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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网志版:https://just-for-record.blogspot.com/2019/09/blog-post.html
“还记得十八岁的你/妳吗?”
暧昧含蓄的青春期,多数人的困境是升学考试、小情小爱、同侪相处,
对《未来无恙》的小珍、小沛,青春是来自生命一次又一次的凶猛试炼。
正如同片中连日阴郁的细雨,她们得小心翼翼不坠入悬崖,才能平安长大,
而片名“未来无恙”正是导演贺照缇对她们最诚挚的祝福。
小珍、小沛是我们在报纸里读到的案例,
那些看似跳脱常轨、不一般的生命历程。
小珍是原住民少女,有位嗜酒的母亲,除了肩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
从小饱受来自爸爸、舅舅、叔叔等人的性暴力;
小沛的世界是与男友的双人床和线上游戏,
一不小心当了未婚妈妈,重重生活压力让小俩口喘不过气。
透过镜头的真实力道,我们得以走进两位少女的人生,
意会这不只是一个个带有刻板印象的关键字,
每个幽微而颤抖的事件,都深埋在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常。
小珍和小沛的家人虽带给他们关爱,但更多的是苦痛。
小珍因家人侵害被迫住进安置机构后,面对毫无过错的女儿,
母亲却说:“我还是原谅她。”
甚至希望女儿隐瞒被伤害的事实,让家人躲过法律制裁。
小沛的男友许她一个容身之处,给了情感上的支持,
伴随而来的却是压力与不安稳。
本片最引人争议的,是纪录片伦理的界线拿捏,
主要落在导演拍摄小珍的片段。
一来是以汉人观点望向原民少女,
这是否拿掉了观众的标签和刻板印象,而非藉影像强化呢?
(如观众在看完嗜酒的母亲后,是否更加深“原住民爱喝酒”的想法呢?)
二来导演让小珍于片中揭露过去的性暴力事件。
导演真的必须如此编排,才能呈现小珍的心境吗?
作为创作者,真的客观呈现少女的脆弱,不致于沦为成就影片的一环吗?
少女虽同意拍摄,但未成年的她,是否真的理解在大银幕上所产生的后座力呢?
踩在模糊地带,创作者得格外小心,
这只是创作者的一部作品,却是少女的真实人生。
《未来无恙》的迷人之处,在于导演贺照缇的视角诗意温柔,
虽触碰纪录片伦理的危险边界,但她和少女间的对话,
处处流露彼此照应的平衡,甚至跨出了寻常拍摄者和被摄者的界线。
这般的失控实在动人心弦,但称得上是一部好的纪录片吗?
这个有趣的命题,值得大家进戏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