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现实结合猎奇的电影,
校园霸凌既具体又贴近你我的人生,
可能你曾经经历过,
又或者你正在忍受着。
而怪物串起整个故事主轴。
开头由流浪汉在夜里寻觅著
可以暂睡一晚的地方,
却被大小怪物给分食掉,
与中间剧情中老人一一被吃掉相其呼应,
或许暗示著现实社会里最被忽略的两种角色,
生无人管死无人知。
镜头带到教室便是男主角被栽赃偷班费,
在台上被全班群丢纸团,
而老师只是在一旁宣导‘不要丢到老师’,
在可以容许的前提下,
必须让多数的恶意获得宣泄的出口,
应当公正却显得伪善的老师
决定不抵抗这一切,
转而辅助霸凌的完整。
学佛的老师提点了因果循环,非常耐人寻味,
‘一定是你也有什么问题,否则他们怎么会针对你’
我想起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及
‘要消灭敌人的最快方法,就是加入他们’
于是老师在课堂上
要霸凌三人组陪着男主角去做社区服务,
结果变成在住满老人的老旧大楼里
戏弄著这些垂垂老矣的长者,
一切就从他们想偷某个患有老年痴呆症老人的皮箱开始,
老人不太动,被当成木鱼用油条敲头、
被打下巴、被比中指,皆不为所动,
直到在偷走皮箱,夺门而出之后,
镜头给了老人略长的特写,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转变狰狞而颤抖,
是否因为皮箱内被以为是金条而被搬走,
但其实是当年中日抗战的回忆及辉煌纪录等,
感到一丝最纯粹的尊严也被夺走而愤怒。
搬运著皮箱要离开的主角群一行人
碰到大小怪、逃命、
看到小怪被车撞→将小怪带回秘密基地,
并激增了霸凌三人组为首的老大的恶意,
拔牙抽血等实验都是源自好玩,
像欺负男主角一样,如果没有小怪,
男主角会继续被欺负,有小怪做垫底,
这时候男主角终于不是最下阶了。
男主角顺着氛围一起欺负小怪,
从中获得快乐,
虽然内心偶而觉得不该如此,
并确认自己于他们的不同,
他有时与小怪交谈、输自己的血给小怪饮用,
对于老大这个人也开始觉得有些模糊,
在老大被老师不断赏耳光、被数落坐牢的父亲与自己都是废物时,面露凶光及怒气,
男主角这才看到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时刻,
当你以为这个人是高不可攀了,
不可能出现弱点,
偏偏会有更居高临下的角色
往下踩着你误以为已经是天花板的顶点;
霸凌三人组对男主角的态度也起了微妙变化,
在一起共同犯罪后,
老大从:跟着班上大家一起欺负他来获取欢愉→我专属的玩乐物,
班上不同的小团体谁敢动他我就要他好看。
就我看来从始而终态度不曾改变的
是老大的女友,
她早早看穿男主角是个坏不起来
却又没勇气好事做到底的摇摆人,
在女友被大怪杀死后,
老大悲恸不已,决定策画猎杀行动,
以小怪为饵引诱大怪并利用机关一起焚烧,
男主角试着做出最后的善意是,
将封闭的其中窗口隔板去掉螺丝钉,
希望大怪来之后可以带着小怪从这个洞逃脱。
行动当晚,男主角问了霸凌三人组的其中一个人‘为什么当时要栽赃我偷班费’,
而对方的回答是‘因为好玩嘛’,
彻底压倒了男主角最后一根稻草,
男主角或许曾一心觉得自己是一份子,
但在小怪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
在这次的行动成功结束之后,大小怪的消失
是不是就要让自己又被打回最下阶。
他断然破坏了原本的计画,
将自己反锁在原本封闭好的空间,
让霸凌三人组在外头被大怪屠杀掉。
大怪进到这个封闭空间时,
男主角不断跟小怪说
‘你要跟他说我跟你们是一国的啊’
但,如同老大女朋友的视角,
男主角不足以坏到与霸凌三人组称兄道弟,
也好不到将好事做到最顶,
他的立场变得如此尴尬而为难,
像一只因为一身黑漆漆而将自己涂成白色的乌鸦,乌鸦不认你,鸽子也不甩你,
最后仍被攻击,而不得已打开原本要让大小怪逃生的窗口,让阳光洒进杀死大小怪们,
如此讽刺。
到此,镜头被特意上了红色滤镜,
男主角恍惚地离去现场,
在学校仍然被巴头欺负,男主角在午饭时间,
将班上另外一个被排挤所以连桌椅都在走廊上的女同学的汤直接倒掉,
我以为他也必须学着让自己不再最下阶,
直到午休,男主角起身离去,
镜头颜色回复正常,
再回到前面一点点的片段,
是他在班上要喝的汤桶倒了怪物的血,
喝过的人皆会在曝晒阳光下的时候自燃死去。
没能救起小怪的他,希望这次能真正救到他认为不该被霸凌的人,
但他同时认为自己也曾经是个霸凌者,
理应一同受到惩罚,因此他也喝了那碗汤,
并在走出教室,班上众人开始燃烧成一个又一个的火球,尖叫声四起时,一同焚烧。
(※1)中日抗战中为大刀队的老人,
奋勇抵抗大怪,应为隐喻同为最下阶,
你可以像流浪汉一样不在乎尊严地过一生、
默默地死去,或像男主角心里不愿却不敢做,或者顽强地抵抗、壮烈地死去,最后放一个
屁(欸)
(※2)其中一个片段为老大反坐校园木椅,上有立可白写‘我支持多元成家’,
与手持佛珠、虔诚修佛、满口佛道的老师,
伪善而是非不分,是否感到似曾相似。
整部电影,老师带给我的恐惧及恶性最甚,
大过于不受教的老大以及非人性的怪物,
怪物是没有思想的,只有杀戮跟满足食欲;
学生是青春的,未成熟而需要导正;
但老师是成年的独立个体,
接受了完整教育以及岁数的历练,
其恶受到自以为善的蒙蔽,
反而比纯粹的恶更为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