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为了看《查克史奈德之正义联盟》而订了 Catchplay 来看 HBO GO，那就来看看他们美国本店有什么 HBO Max Original 自制电影吧，于是跟着少数我认识的明星脸 Haley Lu Richardson找到了这部少女公路片《陪我抓娃娃》。本片原文片名 Unpregnant 既是“没怀孕”也有“不重要”之意，一方面直指高中女主角 Veronica 要去堕胎的“抓娃娃”旅程，另一方面也暗指她想要摆脱孩子维持轻盈生活的“玩世不恭”。
本片导演 Rachel Lee Goldenberg在 2020 年除了这片之外还有推出一部翻拍凯吉八零经典的六零风歌舞片《山谷女孩》Valley Girl ，看来拍 YA 片谈少年生活与心性是她目前的专长？不过看她过去片单，赫然发现我很早就看过她旧作了：她从电影学校毕业后马上就投身 B级片市场练功、还一口气拍过三部 Asylum 电影《柯南道尔之福尔摩斯》《公主与小马》以及《格林兄弟之白雪公主》，可以说正规剧情与白烂搞笑两个世界都练过 XD 可以期待双剑合璧应用在这部两个少女当欢喜冤家的公路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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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可以，还挺成功地给本片欢乐逗趣的外表疯狂傻气玩一回、底下暗藏个简单感人的成长启示点到为止不多说！本片双女主 Veronica & Bailey本来是童年闺蜜都很宅、一起迷《星舰迷航记》学克林贡语长大，如胶似漆超有默契地度过了单纯的童年；但长大到了不再单纯的高中年纪，外型甜美的 Veronica 已成花蝴蝶和 popular girls混一道、每天做衣服看杂志修指甲谈八卦，外型较普又经过家变而愤世嫉俗的 Bailey 却已变成校园边缘宅、不但常遭霸凌嘲笑更和 Veronica 渐行渐远快不认识了...
但考验他们友情的缘分来了：这天有怀孕征兆的 Veronica 在学校厕所验孕、得知阳性吓了一跳验孕棒不小心掉出来、门外捡到验孕棒知道天大秘密的好死不死就是“最熟的陌生人”Bailey！对 B来说可能是甜蜜又苦涩，童年闺蜜疏远已久竟是以这种方式重新搭上线？对 V来说则愧疚又尴尬，疏远闺蜜投身花蝴蝶世界是她选择但难以面对、平常在学校都有意无意避开 B了、今天不但撞见还被抓到最私密的事？这对平静漂亮的现状来说是超囧，但对现状下不为人道却蠢蠢欲动的事物却也是契机：未婚怀孕对家长与花蝴蝶世界来说都是大不韪，唯一可以求助的反而是边缘的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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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在唯一知道秘密的 B帮忙下，两人开车上路了，要开 1000 英里前往新墨西哥州 Albuquerque去堕胎，从密苏里州 Columbia 开车过去要 14.5 小时！为何要开这么远？因为虽然密苏里州可堕胎，但未成年人一定要有家长同意，告诉妈妈的话她可能暴怒也可能伤心那万万不行，于是四处查访下周遭最近的“未成年可自主堕胎”处竟然就是那、中间一路上堪萨斯奥克拉荷马与德州通通不行！难道新墨西哥在堕胎方面如此前卫吗？无独有偶，B 也慢慢嗫嚅说出此行也想顺便拜访她爸爸，原来她爸离婚摆脱家庭后去的也是 Albuquerque，看来主流所不见容的都寄生在那？
我不熟美国政治地理，这一堆中部内陆州谁左谁右谁保守谁前卫还真说不上来，只是这里隐然暗示这 Albuquerque可以摆脱许多保守束缚做自己，对未成年少女来说是可以掌握身体主权决定生育或堕胎，对已成年父亲来说好像摆脱家累寻求独立新人生也向往那里？V & B 两人与这地方都有各自的想像与渴望，这在电影中看似巧合但好像也是种命中注定，因为这地方在此片中塑造的意象，说好听是尊重自由挣脱枷锁、说难听则是自我中心不负责任了，前者听来像自由派说词、后者听来像保守派控诉，但其实是一体两面，本片也透过 V 与 B 两人故事正反并陈做出平衡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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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这是如片名 Unpregnant 第一个意义的“怀孕不怀孕”身体医疗之旅程，但骨子里，这却是如片名第二个意义谈“重要不重要”的心理重构之旅程：堕胎是属于我的人身与人生自由，至少以自由派观点是趁著胚胎尚未发育时赶快摆脱掉；但面对已经成形长大有血有泪的活生生人们，真的可以用各种“一走了之”的态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眼不见为净？一开始还没这么严肃，两人的旅程大体是舒服爽快的，甚至两人克林贡语一搭一唱仿佛找回了童年的默契都心花怒放，更别说一路善良的人们与古怪的乡民不论令她们欢笑还是皱眉、都是回想起来会浮现甜甜笑容的回忆。
这两人世界如过去童年有情又单纯，只可惜“外界”仍如影随形以手机与短信袭来！尤其是已加入花蝴蝶成为 popular girl 的 V，她若要继续恳求认同留在这团体，就得随她们起舞玩世不恭开八卦，尤其这些花蝴蝶八卦最爱造谣贬损的就是 B这种校园边缘人，若被她们知道我跟 B仍很熟还一起踏上公路之旅，那丢脸被笑还算小事但校园地位将不保，若失去姐妹会支持与认同我真能承受吗？V 只好一次次小声地出卖 B 否认 B 帮腔嘲笑 B，其实 B通通听见也都爆气了！只是面对好友口是心非的贱嘴，B 虽愤愤不平也知我俩不同世界只能珍惜公路相聚、等回家只能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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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自驾搭过便车与礼车、认识过暖男也亲过了帅 T、看过西部赛车也坐过摩天轮、逃过男友躲过警察狂奔过沙漠、遇过黑帮还碰上反堕胎团体卡车大逃杀... 尽管一路刺激但有惊无险，女孩追求身体自主的堕胎小愿望终究会达成。只是，电影真正点醒 V的高潮转折，恐怕是这趟旅程意料之外的拜访：B 的爸爸离婚抛弃妻女后，来的刚好就是这地方，过著自由生活重新出发展开新事业春风得意著... 但他仍记得有个女儿很想念他吗？也许完美轻盈的新生活中，一个旧日女儿的出现会掀起波澜甚至动摇现状，但他会为守护完美现状而冷漠割舍旧日亲情吗？
也许这才是这趟堕胎之旅中的“亢龙有悔”吧：堕胎，是掌握主权追求自由，但亦须意识到一切向内看己的自由又忽视了什么。对为人父者来说，为自由冷面割舍的是责任，对为人友者来说，为自由冷面背弃的是真情。而这不成熟的所谓“自由”，说穿了只是一个迎合社会期待的完美想像，为了迎合竟把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情亲情都给抛弃了、反而养成对任何事物都不再认真在意的冷漠感？这种自以为的“自由”真的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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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末这趟旅程给 Veronica 的启示，还是放下在校园社会维持完美表象的焦虑、倾听自己真心大方选择自己的真好友，就算我们看似不同世界只有公路之旅可在边缘交心一个周末、但真朋友难道不能心口合一大方表达关爱？对高中孩子来说，就是别喜新厌旧、别搞排他小团体，只要与你交心关怀的都是好朋友、当然不吝友善相处放松心情一起 hang out 啦！一部欢乐热闹的少女公路小片，Asylum出身的导演 Rachel Lee Goldenberg几乎不直谈议题说大道理、倒是插科打诨追赶跑跳无冷场、虽单纯却总难点通的人生小启示都会渐渐清楚。
这是我第一次看 HBO Max Original 电影，印象挺不错，比 YA 片产量极大但品质也大起大落的 Netflix Original 大部分电影都好看多了！希望 HBO Max继续加油，也请尽早给海外国家的 HBO GO 升个级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B1EDuOzj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