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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中陈意涵那句“打排球的都是gay!”犹记在耳,现在《击出心人生》便直接将
“男生打排球”这件事情直接搬到大萤幕,而这却非如泰国经典《人妖打排球》那样大声
疾呼“做自己”,反而倾向于借由男生加入女子排球队这件“小事”,去看思想保守的人
们如何过度解读这样的“史无前例”,剧中的男孩迈尔士与教练莱丝莉没有要争取什么做
自己那样的崇高理想,他们要的只是恳求他人一视同仁。
《击出心人生》并非标准的同志电影,甚至它连同志电影都有些称不上,剧中没有你我预
期会有的同志男孩的自我认同,没有因性倾向大闹家庭革命,就连如《爱情的模样》般纯
纯爱恋,还是《爱人怪物》诡谲又有些失控的激情,它就是一部很纯粹的剧情长片,将格
局拉升到探讨“性别歧视”,只是更令人欣喜的是,全片仅用排球这项运动,就成功带出
相关议题,以及周遭人的各种反应,来使得这个议题有来自不同声音的讨论,并非单一的
去偏颇一方。
之所以选择排球为此议题的主体,我想原因就不用多作解释,因为排球在绝大多数人的既
定印象里,并不属于男生该尝试的阳刚型运动,如篮球、棒球、橄榄球、足球等,于是你
可以看到当迈尔士为了申请排球奖学金,只好加入学校唯一的女子排球队时,这在旁人眼
中是多么不可思议,撇除掉男女身里构造上的先天差距所造成的不公平外,男生打排球本
身就是很令人惊讶的是,事实上,如果那个年代男生打排球也是件值得骄傲的是,各所学
校就不会只有女子排球队了,所以校方想尽办法请求(要求)迈尔士去选择“适合男生的
运动”,他的出现与坚持已让校方承受来自家长的压力,还有其他学校的指指点点,这在
较为保守的城镇里是件羞耻事,如果迈尔士答应离开排球队,他就可以恢复“男儿本色”
,校方也不用再因他成为笑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故“排球”成了谈论性别歧视最好
的利器。
迈尔士的坚持着实替这沉闷的城镇带来不同的生机,当众人群聚谈论著此话题,就好像是
“活起来”似的,只是他们终究没有勇气走出框架,继续为了自以为的性别正确而坚守着
。他同时也让莱丝莉开始正视性别歧视的相关问题,当“女孩能因争取而加入橄榄球队,
男孩却无法加入女子排球队”成为荒唐可笑的既定事实时,她决定出面成为第一个反抗固
守思想的人。在亲情与爱情陷入挣扎的潘蜜拉,也在支持与反对来回跑后,开始思索走出
旧有观念的可能性。
《击出心人生》题材与构思很好,如我前面说的,它单靠简单的男生打排球就带出了相关
议题,在争取能够继续打排球的过程,也能得知导演企图想传达的讯息,整体风格也趋向
于喜剧,女主角摩利苏恩(潘蜜拉)的表现替本片加了不少分数,让观众可以在轻松气氛
下,去思考其实有些严肃的主题。
既然决定放掉其他同志电影会有的元素,选择朝着单一面向去做延伸讨论,《击出心人生
》有点不够大胆,有了性别歧视议题的形,却没有印象深刻的体,这种感觉就像你吵了一
盘炒饭,却忘记加调味料,于是你表面上看到的是炒饭的样子,实际吃进胃里的依然是淡
而无味的白饭那样令人扼腕。当迈尔士被判决离场,潘蜜拉到休息室安慰他后,时间一下
来到四个月后,迈尔士不仅顺利毕业,也如愿达成想去芝加哥的梦想,不能说这样设定不
行,但观众难免会想,这四个月究竟发生什么事?毕竟若是能这样解决问题,那前面的抗
争就显得没有意义(以迈尔士坚持打排球给球探看来说),而关于在那场听证会之后,性
别歧视的相关议题后续如何处理?我想这是以此为基础成立的电影最需要把握(说明)的
,只是电影似乎没有做出回应。
不过《击出心人生》尽管没有顾及全面,但仍不失为一部喜剧佳作,至少我在前面笑得满
开心的,电影抛出的笑点观众都能确实接到,讲到这又不得不再夸一次摩利苏恩,她的表
现太讨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