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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近年来常说“港片已死”,但其实今年上映的作品,不但都是品质保证,题材也非常
多元。不论是以民俗包装的亲情电影《破。地狱》、改编自导演自身经历的追梦故事《填
词L》,还是充满老港片风味的《九龙城寨之围城》、以诈骗出发的爱情喜剧《我谈的那
场恋爱》与讲述动作演员辛酸的《武替道》,都各有各的风味。由甄子丹自导自演的《误
判》,则是一部文武双全的律政片。
电影讲述一桩由快递包裹引发的误判冤案:因帮朋友代收快递包裹,一位香港年轻人卷入
一起贩毒案中,并因此判刑27年。该故事由一件发生在香港的真实案件改编而来,2016年
一位香港青年因帮朋友代收快递而遭判刑20余年,2021年法庭再审后宣布无罪并当庭释放
。
虽说主题看似以文戏为主,但既然找来丹哥,便不能不比划一番。《叶问》的他“一个打
十个”,《误判》的丹爷“一个打百个”。除了他本人之外,片中的武打场面多由甄家班
一手包办。全片在检察官与警察捉拿犯人的过程里,大大小小的打戏不断,不过,最为精
采有三。电影以甄子丹饰演的霍子豪尚任警官时的一次攻坚开场,驳火、爆破与枪战样样
来,最后以一场惊险刺激的高空坠落戏作结。拍摄这场戏时,亲自上阵的甄子丹还跌出防
护垫,幸好听到的声响只是筋骨错位所造成,颈部并无大碍,但仍旧加重甄子丹的旧伤。
其二则是天台酒吧的百人围殴场景,这场戏不仅动用空拍机,还全程实拍,完全没有使用
特效,轮流与数十位动作演员交手极为不简单。由于甄子丹曾在欧美担任武术指导,本身
又受东西方文化薰陶,拍完《捍卫任务4》之后,拍摄标准完全向好莱坞看齐。但是,这
其实是开拍的第一场戏,当甄子丹开口要求重拍,最后不只多次重拍,还花费两天,让监
制黄百鸣从开拍就开始担心预算超支。
最后则是电影进入高潮后的关键打戏,场景在人来人往的港铁车厢里。可是,港铁绝对不
会出借车厢让剧组在里面打斗,还把内装砸得稀巴烂,所以剧组特地搭建出等比例的车厢
实景,从扶手到椅子都不马虎,甚至在车厢底部加装轨道,为的就是提高逼真度。最后,
这三节加装引擎的车厢能够摆动、转动也能震动,让这场高难度的紧张打斗更臻精彩。
不过,《误判》的剧情可不是都在法庭攻防与肢体对打下推进的,电影中不时安插不少小
幽默,让观众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包括发现事有蹊跷的霍子豪在法庭上以检察官的身分
,一直站在被告的立场发言,让对造律师气急败坏地直说:“辩护是我的事,你搞什么!
”让严肃的法庭戏顿时添上一点喜剧的色彩。又如天台酒吧的围殴戏,本来霍子豪是不需
要“一个打百个”,他身边还有郑仕则饰演的包检察官,但当霍子豪问对方“打过架没有
?”,包检察官只说自己一直都是模范生,就躲到一旁去,也让观众嘴角失守。事实上,
这也是郑仕则从影以来第一次拍动作戏,他甚至也在拍摄过程中受到小伤,全片演员敬业
程度可见一斑。
《误判》改编自真实事件,主要核心为代领毒包裹的案件。以毒品或刑事案件为主的港片
很多,2022年的《正义回廊》便是另一部真实事件改编的律政片,而《追龙》系列与《扫
毒》系列更是以万年不败的经典港片之姿深植影迷心中,更不用说早期的廉政公署“ICAC
”系列电影都以此为卖点。不同的是,《误判》既已要探讨司法正义的议题,自然不便让
执法人员冠上污名,因此片中的执法人员各个正义凛然,即便是电影前段看似可疑的杨铁
立,都真的只是案件以日为单位计算都堆积如山的检察官,才会错放大魔王的案子三次,
并无涉贪。
“我们的工作就像一盏灿烂明亮的灯,照亮每一位民众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这句话不但是霍子豪对一起打拼的包检察官解释,自己为何从警察转职的原因,也是对片
中甚至社会上各种遭遇不公不义之事,正寻求司法正义者的强心针。不管是背负冤案的小
杰与爷爷的住家、欧柏文的毒窟,还是监狱,都是灰灰暗暗的,但只要是警察与检察官努
力工作的场景,即使是挑灯夜战,那盏“灯”仍然是最明亮的。就连法官、律政司司长与
检察官们的聚会,喝着高昂的葡萄酒时,拒喝的霍子豪放下酒杯之处都在正义女神像旁边
,象征著执法人员不妥协的执著。电影最后小杰收到优秀青年奖学金时,从窗外流泻进来
的阳光也代表他光明的未来。
台湾近年来的司法满意度约为三成四左右,乍看之下好像很低,但不要忘记,官司内总有
人败诉,所以司法满意度本就无法太高。距离五成尚有一些距离,也可能是“法官开庭是
否准时”这类“法庭体验”影响到满意度,但正是因为这些执法人员的坚持,人民才能有
机会为自己发声。李荣浩的歌曲《模特》唱出寻找自我的心境,歌词里提到“除了灯以外
我还能看见什么/除了光以外我还能要求什么”,只要能看见光一切就有希望。就像近日
甫完结的神祕奇幻恐怖韩剧《照明商店》里,以灯泡的光来象征人的求生意志。对寻求司
法正义的人民来说,执法人员在“不疑处有疑”就是最灿烂明亮的光。
除了在文戏放入象征,又以好莱坞标准拍摄武戏之外,甄子丹拍摄《误判》也大力提携年
轻演员。最亮眼的当然就是在《我谈的那场恋爱》中担纲男主角的28岁歌手张天赋,能歌
能演的他有望为港片的断层接轨,在本片饰演充满干劲又冲动的警察。除此之外,童星出
身的冯皓扬目前20岁,在片中饰演背负冤案的马家杰,情绪起伏拿捏得当,也有相当出色
的表现。最后则是饰演翻案关键陈国荣的林家熙,他在电影前段没有太多表现,但在进入
高潮后戏份满多,尤其是港铁打斗戏。有趣的是,现年30岁的林家熙过去多半出演廉政公
署人员或警员等正义的角色,这次扮演涉毒的不良少年也是一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