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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liblues (kaliblues)
2019-01-14 04:44:13雷文防雷资讯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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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影片名称 :窒息
2.观影时间 : 1/12、1/13
3.观影地点 : 诚品
4.观影方式 : 自行购票
§其他防雷说明(非必要) : 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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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罪......我借由她玷污这个世界。”
经常作为主题而被展现的女巫传统,在这部电影中再次被翻转。
我所谓的女巫传统,即女性因拥有奇异力量而被视为女巫。
当然有时女性并不具有任何特殊力量,却仍被视为有害、危险或诱惑的。
以往女巫总是被猎捕、消灭。
这部电影中的女巫则大大咧咧地自成一个团体,以舞团之名活动着。
而舞团实际上是肉体信仰与母亲恋慕的复杂结合体。
姑且称舞团里那些掌握著少女们心智与肉体的女士们为女巫吧!
电影中的三位母亲(Mother):黑暗、泪水、叹息,是女巫们所服膺、信仰的对象。
在这些女巫当中,白夫人(Blanc)和玛柯丝(Markos)意见分歧并且分别拥有追随者。
即使在这个全然女性组成的团体里,她们仍然需要甚至渴望一个无私的、如光降临的母亲。
舞团的女巫们想把派翠西亚变成一个空洞的、足以全然容纳玛柯丝的容器,然而派翠西亚却“只想炸了百货公司”。
我认为这种把年轻女性“锻造为容器”以供母亲延续的倾向,或许已然超越老生常谈的伊底帕斯情结。
不只因为锻造者正是同样身为女性的女巫们,也因为这是比伊底帕斯更追求一致性的潜意识渴望——不只弑父/男,更要弑母/女(同时还强烈渴慕著一个完整而强大的母亲形象)。
此外电影中有一点极有趣:医生认为派翠西亚那些关于女巫的呢喃是一种“妄想”。
也就是说在电影最开头,我们知道医生不认为派翠西亚所经验过的是真的。
他不相信(拥有特殊力量的)女巫的存在,只相信某些组织可能以巫术之名行犯罪之实,例如这个全女性
组成的舞团。
这或可扩大解读为,人对当代世界科技与理性至上的一种骄傲,同时也可能男性是对女性意识的暗地轻蔑。
镜头多次带到四周都是镜子的教室。其中一场戏是苏西在镜子教室甄试,天旋地转中白夫人出现在角落。
另一场戏是白夫人与苏西的跳高练习。
透过镜子,我们可以看见同样的白夫人和苏西。
在此拉冈(Lacan)的镜像理论(the mirror stage)稍现姿态:
对观者来说或许可以透过镜子中的白夫人和苏西的动作,建构出假想的形象。
然而电影中还有一幕是一块长方形镜子摔落地面碎成无数块。
这也可说是粉碎了观者身为他者对白夫人或苏西的想像。
我最在意的部份之一是不时闪过的零碎画面。
这些诡谲的画面很难让人立刻连结到当下正在进行的情节。
例如奇异的面具、蠕动的蚯蚓或穿刺肉体的画面。
对我来说这些画面可以是神秘难解的符号,隐喻着人对于黑暗与未知精神世界的想像,或是女主角苏西源于童年的自身经验及创伤(当然既然是神秘难解的,那么我所提出的就未必是最恰当的)。
我借用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的想像共同体之名。
舞团是女性集体生活的共同体,而她们用身体塑造出一种对于集体的想像。
例如苏西多次看了白夫人的演出到加入舞团,在舞团里她与同侪共同练
习。
她们知道自己身处团体里,是团体的一份子。
更甚者像莎拉一样,认为自己“感受到爱”。
最让我在意的另一部分是白夫人与苏西的互动。
并且我认为这种互动关系几乎可说是一种政治权力关系,也呼应了当时还处于冷战期的各国关系。
不论是明面上的肉体抚触或是无形的眼神与言语交错,都是相当迷人的。
尤其电影中多次出现手的意象:
苏西握住白夫人的手、白夫人握住苏西的手与脚,或轻抚苏西的背、捧著苏西的脸。
这种手与手、手与身体的紧密互动,更展现出对女性/母亲与肉体的恋慕。
少女们呼吸与呻吟、肉体极致扭曲与筋脉骨骼舒展,简直像顽强而坚韧的植物。
在这个被想像的共同体里,玛柯丝就是她们的光(即使这些少女并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成为容器
)。
而玛柯丝同时也是舞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