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鹿港的清晨,鹿港的黄昏,徘徊在文明里的
人们...再度我唱起这首歌,我的歌中和有风雨声;归不得的家园,鹿港的小镇,当地离
家的年轻人..."
罗大佑的这首"鹿港小镇"被安插在阿清初到高雄时,这首歌与电影不可思议的契合,
我想这不仅仅是侯导的巧思,更是因为那时的时代背景,80年代的台湾,经济正在起飞
,生在乡下的小伙子们纷纷前往都市谋生,但却又处处碰壁,时时思念家乡。
这是一个成长的故事,侯导在戏中特地客串打麻将的那段戏,打麻将象征著钱,而侯导
对阿荣姐姐开着带着"性"的玩笑,对照着三位年轻人站窗边的窘迫,充分显示了年轻人
与成年人的差别,想要看个电影却又被骗走900块,走上空荡的大楼,看着"彩色大萤
幕"的高雄,这群乡下来的年轻人彻底了解自己与成年人、与都市的差距。
喜欢上朋友的女友,在朋友跑船后却仍然得不到她的芳心,只能目送他回到家乡;思念
自己的父亲,但父亲却离世,只能坐在椅凳上,回想父亲离家的模样;在加工区做着没有
前途的工作,只能透过收音机学习日文。阿清,似乎没有获得任何形式上的成功,但这就
导演想要表达的:青少年的青涩,总会尝到失恋的滋味;青少年的压抑,总无法大方展现
自己对父亲的爱;乡下来的青少年,在大城市里也无法找到有前途的工作。
"风柜来的人"并非要描述一个成功的故事,是要描述一个成长的故事,那年代乡下到
都市谋生的青年所经历过的苦涩与挫折,在这部电影中展露无遗,影片最后有着如此片段
:"阿清在市场声嘶力竭的叫卖,似乎表达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及不服输,但最后镜头转向
平静逛街的人们,声音也逐渐变小..."他们所面对的,也许对旁人微不足道,却是自己
的人生,即使无人愿意帮助,他们仍会声嘶力竭、拼尽全力的拚搏,也许,这就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