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前两大卖情怀爽片《侏罗纪世界：统霸天下》和《捍卫战士：独行侠》，看板上已经吵了很久真是越吵越有趣！我则还是乖乖等家里最后一个未打疫苗的也都打完两周后，再大著胆子来戏院瞧瞧。这两片在爽片元素的爽度、与复古旧片的情怀上，我觉得都是一等一飨宴，毕竟恐龙越来越推陈出新空战角度也越来越身历其境、跨代同堂新人旧景的似曾相识也令人热泪盈眶。但我还是比较敬佩《捍》片，主要看在它故事完整聚焦主题亦呼应前集，相较之下《侏》片尽管前有五集累积议题但到最后一集却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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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叫作“独行侠”，也就是以前我们称作“小孤牛”的主角代号 Maverick 。不过相较于前几年另一部也在谈“独行”的《星际大战外传：韩索罗》那个 "Solo"，"Maverick" 这字更强调“非正典”与“离经叛道”的“特立独行”，阿汤饰演的这位叛逆飞官其实并不独行反而充满羁绊！话说飞官这行呀，我这辈子也没认识一个，只有一次在花莲的咖啡厅小酌读书时，默默听见旁边一桌飞官女友太太们，外表装束也很年轻甚至文青和我们没啥不同，但谈个两句欲言又止交换默契的课题时常关于生死：每一次飞行，都是紧张与风险，每一次悲伤，靠的都是团结互助。
这集开宗明义堂而皇之地，就是飞了三十多年还在飞的 Maverick 已飞到了世界顶尖的十马赫“暗星”Darkstar，仍然每次升空冒险突破天际都要 "Talk to me, Goose"，浪漫说来像是每一次空中的精彩不凡都要与兄弟共享？但写实说来则是每次飞行都有好多身边人要顾！这黑鸟侦察机一人升空一人冒险总轻松点吧？喔喔并没有，地上还有一整个团队在等军方预算的青睐，你照规矩飞 9马赫就是大家卷铺盖、如果当小孤牛飞 10 马赫就是众人救星！但若手痒更进一步飞到 10.1 马赫以上？这不论在飞行还是在人生都迟早会崩溃，也许已是你一生的偏执但终有一天要放下。
开场具体而微靠“9 马赫、10马赫、10.1马赫”分出三层次节度：第一层，是所有组织都有的“官僚”，一切都有规定教范，军人忠于国家听命就是，当然早在多年前 Maverick 就出名地反其道而行，体制内循规蹈矩的菁英对比则是 Iceman 如今已顶天；第二层，是小孤牛特立独行最如鱼得水的状态，你早把教范滚瓜烂熟可丢垃圾桶，接下来要看的是发挥创意突破极限，飞官文化自由奔放尽其在我、也许平常看似自大嚣张、但战场瞬息万变还要互相 cover就要灵活敢冲；但第三层，你天纵英才特立独行以为可 cover一切？自己全扛终究要崩溃，不如学会放下让别人帮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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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这五十多岁“不是上将就参议员”年纪的 Maverick 上校，是为什么让人生冻结在永远冲第一线的飞行员阶段？他总摆起一张阿汤帅脸笑笑不多说。艾德哈里斯饰演的少将提到的，是未来人工智能“迟早取代真人飞行员”？只听 Maverick 笑笑 "Not today"，我们都知真人上阵不论对敌对友对军对民都才有人性与武德的可能，反之从本世纪“无人机”起的办公室飞行只会成为没有面孔的远距屠杀。更具体的，是当训练基地的将军提出“每场战争都有死亡率”时， Maverick 分毫不让的“一个都不能少”。到很后面对女友谈心，才知都是曾对一位飞官家属许下了承诺。
话说这女友 Penny，由 1986 还是女高中生还在演《魔王迷宫》（有和《捍卫战士》对过台？）的珍妮佛康纳莉饰演，只是在本片的登场已非酒吧邂逅的新女友、而是多年住这儿已顶下酒吧的旧情人，照她说法看似是“两次伊战”就已认识了、照女儿说法则是“别再让我妈伤心”。是呀，都五十多岁还搞一夜情还要爬后窗？哪个中年女人禁得起这种蹉跎？随后旁观者清的晚辈更狠“你没有妻儿没有家庭”当然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疯狂，但是否属于疯狂的负责反而就是自绝于家庭？本片老汤老珍演恋爱戏专心放闪就不多说了，但仔细推敲我们都知那又是一种负重的偏执：
看过 Goose之死令其妻心碎、那我宁可单身一生别让谁伤心，同样地听过 Goose妻子向他托孤别当飞行员、也是偏执地想方设法阻挡 Rooster人生！但到底什么是“伤心”？什么是“人生”？本片耍帅最大不多说，这些人生体悟缓缓拍来尽在不言中：伤心不一定是有人死了而伤心，反而这人从没跟我深交只是玩玩那才叫伤心；人生不只是生命无虞安稳一生，而是任何人都有他的梦想他的意志！那么要成就 Rooster的人生当然是要激他潜力放他独立发挥大放异彩、而别让女友伤心当然就是要大胆去爱共度此生！的确许多飞官妻子有天会伤心，但至少要先爱过才有那颗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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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没有多说的是 Maverick 这三十多年一飞再飞从不思退的冻结人生，具体体现在他最新一案的训练风格，这人生的下班后则是他 on and off 一样毫无进度的露水恋情... 我们就当这集短短切片可由小见大好了：三十多年来 Maverick 只调情把妹却从不定下来，总是全心奉献自己去过最危险的飞行生活；他经历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基地与团队，恐怕也总是怀想 Goose推己及人拼命守护身边人；看他这次当教官“安全规范有极限、我们训练超越极限”是为所有人做好万全准备的基本功，为的都是“战争虽有预期伤亡、但我誓言全带回家一个不少”的使命必达。
于是有俊男美女沙滩卖肉的“天上练战技、球场练团队”，还有每次演练击坠的“同袍为何死？别告诉教官，去告诉家属”，也在训练过程各见性格“刽子手一支独秀 vs 公鸡会为人牺牲”，回想前集的“冰人 vs 小孤牛”谁呼应谁真令人玩味... 看来 Maverick 还是很有意识要将这“一个都不能少”的团结互助精神发扬光大的！只是别说 21 世纪世道下个人主义日盛、学员一言不合擦枪走火连他都慌了，更别说后面还有未来的“无人驾驶”之非人趋势、仿佛他这老派互助风格已成古董迟早被淘汰... 也许正是这炎凉世道令他踏上苦行？觉得只剩我一人为这理想独扛到底？
又一次超越极限的训练、又一次令人惊惧的坠机、又一次雷厉风行的高层接管、又一次按表操课重回安全牌... 开战前仍靠 Maverick 完成飞行演练、再次一人扛下力挽狂澜！也许这样自己一人太过优秀敢冲也成了一种“独行”？觉得整个世界已步步下沉只剩我孤臣回天？也许这就是老友 Iceman 人之将死的智慧提点了："It's time to let it go"，这“放下”难道是双手一摊放著学员们毫无准备都去送死吗？还不如说是 Maverick 你该教的都教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既尽人事就各凭本事吧，这战局与这世界本非你一人可使命必达、就放大家各自发挥彼此照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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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令人感动的片末，那到了本世纪大幅跃进的谷地空战摄影不在话下，两位主角真正的终极之举还是“舍身为人”：我为你紧急煞车放送热导弹、你为我冒险回头击坠直升机，你他妈的脑子坏了是在想什么？“是你叫我啥也别想”顿时语塞哑口无言却豁然开朗。“成事在人不在科技”这精神运用在好多地方，没有地勤人员就咱两人一样可起飞、滑行道就这么短那就当航空母舰、F-14对五代战机是死路一条？狗战看的是飞行员有限工具各凭本事发挥创意与意志！我不记得当年《捍卫战士》核心精神了，但这集《捍卫战士：独行侠》的空战与飞官文化处处以“人”为本。
以人为本相对于科技，是诉求传统飞官团队训练不让机械取代；以人为本相对于统计，是全军破敌互相守护一个都不少；以人为本相对于教条，是打破常规发挥创意开发每个个人得潜能；以人为本相较于公式，就是比拼机型先进不如比拼飞行员；以人为本相较于原则，则是与其为了孤高理想或偏执承诺而苦行守护、不如敞开心扉接受对方自主与你互动成事... 看《捍卫战士：独行侠》我想到《不可能的任务：全面瓦解》，阿汤在那片提出了“有情谍报”或“共生谍报”模型、这次则在勾勒一个“以人为本”的空战理想吧？希望 Maverick 走进家庭享受飞行展开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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