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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行政院文化奖 蔡明亮：我像外星人 把台湾当成家
联合报 记者 陈宛茜
“我像外星人，听不懂别人的话，别人也听不懂我的话。”导演蔡明亮获第36届行政院文
化奖，今天下午从行政院院长林全手中接过奖章、证书与奖金100万。他感谢台湾的包容，
接受像外星人的他，“好在我生活在台湾，总有人愿意听我慢慢说，最后还给我一个热情
的拥抱。”说到这，他忍不住哽咽。
蔡明亮是马来西亚侨生，来台几十年，所拍电影如“爱情万岁”，代表台湾电影在世界舞
台展露头角。但他迄今还未拿到中华民国身分证，只在去年拿到永久居留权。他透露是因
为自己“懒”、懒得申请，况且，“创作不需要身分证”。
“身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还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蔡明亮说，台湾
让他感受到“创作的自由”。他提出许多被人质疑的新想法，却还是被台湾接受，许多人
支持包容他。
“看不懂蔡明亮的电影，请看镜子照照自己。”蔡明亮老师、导演王小棣说，许多人说“
看不懂蔡明亮的电影”。她认为，蔡明亮电影“逼近我们的生活、逼近资本主义带来的价
值观”，这些电影像一面镜子，要观众看电影如看镜子，“看到这些价值后面的你。”有
自信的台湾人不要怕蔡明亮，“请再靠近一点。”
“电影的力量不只在人性和剧情，还有影像与美学。”蔡明亮也说， 电影应该像一面镜子
反映人生，让你思考、让你照见自己。他的电影往往只给演员大纲、总是没写完，鼓励导
演和演员“带着自己的人生经验创作电影”。
虽未成为台湾公民，但蔡明亮表示，台湾电影界一直包容他，允许他以跟李康生合伙的方
式，申请电影辅导金。如今行政院文化奖又颁给他，让他成为第二位以外国籍身分夺奖的
得主。
“拍了这么久，我已经把台湾当成我的家、不会走了。”蔡明亮说，三年前他终于在山上
买了一栋房子，和李康生一起住进去。“我一直缺乏归属感，现在有了！”他感谢台湾。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让电影走各种路、拥有各种可能性。”蔡明亮的电影常被认为“冷
门”，但他认为自己也在经营市场，“只是不只有一种市场”。他近年尝试在美术馆放电
影，企图为台湾电影打开另一种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