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有雷
图文好读版：https://loory.tw/out-stealing-hor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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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偷马》是一部挪威剧情电影，由汉斯彼得穆兰执导，史戴伦史柯斯嘉、托比亚桑特
尔曼、帕尔斯维尔哈根主演，故事改编自佩尔派特森的同名小说，讲述年迈的傅德在妻子
过世后，决定隐居挪威小村庄独自度过千禧年，而在意外撞见儿时邻居之后，唤起他15岁
的记忆，跟死党一时贪玩的偷马计画，还有初尝了爱情的残酷与父亲的不告而别，50多年
来深藏在内心的疑惑在回忆里一次爆发。
人到年老时会如何回顾自身年轻的岁月，而那些过往时光又对现在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我
想这都是必须亲身体会才能真正去思考，并从中得到启发的课题。作品多半围绕在孤独人
心，或者对过往时光怀念与遗憾的挪威作家佩尔派特森，这次深刻剖析人们内心痛苦的根
源，透过对过往的回忆来跟过去的自己和解，讲述一个曾深受困扰的人们不再自怨自艾，
重新找回长久以来失落自我的故事。
代表挪威角逐 2020 年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的《外出偷马》，把剧情聚焦在挪威一位在意
外失去伴侣后放逐自我、离群索居的老人傅德身上，因为在偶然间碰到他儿时邻居，这难
以置信的巧合，让他回忆起了被他尘封在心底，那个跟父亲共同度过的夏天。或许这故事
看似平淡无奇，但在导演对角色心境的呈现与描写，透过傅德在 50 年之间的状态差异，
一步步揭开他在那个夏天影响他一生的经历。
从他跟父亲两人在北欧山林间的优闲生活、听闻邻居家中传来噩耗，到众人合力在溪流边
伐木，最后在夏天结束后独自返回奥斯陆的母亲身边，《外出偷马》都在过程中呈现了一
位少年在变故中失去他珍惜的友情，才刚尝到其中甜美，却马上就被自己父亲夺走的爱情
，甚至他一直非常向往，却在最后终究还是无法获得的亲情，这都激起他内心从原本的乐
观崇拜到忌妒、愤怒与失落惆怅的矛盾复杂情感，从这个夏天开始跟着他一整个辈子。
电影把“外出偷马”这个在二战时期，挪威反抗军准备展开破坏行动的暗号，转换成为片
中两位青少年享受青春岁月的娱乐项目。因此故事正是以这个夏天快乐与悲伤并存的记忆
，引出傅德对父亲的爱和思念，利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痛苦与伤痛，在平稳的步调、今
昔交错的叙事手法之下，从一位老人借由回忆学会宽恕、放下的过程中，温柔触击挪威现
在可能不太常被提起的二战当时历史疮疤。
我很喜欢《外出偷马》在自然田园风光的摄影与北欧人民在战后从事林业的日常生活描写
，众人把砍伐下来的原木顺着河流向下运送，就好像人从出生到死亡的一生，也好像这个
国家从战后到现在不断前进的历史脉络。木头因为河水过浅或被其他物品堵塞而无法往下
游前进，不仅就如傅德在同时失去了友情、爱情与亲情，对父亲抛下自己不告而别长久无
法解开的心结，同时也是挪威人对自己身为二战中立国，最后却被无端卷进战火中而长期
隐藏在内心的矛盾不谅解，都赋予《外出偷马》深刻的意义。
或许电影缓慢的节奏可能让人感到不太习惯，但《外出偷马》充满浓烈的文学气息，在虚
构故事的双线叙事方式下，呈现一个人面对真实自己的过程，相当能让人感同身受，引发
观众对自身的共鸣。我们不用考虑为何少年在片尾成长之后仍变成这个年老孤僻的样貌，
只需要在全片宛如让人身处其中，冷调压抑但却充满诗意的故事氛围下，看着主角傅德走
进他的年少经历，学会了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自己的过往。
整体而言，《外出偷马》是一次治愈人心的感官体验，静谧却藏有能撼动人心的巨大能量
，无论是北欧壮丽的山峦风光，森林里细微的风吹草动与那围绕在我们四周的丛林鸟叫，
那一阵阵的风、持续不断的流水，不仅是电影的氛围塑造，同时也代表着角色心境的变化
。我想《外出偷马》便是借由片中许多包含“河流运木”的意象传达我们都必须找出那个
“症结点”，用过去与现在互相呼应，点出生命的更迭、人生一次次受伤与复原的累积，
而唯有我们可以自行决定什么时候感到疼痛、真正掌握自己人生方向之时，我想才是一个
人真正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