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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机器人》:以服从为代价方能换取的感动
致谢 Savoir|影乐书年代志 刊登本文:https://www.savoirtw.org/article/4801# (
&picture credit)
多受赞誉的《再》,从故事可以明白地知道理由:感动。必然是感动。这感动来自于观者
对于故事的投射,人生中有多少曾经的可能,一点滴一点滴因为时间的递嬗,终究使得命
中注定的命中错过。原来,命运不是命运,命中无运,只有机率与偶幸。
老生常谈。没有对话经由画面来叙述故事固然是一个特点,这代表画面必须要更能去呈现
出比对白更多的千言万语,但是在《再》的画面中,基本上不会发现除了主线之外的其他
剧情,那么剧情也就必然会是观者全神贯注之处。
那么剧情又是如何?
我们看到一条狗与机器人发展了情感,但是这个情感究竟是友情或是爱情却始终扑朔,看
似玩伴却又有牵起指尖的恋爱符号,同时,象征具有重要性的“他者”,却又在疏忽导致
故障就弃置于沙滩之后,尝试着不法侵入后被逮补就放弃。但放弃的是行动,却不是思念
,于是日思夜想的机器人成为狗的生活中不可想像其不存在的条件。
但是狗为此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想,只是懊悔。当然,若是要批评这种无能(imcompetence
)实在太过容易,但若是仅因为这种无能而能够被投射,那也太过滥情。说穿了,狗的作
为就如同喊着想要努力却光说不练一般,差异只在于《再》里没有“说”的行为,似乎就
因此被抬升了一个阶次。但是阶次若仅除去其中一个元素就能获得更高的评价,那这样的
评价的性质反而廉价,因为这就像是在说默剧永比有声电影好一般,太过化约。
其次,故事的设定必须要有其理由,就算故事设定所要彰显的是无理由,也必须是根据于
某种理由而为,例如,电影的无意义来自于对荒谬的诉诸,即为一例。《再见机器人》即
《Robot Dreams》,首要的问题是机器人会做梦吗?这几乎是与机器人相关的作品中的最
初且最要之疑,不仅是图灵测试,更是机器人是否有意识(conscoiusness)?换言之,
机器人是不是人?
当然,这个大哉问可以经由“设定”一词就“解决”,但与其说这是解决,不如说这是敷
衍。因为所有无从解释的一律都丢给设定就行了,就算矛盾都可以说这是设定使然。如果
与机器人—人工智能有关的议题,毋需触及意识与人的主体性之疑难,那么终究会产生自
我解消的矛盾,因为与此相关的一切就不再必须与机器人有关。这个疑难,正是机器人议
题的命运。(一个简单的例子是电影《会计师》中具有会计师身分的杀手,故事中却几无
任何与此职业相关的资讯,那么故事就没有将角色设定为会计师的必要性)
再者,反复出现的梦回手法,使得现实与梦境被虚实地剪合,在《乐来乐爱你》被使用如
此手法惊艳众人后,平行世界成为显学,我们总感叹于我们所错失的那条路途,尤其在更
早的《25小时》中我们更可以切身体会那曾经可能的未来,是我们所错过的另一个现在。
但这些前在于时间叠加的可能性,都经由《乐》、《25》故事中的情节、角色、对白给一
点滴一点滴限缩,收缩至唯一进而成为避无可避且充满瑕疵与遗憾的现实。就此,对照于
《再》中的狗对于机器人的想见不能,有否如此地不可抗?
再次回访《再》的故事,机器人对狗既是个梦萦魂牵的角色,却仅起初因为疏忽致使故障
于沙滩,后而尝试非法未果,即为告终。如此浅薄的努力是否能与整段故事持续回望于二
者间的情感所带有的重量相对称?这个激问具有显然的答案而无庸赘言,换言之,其间之
不相称成为观者被强要接受的另一个“设定”。接受的理由为何?感动。为了要获得感动
,就必须要接受。
据此,《再》的故事,忽视“为何是机器人”,也忽视“为了所爱者的努力”等困疑,这
份感动必然媚俗,因为这份感动必然煽情。
忽视于机器人如何是个人、如何具有意识、如何产生情感的问题,也反于付出高得不成比
例的代价以追求可欲之人事物(这尤其出现于浪漫爱的作品中,当然关于《再》是否具有
浪漫爱的性质,因为资讯不足无从辨析而无从定论,故仅假设之),却是微小到不值一提
的努力,再加上一些老歌情怀,成就了《Robot Dreams》。
若真论及其所能予观者的,将非媚俗的感动,而是欲求(感动)者,必先服从(设定)。
那么,观影、理解、诠释作品,是否依然自由?感动究竟是太过廉价,抑或是太过奢侈(
而需以自由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