难道要二个人都整天躺在床上不出门,就有饭吃?”他说。
“生命自有出路。”声音说。
“出路个屁!不去工作的话,钱会天上掉下来?”他问。
“如果这真的是她的选择,那你也要尊重她。”声音说。
“可是这样不行呀!一直拖下去,钱一直不还也不是办法。”他说。
“你负责你能负责的,她负责她能负的,不是吗?”声音说。
“我担心会连累到我的身上。”他说。
“看来很有担当的人,其实是最想逃的。”声音说。
“你的意思是我内心很渴望放下一切都不管,但我又允许自已这样做?”他问。
“你不允许自已这么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可以这样做。”声音说。
“我很生气。”他说。
“你不是在气她不去面对,你是在气你为什么要面对?”声音说。
“对!可是我又不能不出去。”他说。
“所有的绝境与难题都在于忘了是自已心境投射。”声音说。
“不要再跟读书会成员朗朗上口说:‘我创造我的实相一样了!’烦死了!”他说。
“听到别人想死,其实自已内在的阴影被勾动,并没有别人。”声音说。
“讲都很会讲,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听,家人也是幻影?”他问。
“问题都是幻境,事件都是虚幻,并不意味着不用面对它、处理它。”声音说。
“我到底要弃之不顾还是信任一切是最好的安排?”他问。
“你不能安排别人,正如你也不能处理外境,你只能安你的心。”声音说。
“但是她的债务还是在,没有钱也是事实,不能对帐单视而不见呀!”他问。
“强迫一朵花快点绽放就有用了吗?”声音问。
“我到底该怎办?我到该怎办?难道真的是死路一条?”他说。
“你很清楚,此生没有面对的问题,来生还会再面对。”声音说。
“我知道,可是我累了,我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他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声音说。
“或许我觉得还不够,或许我这么努力想要对方振作,是因为我觉得是我害的。”他说。
“为什么?”声音问。
“要不然为什么病都没好,反而更严重?偏偏跟我在一起之后才这样?”他问。
“病为什么要好?好起来就要去面对这世界,这世界如此残忍,为什么要好?”声音说。
“总不能这样一直逃吧?不公平!为什么就要丢给其他正常人来承担?”他说。
“你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对吧?”声音问。
“对!造成别人困扰是件麻烦的事。”他说。
“那这就是你要学的。”声音问。
“就算是,也总不能完全丢给人吧!”他问。
“尊重每个人生命的历程,你无法拯救任何人,你不能强迫一个不想好起来的人拼命好
起来,你懂的。”声音说。
“那我怎办?我就活该吗?”他怒回。
“做你能做的,尽人事,听天命。”声音说。
“知易行难。”他说。
“那就先改变这信念,知行合一。”声音说。
“我还是想不透,我为什么会创造这实相?我超讨厌那些复制贴上大赛的人,一天到晚
贴某医师的格言,烦死了,难道一个人被性侵犯,你还检讨受害者,责问为何自已创造
这实相?是内心有什么受害者意识?这不是很没同理吗?轮到他自已身上,还说得出口
吗?”他怒问。
“我创造我自已的实相是自已走完历程后对自已恍然大悟的总结,不是拿来堵他人的嘴或
高高在上教训人用的。”声音说。
“那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呢?讲来讲去,整套赛斯资料永远只会说这句。”他笑。
“这也是体悟后的回馈,不是还没走完就先打预防针,或强行要人奉之圭臬。对你是最好
的安排,对他,现阶段来说未必是。你不能在车祸家属面前讲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反
正我表达是安全的,我是在讲真理,我在做我自已,你受伤那是你的创造、你的投射。你
也不要索赔了,也不要哭了,都跟你说是最好的安排了,哭什么?”声音说。
“如果真的一切是最好的安排,那又何需转移焦点?改变实相?既然负面情绪也是一切万
有的一部分体验,那又何必急于跳开?每次情绪来了就快点深呼吸,强迫镇静下来。每次
生气就先检视自已信念那来的?好像做一个如如不动、不哭不笑、不波折的人才是最完美
的标本一样。”他质疑。
“你开心的时侯跟本不会想转移焦点,除非你开始怀疑这么好,可能吗?你只有这认为这
件事不该发生,这个人不该活成这样,我不应该生气时,你才会站在屋顶深呼吸,大叫世
界很美好。一切、一切、都是、都是,最好的安排。可是跳过悲伤五历程,并不会让你直
接毕业到2075年或第六密度。”声音说。
“难过的时侯听到叫你不要难过的废话就很生气。”他说。
“东西丢了就马上说怎知不会有更大的福报?被甩了就劝说下一个会更好,世人很吃这套
迷幻药,包括你们那些市面上所谓身心灵界的大师级人物、引鉴级专家。”声音说。
“很烦耶!”他说。
“你怎会烦?是不是内在有什么烦的信念?我不会烦,你会,你要不要看你的什么核心信
念?”声音说。
“对!就是这样,很气人。”他说。
“半调子的论述比无知的人更可怕,学一招半式就拿来走天下,还说伤人是对方的选择,
是共创实相。”声音说。
“对!这不是很荒谬吗?难道今天感冒也说你为何创造这实相?你被霸凌也说你为什么要
当受害者?那加害者也很可怜,他要配合你演出。先生外遇也说是妳的信念,真的很好笑
!都是自已的错就对了?”他说。
“你创造你的实相并不能滥用为你要替对方负责,因为说是你创造的,所以你要抱着罪恶
感去改变实相。”声音说。
“全心全意想要对方好起来,变成好像是我的责任,都因为那什么鬼的我创造这实相,真
的很气人耶!”他说。
“尽信书不如无书,冰箱贴纸式的标语并不是拿来指责他人或自责用的。”声音说。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他问。
“师父说你前世做太多坏事,所以你要奉献才能消业,你也信吗?”声音说。
“那不一样。”他说。
“不!都一样,只是说法换了,任何与你的内在真理不一致的,除非你接受,否则你不会
被影响。你明明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你不敢信任自已,你觉得有名的医师、有名的老
师说的话才算数。”声音说。
“对!万一我错了呢?”他问。
“所有的问题都来自于自我怀疑。任何与你的内我不对频的讯息,请放下它,它只是一种
说法,困难的事是错的,让你不舒服的也是错的。”声音说。
“万一被说自私、固执、怕吃苦、不听人好心建言呢?”他问。
“你无法满足天下人。”声音说。
“不是,万一是我错了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万一是你对了?”声音问。
“可是我不总是对的。”他说。
“走错路就走回来,犯错就修正,你的议题不在于错不知改,而在于万一你认为的与名医
说的不符怎办?跟心灵专家说的相反怎办?该听谁的?”声音说。
“就是因为我一直依赖别人,听别人的,才会不断问人?”他说。
“不是不可以求助、向外求援,但你若永远以他人的意见为第一依归,而不倾听你的心,
这就有问题了。”声音说。
“万一是我错呢?”他一出口就惊觉这问题问过了。
“你会一直问同样的问题,直到你真的愿意听。你害怕跟别人不一样,你担心自已是弱势
的一方,你无视自已的力量,你相信你错的时侯比对的时侯还多。”声音说。
“我懂了。”先生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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