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亚马逊 PrimeVideo 上架了跨国青年文化交流剧《希腊沙拉》Salade Grecque (2023)，令我看得热血沸腾再从书架上拿下 DVD 复习其首集《西班牙公寓》L'Auberge Espagnole (2002)！居然没想到《西》片上映至今已 21 年、续集《俄罗斯娃娃》《纽约爱情拼图》后如今加上影集《希腊沙拉》已是四部曲！记得当年新世纪尽管一开始就是 911与美国为首的反恐战争年代、但欧洲的“欧盟统合”正开花结果欣欣向荣、那时同学间已不像过去只有“留学美国”一个选择而也开始向往欧洲！而记得我与身遭同学们向往的凭借有一大部分就建立在这部《西班牙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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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法国小宅男 Romain Duris 法国怪怪女 Audrey Tautou英国雀斑妹 Kelly Reilly 和比利时女同 Cécile de France都是我们喜爱的青春新星！如今都已四十好几在各国成为中坚演员了。如今长大复习《西》片，我也赫然发现它故事并没那么大、文化交流并没那么深、多国角色戏份也没那么多、其实说穿了就法宅主角“Xavier与他的女人们”一场异国风情乱爱小故事 XD 想想《西》片一间公寓多国楼友还有德国丹麦与意大利西班牙同学、当年看起来令人心花怒放觉得是个小型欧盟？今日复习才发现他们戏份极少都只是配角，只是铺垫一个文化背景给 Xavier 一人探索。
故事背景：在多年“欧盟统合”做到 1999 推“欧元区”纳进许多新兴市场的 2002 年，新兴市场中规模最大最有潜力的就是西班牙，大学快毕业的巴黎宅男主角 Xavier 的商人老爸认识经济部官员请他照顾孩子安插个工作，而这官员叔叔为 Xavier 擘画欧洲未来就在新兴市场：去西班牙交换学生读一年硕士、有西语能力认识西班牙市场与制度更建立西班牙人脉、回来法国任职咱们一起开辟欧洲市场下一波荣景！于是懵懵懂懂的 Xavier 经历一堆 paper work 繁文缛节终于成功申请到“伊拉斯谟计画”Erasmus Programme 交换到巴塞隆纳一年！只是法国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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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 2000s初的本片情境下，一个法国小子竟省吃俭用才能存钱买机票飞去西班牙，而且看起来这辈子没出过国似地去个巴塞隆纳就宛如远渡重洋？不但想念妈妈家乡菜还和小女友 Martine离情依依甚至泪洒机场！到了巴塞隆纳人人讲西语有人坚持加语、他则连英语都不太会连找房找路都左支右绌！其实也才不久后 2010s欧洲青年对这一切都早习以为常了，连他们法国人在未来十年间英语也进步神速！看看 2023 年续作《希腊沙拉》小辈青年们文化交流虽仍有语言趣事但已从不是壁垒... 只是对 2002 的 Xavier 来说去巴塞隆纳就宛如远洋留学、他认知的世界将天旋地转。
本片第一阶段还没文化交流却都谈“原乡依恋”：一搭飞机就先找法国朋友、还真遇到一对传统夫妇“法国人就该帮法国人”对他好热络；每个青年人生地不熟都要带本字典硬讲西语问路、主角 Xavier 至少母语法语和西语许多相同还算能应付；初来乍到总先靠家人亲友既有人脉异地收留、但左支右绌多所拘束又鸡同鸭讲；“法国人帮法国人”变成人家男人的小弟与女人的伴游、异地寂寞照顾人家女人很快就会照顾出绯闻；这一切“原乡依恋”都须斩断毅然去找间“异国青年”共租公寓、楼友面试一字排开兴趣性向无所不问、但就是这种七嘴八舌令 Xavier 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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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看本片最令我与同学们心花怒放的，还是第二阶段多文化青年“一个屋簷下”的生活小趣事：大家要共用冰箱贴好标签划分好领域、但日常便宜行事打乱领域反而尝到了彼此食物；大家共用卫浴却有人不拘小节有人超洁癖、一阵隐瞒推托质问怀疑最后总能一起大扫除；每天大家轮流煮家乡菜做文化交流、自己有文化坚持却面临大家文化误用；各国家长打电话来鸡同鸭讲一问三不知、电话旁已备好多语应答只叹异国发音一个比一个蹩脚；大家是来这里唸书本埋首课业、但“学西班牙语最好方法”就是跟在地人出去派对喝到挂 XD 甚至背着男友女友来场异国偷情。
异国文化多所摩擦刺激与冲突惊吓，就以英国楼友 Wendy 的英国弟弟 William 白目空降 "The British Are Coming" 集大成！西班牙人一定很晚起床午睡很长夜夜笙歌？意大利人一定很粘妈妈很挑美食又自恋把妹？德国人井井有条一丝不苟果然都是希特勒子民？法国人说话如青蛙男的都温吞女的最娇羞？记得当年看到这幕我和同学都觉得自大英国果然此片最白目、后来到了欧洲倒觉得英国还好真自大的往往还是美国 XD 不过如今年长回顾起来只觉这些盎格鲁撒克逊刻板印象也就天真单蠢的青春点滴... 但这些文化小菜外的真主戏还在“Xavier与他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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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年纪小看此片都觉得就“文化喜剧”，如今长大重看才知根本宅男把妹“性喜剧”一路脸红心跳：(1) Xavier正宫是巴黎老家青梅竹马的 Martine，这名字就是传统法国田园自给自足不问世事的童话代表，Xavier本以为只是“交换一年”回来与她成婚就回人生正轨，但尽管远距恋爱尚能情话绵绵、真飞过来相处一天就知两心不觉日已远；(2) Xavier患思乡病时相濡以沫的第一个女人是小家碧玉法国主妇 Anne-Sophie，不过一个迅速学习开展视野中、一个柴米油盐苦闷抑郁看啥都不顺，这虽不是有高低之分的“文化位阶”之差异、却已是开放退守的“文化心胸”之对比。
(3) 表面仅与 Xavier 单纯交友的英国妹 Wendy、从彼此互亏的 "Ohlala" 到挑衅调情的 I'm going to "fac" 愈发脸红心跳！是渐如鱼得水的 Xavier 邀她开趴打开她开关、怎么却是个美国野兽男一把吉他就把到了妹？净生闷气的 Xavier 尚不知她未来将是孩子的妈 XD 总之楼友偷情正宫来访仍必全面动员力挺她到底；(4) 自由率性比利时女同 Isabelle 未来竟也是 "biological" 孩子的妈！两人情投意合睡一张床只可惜性向不同、毫无暧昧反能大方调教“女人身体”与女性心理，Xavier不但要从阳刚暴冲学会细腻温柔、更要体验一颗静定的心如何放下壁垒任外界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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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来循规蹈矩走在“人生正轨”的传统欧洲单国青年、要参加“伊拉斯谟计画”交换异国融入更大的欧洲？也许这过程就像宅男破处的性爱启蒙般，必须先放下武装“臣服”欢迎异己来“支配”、然后才将在这有惊吓痛楚亦有点滴欢笑的磨合过程中建立新主体。本片除了超现实角色“伊拉斯谟”Desiderius Erasmus本尊降临一闪即逝启示 Xavier 之外，看似纯绿帽角色的法国医生大叔 Jean-Michel竟以脑神经科学带来象征点通：“一个失忆的人会忘记所学外语、只有母语长存大脑永不或忘”，但当 Xavier 一切情感认同混作一团时、率先忘掉的竟是法语与法国原乡？
大脑只是小启示，交换一回脱胎换骨人生认知已然大不同，回到巴黎你的国家志业家庭爱情都彻底翻盘！交换初衷那“读个经济学硕士”与“拓展西班牙市场”的大好前程呢？尽管一切心的过去都已砍掉重练，但归零不是终点而是全新的起点！片末“我是他、我是他、我也是她”与“我是法国人、是西班牙人”也是其他每一国的人，这就是激励我与当年同学至今二十年的“多元文化主义”呀！虽然上个十年欧洲危机频仍极右崛起愈发分裂、上个五年世界选边站队渐壁垒分明，但《西班牙公寓》竟已拍到第四部曲《希腊沙拉》仍坚定诉求四海一家！旧片新剧都推荐欣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ddCwgeFoz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NL7XVRSB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