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啄木鸟与雨》:从伐木工到临演以及一点也不导演的导演
一部主流专业的电影制作,必须有大量的人力投入,临时演员领着最低工资,
听从工作人员的指挥,拍摄当下的这些临时演员,被剧组集权的管理,
在此失去主体性的临时演员,或许并无意识当下的主从关系。
临时演员作为电影中的一份子,感到了些许引以为傲的满足感与虚荣心,
这也许可以间接显露电影独有的特质,介于艺术与大众娱乐的媒体,
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应该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电影梦。
在《啄木鸟与雨》电影中的电影里,大量村民投入电影拍摄,
有无领取薪资虽无在片中交代,但我们是否可以思考当电影界常以经费不足下,
征求友情赞助的临演,或著领着极低的薪资超时工作(换算时薪可能少于最低基本工资)
,抑或,以实习生之名征求无薪资的助理,这些是否成为另一种剥削的可能。
虽然在本片中并无提及到笔者的这些论述,但从电影作为未来档案(一般档案指称纪录性
的影像档案,但若从艺术家高重黎的观点,剧情片经过XX年后回过头来看,不就变成了
纪录片)来观看,
我们可从不同的角度来诠释与解读,笔者想提出的是,
透过电影之外去积极思考围绕着电影的跨领域问题,
以电影作为一种方法,带动着群体去介入,或许就像片中里的克叔,
凭著一股热情引领着村民参与临时演员的动员。
此片中的临时演员大概都是第一次接触电影拍摄,
也极有可能是村子里第一次有剧组的进入,每位临演村民相似与电影初相恋,
充满活力地投入电影拍摄中,连作为临演的家属,
都兴高采烈的在一旁观看排演的现场,其中有一段落更显露电影就是生活的表征,
没有卸掉剧中妆容的村民,在村子里继续做他们原本的工作场景,
此段落虽然是导演刻意在剧情中的小幽默(与剧情叙事有关),
却凸显电影作为大众娱乐媒体的吸引人之处,全村庄都浸入到电影诱人的幻觉之中,
尽管是一部以未来为要旨的丧尸片,拍摄现场的虚构真实,被电影梦给抹除在外,
就算再怎么虚无缥缈的剧情内容,也无法抵抗村民的电影梦。
笔者对于此片的喜爱,在于剧情中饰演导演一角的小栗旬,前半段的剧情中,
笔者并无法察觉小栗旬是此片里剧组中的导演,在刻意的角色设计下,
一般观者或许都会把小栗旬视为刚进剧组的小助理。
另外一位重要的角色克叔,从一位伐木工到临演最后成为制片组不可或缺的一角,
克叔的心理就像一般人一样,有着平凡的电影梦,看着自己出现在大萤幕中,
确实有种无可言语的喜悦感,本片剧情大致分为两个主线,克叔与自己小孩之间的情感,
与克叔闯进电影剧组,虽然影片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电影剧组拍摄的场景,但克叔与幸一
(小栗旬饰演)的相遇,到最后彼此熟识,幸一在某种程度上映照出克叔的儿子对于未来
的迷茫不确定,克叔也因为与幸一相处后,了解到年轻人的想法与处境。
此片倒数的第三场,克叔与自己儿子(身着伐木工的制服)坐在家里客厅吃著早餐,
与倒数第二场,幸一开拍了他下一部电影,两位年轻人在影片结尾中得到了救赎,
最后一场,克叔伐著巨大的树木,很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克叔转过头来,起身看着远方,
这一次并有剧组人员来阻止他停止伐木,克叔继续他的工作,本片结束,
最后一场戏回应到开场,克叔也许期待着下一个剧组的到来,抑或,
这场电影之旅只不过是克叔自己的幻觉而已,观者跟着克叔进入到电影的幻觉之中。
《啄木鸟与雨》从克叔开始也从克叔结束,此片另一有趣的设计,
在于作为一位失语的导演幸一,一位拍摄到中途想离开剧组回东京的导演,
在无法控制拍摄场面的情况下,假装身体不舒服,偷偷地问克叔这一场是否可以或NG,
一位没有信心的年轻人,为何有着导演的身份?导演就像克叔所讲的是剧组中的老大,
凡事须听令导演行事,当导演失语时,就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可见其他工作人员不断地给导演意见,在这样的状况下,导演有如有体无魂般,
像丧尸一般活死人似的存在,电影继续在拍摄著,但什么时候结束无可得知,
这部讲述未来的丧尸电影若没有克叔的介入,
是无法成功地拍摄完成。此片《啄木鸟与雨》若没有克叔一角,会是什么样的样貌,
或许可以想像是本片的另外一种可能的结局,
幸一和克叔的儿子并无法跟着影片的结束得到救赎,
但这样也许更贴近现实生活中的一面,我们看完此部电影,并不会改变些什么,
或许得到些启发和感动,但生活依旧,如果我们不去抵抗现实中资本对于我们的剥削,
我们就如临时演员般,当热情消灭时,我们还会继续处在一个主从关系不对等的环境下吗?
影片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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