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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与不说之间，答案尽在无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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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大卖点就是骇人弑亲案 ，影评却对案情只字未提？没错！因为《爸爸》这部片最
迷人的，是生活感的营造与设计，而不是令人心碎的恶行，是看似平淡却带有深意的佳片
。
●最大亮点：巧用环境音
《爸爸》整部片的调性与情绪偏沉闷，用不同时期的生活碎片，跳转拼凑成一个完整故事
。沉重、让人心头闷痛的情节，要如何带观众顺利穿越？我会说是从环境音细节带出的沉
浸感。市场摊贩叫卖声、香港路边的车声人声，连爸爸在逛相机店，也刻意把门开着，让
耳边充满细碎的嘈杂。你仿佛真的置身香港市区，与主角一起经历他的人生。
透过声音将观众围绕，制造视角与心理位置拉近的效果。我不再只是人伦悲剧的旁观者(
这样的位置让人有更多空间逃避，关上心门不去感受)，而是参与在每个平凡却真实的瞬
间。
●爸爸：肩上的重量，以及父亲之所以成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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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片中take了很多次阮永年的背影，这些镜头仿佛在说：父亲的爱总是无声。阮永
年在事发后，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充满理性，他照常料理留下的家务、处理母女的身后
事，并面对儿子的案件侦查。片中对父爱的描写，常是具体的行动和付出，而不擅长用漂
亮词汇表达，这也是许多人对于父亲的典型印象。
看到一半，你一定会想问：阮永年都不会难过？不会痛吗？片中用了很多刘青云的细腻表
情来回答，但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是阮永年被传播妹骗钱，生气之下爆砸客厅的桥段。
性欲是非常诚实的空洞，无法填充的欲望不仅指向当下的不满及空虚，更让人想念与金燕
缠绵云雨的回忆。今昔的强烈对比，迫使所有抑制的悲伤和愤怒倾泄而出。
人生的长河里，他的爱恨大部分都是压抑的。可能是来自于社会对于男性阳刚形象的期待
，也可能自小缺少情感表达的经验和引导。《爸爸》围绕着阮永年的一生，平静的讲述他
一路走来如何成为一位父亲，以及在弑亲案后，如何学习适应，直到再次成为父亲。
●原谅与宽恕：一个困难却动人的选择
当你跟随导演，时空穿越到永年成为父亲前的生活，甜美爱情、成家立业、全家团圆的和
乐，过往记忆叠加铺垫，越来越深刻，心中的疑问也逐渐扩大：“为什么？”，以及随之
而来的：“为何他不再追问？”
“要答案的是你，不是我。”厚明曾说过这样的话，向父亲和治疗师拒答犯案的动机。一
方面犯案的动机本就复杂，一方面厚明并不习惯表达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封闭。
https://i.imgur.com/yIIqhFl.jpeg
当厚明努力想亲口告诉父亲犯案的原因，爸爸却要他别再说了。厚明用最大的诚意想给父
亲一个交代，而父亲则在漫长时光的思索中学会放下。答与不答之间，父子心意的无声碰
撞，让这场景充满张力与感动。
片中有许多的暗示，永年可能有与厚明相似的问题（可能是精神疾病，亦或是压抑情绪的
固定模式），他们都不擅长说，都惯于将不满的情绪压抑。所以当永年问厚明“为什么不
说？”其实也是向过去的自己提问。在想念过去的无尽长廊里，他渐渐看懂了自己，也理
解儿子，从中寻回身为父亲的初衷。
“一家人别计较的那么清楚。”金燕在游览车的一句话，是《爸爸》全片的最佳注解。
记忆里，永年在河岸边推著厚明，厚明自顾自的骑车向前。爸爸迈开步伐，跑在身后看顾
着他。无论风雨，都要陪他骑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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