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随笔｜JOKER 小丑】
　
先谈无雷的部份。
《JOKER》自然不是要给观众好心情的电影，
同时也不打算轻易给予善恶的判断或道德偏好，
所有关于这部电影的谈论，都是观众自身对道德的诠释，
换句话说，其价值正如同许多类似故事的如实呈现便将激发观者的辩论
（形塑 JOKER 的历程并不新鲜，同样的探讨亦可由《我们与恶的距离》延伸）。
就观影感受而言，如果期待英雄片套路或高潮迭起的刺激感，势必会失望；
如果不敢直视展现暴力行为的镜头，想必会充满恐惧。
但瓦昆菲尼克斯的演出、电影的美术与配乐绝对令人惊叹。
　
　
——以下有雷，若尚未观影建议不读——
　
　
　
搜寻影评时，有些文章会谈社会的不友善造就小丑，会谈小丑由那些嘲笑、恶意、不理解
与不尊重的堆叠而生，因此倾向一种对亚瑟成为 JOKER 的同情。不过，“同情”不会改
善社会，也不会改善任何一个人的人生。（另一方面，有些人批评这部电影合理化杀人犯
情有可原，我认为这也是因为只看见同情这一种倾向，事实上“说出一个杀人犯的故事”
和“将杀人之行为合理化”是两回事。）
　
亚瑟不需要被同情，怜悯只会让亚瑟显得更加卑微，于是亚瑟步向 JOKER 时展现的是享
受与快乐，这样正向的感受怎么会需要怜悯？当亚瑟发觉自己从未被爱，也不被任何人在
意，他曾以为这样的人生是一场“悲剧”，是的，一般人都会认为那是痛苦与悲伤，正因
如此，当亚瑟舞动身躯，转而将人生视为“喜剧”，这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心理状态，才
是 JOKER 真正令人畏惧之处。
　
在莫瑞的节目上，慎重画上小丑妆的亚瑟说自己没有“政治立场”，街上以小丑面具为象
征的暴动者反抗的是贫富差距，是仇富，那是与富有阶级对立的“政治立场”，但亚瑟反
抗的是自己的人生调性——将“悲剧”化为“喜剧”。
　
过去看《黑暗骑士》中的小丑，觉得小丑的恐怖在于他没有一般人会有的情绪反应，也没
有逻辑，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即兴演出，他没有恐惧，也没有弱点，他不在意任何事情，并
且享受其中。如今看小丑，仍觉得如此，而且，不被任何人在意的亚瑟，走向病态的
JOKER 怎么会觉得需要在意任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