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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的第一个想法:哇!它好像《午夜.巴黎》!又好像《情遇巴塞
隆纳》和《爱上罗马》!伍迪艾伦总喜欢给爱侣设置两难,在爱情故
事里他的主角与另一半的生活习惯和趣味总是没法完全达成共识,特
别是进到一座新城市的迷宫里,一不小心就从一开始的格格不入,搞
到后来两个人越走越远。
《雨天.纽约》也像伍迪艾伦一日既往那些在浪漫爱情里偷藏了一堆
对话与思辩让主角碎念的电影。盖兹比(提摩西夏勒梅)和女友艾希
莉(艾儿芬妮)扮演一对大学小情侣,因为女友校刊要采访大导演的
工作,两人计画去到纽约度周末,顺便增进感情,无奈女友的采访变
成了一场小白兔跳进浪漫激情的艺术创作大叔圈里的大冒险,打乱了
男孩的约会计画,这时纽约又偏偏下起了让人狼狈的雨来。。。
不论讲浪漫爱情,讲渴望跻身上流的虚荣、讲命运的无常、讲中年危
机和创作枯竭的困境,伍迪总爱用错愕又荒谬的生活喜剧感、命运机
遇的浪漫、带着点恶趣味的命运捉弄、黑色幽默、尖酸讽刺、小念头
下一发不可收拾的犯罪这些元素排列组合,炒出他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的招牌菜色。也许因为早熟的缘故吧,他总爱以在某个专业领域小有
名气、创作却卡关进退两难、生活也跻情渐退的中年男子做主角,安
排他遇到奇妙的转折。又或者喜欢描写被生活左右的女性,渴望抓住
人际关系里的机遇,改变自己的地位,却总是不小心迷失,更惨的还
乐极生悲,《蓝色茉莉》、《爱情摩天轮》都是。
这部《雨天.纽约》倒是跟《咖啡.爱情》一样,启用年轻的男女演
员,不过后者讲得更像年轻人的腐化,《雨天.纽约》则轻盈许多。
男主角是好多角度都让我觉得简直嫩版席尼墨非的提摩西夏勒梅,伍
迪艾伦在电影里用男主角愤世嫉俗的毒舌、又带点少年维特烦恼的单
纯,让这个同样爱思考哲学疑难的文艺少年,成了“young 版的伍迪
艾伦式角色”,抗拒著纽约上流社会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他还不想
要变成大人。
虽然《雨天.纽约》本质不脱爱情故事,伍迪艾伦也没放过任何一个
机会,借男女主角的嘴,把他想酸的全都酸好酸满刻薄了一遍。知道
女友要采访的是文艺片导演,男主角就把他眼中的艺文界酸了一遍;
被迫参加爸妈的银行家上流圈酒会,他付钱请妓女假扮女友,嘴上又
把上流社会吐漕了一次。甚至还用了主角母亲闭门跟儿子促膝长谈自
己不足为外人道的江湖传说,化解母子心结外,还狠狠戳了男主角一
下,原来他对爸妈那套上流社交的抗拒与反叛,也不过是一种对“出
身”闹别扭的中二病心结。伍迪艾伦甚至还虚构一位大导演跟菜鸟校
园记者抱怨,道出伍迪自己对作者论的看法,某种程度也是对假文青
的揶揄。
男朋友精心安排这趟一泊二食的纽约客经典约会行程,情况却不如他
的预想,就像他自己台词说的:“纽约自有安排”:
在突然下起雨来的纽约,女主角在她的采访大冒险旅程里让一众艺文
创作圈的大叔倾倒,大导演爱上了校刊女孩的理解,编剧爱上了校刊
女孩的体贴,有演艺圈女友的男神明星则想借机搞嫩咩的肉体上床,
她也要选择和这些名人发生关系?还是应该回到男友身边?伍迪的电
影实在太爱描绘这些有才情,又碰上创作瓶颈外加中年期、更年期焦
虑大叔(们),为了一个误打误撞进他们生活里的小迷妹所倾倒,甚
至把小迷妹当作是自己的新谬思女神。哈!看看现实生活里的伍迪自
己又何尝不是呢!导演、编剧、男星,也许都折射了一点伍迪。
另一厢,被失联女朋友放鸟在纽约独自游荡的男主角也没闲著,遇上
了高中时代女友的妹妹(赛琳娜戈梅兹),意外的一吻打乱他对女友
深信不疑的一见钟情、情比金坚,还在博物馆里聊出了那么心灵契合
的火花,就像《午夜.巴黎》的欧文威尔森在巴黎北郊的圣图安跳蚤
市场遇到了旧书店女孩那样…。
每一个设计都能看到伍迪艾伦见缝插针的能力,和为了点生活小事就
左脑右脑争辩不休的哲学困境庸人自扰。
这几年他世界跑了一圈“返乡”回纽约,依然爱用恶作剧的笔触,去
拍那些命运开的玩笑,这次《雨天.纽约》他灵魂附身进大学生的角
色的躯体里,为年轻的观众,偷偷掀起了成人世界的一小片裙角,又
一次嘲讽了他所热爱的纽约的一切。是了,他所有的嘲弄,都是自嘲
,他所有尖酸刻薄,都是对纽约离不开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