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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评:是Soderbergh回归电影圈的作品,用《瞒天过海》系列的方式比较幽
默地去讲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有些元素虽然不是融合得那么好,但
却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新火花,因此在美国开出红盘(在烂番茄评价甚至是
满分)在台湾却不如预期是可以理解之事,但对笔者而言剧中Logan一家的刻
画无论如何都是十分吸引人的。
由Channing Tatum饰演的Jimmy是美国西维吉尼亚州的一名蓝领阶级,能够顺
利操作器械处理管线的他,却因为下半肢不良于行而被高层开除。而弟弟
Clyde又在伊拉克战争中失去左手,因此全家除了在当美发师又会玩车的妹妹
以外,在当地小镇是公认的运气背到极点的一家。雪上加霜的是Jimmy的前妻
打算搬离当地带走女儿一事,因而让他决定铤而走险偷走赛车场透过管线运
送的现钞。而故事就在类似《瞒天过海》的操作模式下展开了:Jimmy找到还
在坐牢的爆破高手Joe来助阵,没想到还得一并收容两个他那两个拖油瓶的弟
弟。
本片在美国地区上映时获得不错的好评,因此也意外地产生一些插曲:有片
商想要寻找本剧的编剧接案,没想到竟然查无此人!因此有人推测编剧有可
能是Soderbergh的太太。但本片在台湾上映时却未获得相近的评价,笔者在
观赏此片后才了解到问题可能出在以下几个环节:
首先是国情问题。美国演员据闻会被要求通过口音证照,因为一来美国电影
并没有为电影配字幕的习惯,二来才能从口音快速让演员分辨角色的出生背
景。而主角一登场时显然就是个口音很重的蓝领阶级;而他被炒鱿鱼一事也
并非和工头处不来,而是因为高层觉得在管理上会有问题。
(以下有雷)
如此种种的设定当主角的女儿在选美台上临时决定换唱爸爸最爱的歌"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连结请见推文),而台下观众纷纷跟着一起低声
吟唱时,笔者才了解到这部片其实是打算用比较温情而幽默的方式述说美国
人民(尤其是蓝领阶级)对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有多么渴望(个人怀
疑在编剧阶段甚至可能是这首歌的歌词决定了故事的发生地点)。因为观感
不佳而非能力不足、不但和前妻离婚,女儿的抚养权又归给前妻、以前在学
校是运动明星现在却不良于行......对主角的种种时不我予,其实对当下的
美国都是非常道地的暗喻(美国约有1/4的家庭离婚),因此女儿唱歌众人附
和的桥段,在意义上其实和美国职棒七局时大家一起唱国歌的场景和气氛是
十分相近的(也因此之前有球员决定在唱国歌时坐跪膝状抗议种族歧视才会
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但这些设定其实对非美国人民来讲当然是比较难一
下子就察觉出来的事。
从这个脉络衍生下来,个人认为Soderbergh这次有种透过画面交代太过详细
的问题。如果要能更紧扣Logan一家只是时不我予的概念,最后一场酒吧的戏
其实打了不少折扣。个人建议的剪法如下:首先,不要让由Hilary Swank饰
演的侦探在这场戏露脸,只需要让其出声就好,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的题旨会间接减弱观众对Logan一家的能力评价;再者,弟弟的假手在之前
不需要透过画面交代已经找到,只需要出现在这场戏的最后一颗镜头即可,
而Daniel Craig饰演的Joe对妹妹搭讪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题,也就是
Logan一家在镇上的评价应该放到最后一颗镜头的前段(该镜为一镜到底),
如此一来当最后弟弟假手握著酒瓶的镜头出现时,不但可以同时让观众发现
主角其实有信守对弟弟的诺言,而且也能呼应Logan一家正在酒吧里酒酣耳热
显得意气风发的景象。
再来是节奏问题。本片的节奏不像《瞒天过海》系列那么明快,常常有一个
悬而未决的手法出现后,过了半天却还让观众搞不清楚为何如此的情况。这
在悬疑片中当然不是问题,但由于本片比较走轻松幽默的路线,因此效果上
有些冲突。在观影后和同行友人讨论出来的情况有几个:一个可能的情况是
Soderbergh太久没拍电影,所以没能抓到电影和电视剧在铺陈的篇幅以至于
节奏上的差别。
另一个可能的情况则是本片打算采用《瞒天过海》的套路,但却没有考虑到
在设定以至于剧情上的不同因而必须有所微调。在《瞒天过海》系列中最常
玩的把戏就是:主角一干人等究竟是怎么把钱骗走的?类似的把戏在本片中
也有发生,甚至成为故事后段最重要的谜题;但有些桥段却未必该用和谜题
一样的处理方式,因而让观众有种看了半天却还没得到交代的感觉。最明显
处为广告明星进到比赛后台却巧遇主角的弟弟,而在这个桥段过了很久之后
,我们才知道他被揍了,但这个时候笑点因为不够及时,因此已经几乎无效
了。
说了那么多本片的问题,但本片其实是个人对Soderbergh评价比较好的作品
之一。因为除了本片的题旨,本片的选角以至于角色设定其实都非常到位。
光是请007的主角来演囚犯还有《沉默》的传教士来演肢障的弟弟,本身就是
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当然,这样的趣味可能还是对资深影迷比较能立即领会
,因而效果比较没那么普遍而显著);但对于女性角色一些很画龙点睛的刻
画,算是能让人对性别议题感到心服口服又不沦为说教。当主角的妹妹对姪
女的继父的驾驶技巧感到不以为然时,那个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之到位惹得同
行的生理女性友人当场哄堂大笑,因为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对等级落差太
大的人根本就不用废话,因为这个阶段说再多对方也听不懂;个人最爱片中
该角色指甲彩绘的手握着手排档的特写,一个最简单而轻松的镜头,就能让
人体会有许多能力其实和性别以至于性别认同根本无关。
而女儿一开始似乎有点样板地要去参加镇上的选美大赛唱Rihanna的歌,但最
后爸爸总算赶回来时,立刻一步向前改唱爸爸最爱且能引起当地乡民共鸣的
乡村民谣,以及最后跟爸爸滔滔不绝地讲述意大利冰淇淋是怎么做成的,其
实用意都在点出Logan一家不是笨蛋,只是他们家的男生运气普遍差了点。这
理应也是为何本片的原文片名要叫做Logan Lucky的原因。
但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本片在美国以外的地方销售不如预期或许也是一
种现世报:因为现实生活中的美国,真的就在干凭空印美钞来要其他国家买
帐的勾当,和片中主角赚保险损失价差的经济犯罪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把
这部作品当作一部电影来看其实是满轻松享受的,但想到片中的设定对现实
中的美国以至于国际经济的关系,虽然更能同理美国蓝领阶级当下的心境,
但身为对美国二手武器不但照单全收甚至还被溢领款项,再加上还被好莱坞
文化殖民的第三世界国家居民,其实还真有点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