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有雷
图文好读版：https://loory.tw/little-women-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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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一部美国家庭剧情电影，由葛莉塔洁薇执导，瑟夏罗南、艾玛华森、佛萝伦丝
普伊、提摩西夏勒梅、萝拉邓恩主演，改编自美国作家露意莎梅奥尔柯特的小说《小妇人
》，讲述南北战争期间一个家庭里四位个性截然不同姊妹的生活日常，她们将透过自己的
信念与理想，活出跨越时空且不受时代背景所限制的人生。
2018 年，导演葛莉塔洁薇的首部执导作品《淑女鸟》，讲述一位高中女孩在即将离开家
乡读大学的成长历程，其中对角色家庭关系与青春期叛逆心理的细腻描写，让它成为我人
生中最重要的五部电影之一。而两年后作为导演的第二部剧情长片《她们》改编自经典小
说，把故事舞台放到 1860 年代的美国南北战争时期，虽然看似距离我们遥远，但平淡过
故事中隐藏着深刻动人的情感却足以跨越时间，给所有观众带来强烈的共鸣。
尽管《小妇人》小说已多次在大萤幕上登场，但导演葛莉塔洁薇在《淑女鸟》之后，再度
把故事主题聚焦在女性的心理层面，并找来瑟夏罗南、艾玛华森、弗洛伦斯佩治主演，透
过露意莎梅奥尔柯特最初创作的《小妇人》、《好妻子》两个章节，以今昔交错的叙事方
式前后呼应，从角色年少时期的快乐时光、逐渐成长而改变妥协，到最后回归自己内心最
真实的声音，赋予作品不同的时代意义。
导演以出身在同个家庭里四位女儿的生活样貌，深刻描绘她们身为当代小妇人的成长故事
，无论是四个姊妹的争吵喧闹、家人互相影响而产生的心境变化、面对世俗女性刻板印象
的顺应和抵抗，或者最后各自朝着自己向往的目标前进，每位角色是如何因为年龄长幼、
个性喜好的差异而有不同的人生际遇？而过程中又如何因为家人彼此之间的情感连结，让
她们如此紧密相依无法分离？这正是《她们》整部电影最迷人且最主要看点。
《她们》的高明之处，在于即便电影里出现如此多人物、故事横跨这么多年，每个人又各
自有不同的分支，导演葛莉塔洁薇依然能把所有角色塑造得极为立体，除了透过冷暖色调
来区别现今与过去的时空切换之外，流畅的故事节奏与每个今、昔片段的相互呼应，让观
众就像也曾跟她们一起生活一样，理解姊妹的彼此关系，还有她们在所作所为的背后原因
，尽管《她们》有着 134 分钟的片长，但时间却有如稍纵即逝，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不耐
烦。
《小妇人》作为原作者露意莎梅奥尔柯特的半自传小说，透过她自己（乔）与三位姊妹的
日常互动，来描绘这几位女孩在随着年龄增加、脱离无忧无虑童年、人生阅历变得丰富的
过程中，其思维与心境会产生怎样的成长变化。在善于处理女性成长故事的导演葛莉塔洁
薇镜头下，配合电影用剪接所施加的魔法，原本小说里就相当真实家庭生活样貌与角色性
格也在《她们》有了更加完整细腻的呈现。
艾玛华森所饰演的大姊“玛格”，由于母亲忙于关怀社会弱势，必须担负起照顾三位妹妹
的责任，也使 16 岁的她养成了传统女性价值观的思维，时常参加社交舞会，希望能靠着
亮丽的外貌来嫁入豪门，不过这样一位女性最终却在原先“爱情”与“面包”的抉择上发
生改变，嫁给一位深深爱着她的穷小子家教。而跟她相反的是，由瑟夏罗南饰演的的“乔
”看似希望以自身力量突破现状，跳脱性别框架实现她写作的梦想，但到头来，我们才发
现其实她内心最害怕的正是改变。
《她们》透过提摩西夏勒梅饰演的富家公子“罗里”来让乔这个角色变得更有层次，当年
15 岁的乔试图以抗拒爱情来证明自己身为一位女性也能独立自主，在大家都认为她跟罗
里能开花结果的时候拒绝了他，而在7年之后，或许是纽约发现自己终究没能改变现实，
或许是妹妹“贝丝”离世对她造成巨大打击，那种既想要保持独立但又无法忍受孤独、渴
望能够被爱的心情，却让她开始对过去的选择而感到后悔遗憾。
我想《她们》最重要的核心，便是告诉我们人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百分百绝对，所有事情
也永远无法以全然的理性来面对。起初乔的小说作品多半讲述战争，或者其他能让她赚取
稿费的题材，但最终却因为诸多人生经历而发觉她真正是想描述的只有自己家庭种种平淡
无奇的生活日常，不仅为贝丝留下她曾经存在的证明，也回头思考她们是如何从过去天真
的自己变成现在的模样。
电影从四位姊妹的关系互动开始，逐渐放大每个人在追求梦想时所面临的矛盾困境，再到
最后回到家庭，从各自不完美的人生中发掘爱的本质，寻得属于自己的归属与容身之处。
因此不仅是乔从过去到现在的转变，由佛萝伦丝普伊所饰演“艾咪”的故事，即便她过去
充分展现出妹妹的任性与自私，但在随着姑姑前往欧洲，看见世界的广阔之后也变得成熟
，待人处事更加圆融，甚至还愿意帮姊姊们承担家庭的责任，而我们看完《她们》之后，
是否也能新检视自己过去诸多决定与选择？思考是什么成就了现在的自己，有什么是需要
去改变导正？
我喜欢《她们》透过人物在过程中的成长转变给观众带来强烈的共鸣和体悟，虽然电影以
梅莉史翠普饰演的姑姑代表当代对女性的观点，不过“她们”却以自己人生来证明不一定
要走那条别人铺好的道路，最重要的还是必须跟随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会过得比较辛苦
、感受到挫折失落，结果也可能不如预期，但最终获得的才是真正能让我们满足的幸福。
“看来婚姻永远跟金钱有关，就算在小说里也一样。”如同《小妇人》作者露意莎梅奥尔
柯特本身终生未嫁，但电影最后也借由为了使小说能卖座让乔跟教授有了一段感情，呈现
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确实存在的差距，而我们人生不也同样是如此？玛格对乔说：“我的梦
想跟妳不同，不代表它们就不重要。”或许我们都曾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跟别人
不一样而逐渐走向极端，但最终才会发现自己其实已在无形中放弃或失去许多本该得到的
东西。我想面对不断流逝的时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勇敢接受前方未知的挑战，应
该就是唯一解法了。
整体而言，《她们》无疑是近年最深刻动人的女性电影，导演葛莉塔洁薇从一个家庭在平
凡生活中才更显珍贵的情感连结出发，清楚勾勒出每位角色的性格差异，并透过她们彼此
的关怀与影响，在那个女性受到限制压迫、美国也正巧处于南北“分裂”战争的时代背景
之下，不仅把女权讲得自然又深植人心，更突显出家人之间的紧密关系与相互包容信任的
重要，搭配佛萝伦丝普伊即便饰演小妹也依旧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还有瑟夏罗南她那极为
自然、让人感受不到她在演戏的高水准演技，这都让《她们》几乎没有地方能够挑剔。
或许到头来，乔马区应该问的是：“到底有谁不会对一个家庭女儿们共同奋斗与欢乐的故
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