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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少年残酷记事》用芬兰著名画家Hugo Simberg的画作“The Wounded Angel”当作
本片的象征、意象,而英文片名同样叫做The Wounded Angel,去隐喻电影当中出现的四
位少年,在本该保有纯洁心灵的年纪,却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去触犯了不该犯的罪孽,如
同受伤的天使,坠落凡尘。
故事背景设定在90 年代,哈萨克斯坦全国订下了九点过后就会断电规矩,而这个熄灯对于观
众来说,是个喘息机会,但对于四位哈萨克斯坦男孩而言,却是一次次提醒他们,他们的人生
就像每晚的断电般,仿佛没有未来可言,只能无止尽地去循环播放同样的枯燥日子。
命运、堕落、贪婪、罪,这四个字代表着电影的四段故事,也是四位男孩所铸下的错误,
四个男孩串起了全篇故事,毫不遮掩的向观众倾诉他们所处的世界,全片人与人间的对话
几乎没有语调可言,平板如死灰,就像是他们接受,或者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命运,断掉的
未来,如同那每晚断掉的电。
“命运”,札拉斯有个因为有着前科而找不到工作的父亲,整日无所事事,连邻居都因此
看不起他们家,经济来源就靠着他打工卖面粉,以及母亲在火车上卖著波兰饺子,赚取微
薄的金钱,他和父亲的关系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是如此近,却又感觉很疏离,但不
知不觉中,他渐渐地走上父亲走过的道路,学着父亲抽著菸,也习惯性地会像父亲一样,
站在火车车厢间的空间抽著菸看着窗外,当父子俩在聊天时,札拉斯的那一句“我要去赚
钱”,似乎重重打了父亲一巴掌,本末倒置的位置关系,养家糊口本该是一家之主的责任
,却在此刻落在尚未长大的孩子肩上,可最后他却犯下和父亲同样的偷窃罪,而被抓进大
牢,是否,“父亲”这个词是他最不想提起却也在不自觉间最景仰的一个名词,于是乎,
他才会逃不开和父亲同样的命运。
“堕落”,拥有好嗓子,爱唱声乐的鸡仔,却有着一群爱打架闹事的朋友,每当朋友邀约
他一起去教训别人,他不敢,虽然没因此被欺负,但瞧见他还是会和朋友去练拳击,就能
得知,他其实也渴望着变强悍,变成人人惧怕的人物,于是他总是在喝生鸡蛋,希望能够
变壮,某次的感冒却让他嗓子变得沙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恢复,他再也唱不出过去嘹亮
的声音,唱歌与变强,或许他想兼得,只可惜有一方弃他而去,一夕之间失去最重要的东
西,让他性情大变,于是他开始到处找人打架、勒索,终于堕落成人人惧怕的坏小孩。
“贪婪”,蟾蜍总是独自穿梭在各小巷、下水道,去在废弃物中翻找能够变卖的金属,某
日,当他走进他过去没去过的深处,意外见到了三人组(也就是本篇第一张图,就和The
Wounded Angel这幅画一样),他们带着他去到秘密基地,在那里他们向蟾蜍分享他们找
到的“银”,但他们却不知为何出现幻觉、跟着自言自语然后昏迷(除了坐在担子上的本
来就属精神异常者),唯一清醒的蟾蜍将这些银全部带走,并偷偷将入口堵死,然后回家
洗澡,庆生。其实蟾蜍本来是想照着母亲所说的,去交朋友,那下水道三人组或许曾让他
起过交朋友的念头,但,家里曾经穷困过,可能穷怕了,使得蟾蜍对于金钱非常执著,想
赚很多钱却也舍不得花掉,当朋友和金钱,他思考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与钱为伍。
“罪”,阿斯兰备受众人期待能够考进医学高中,但女友的怀孕却让他困扰,当他考上时
,他就必去离开这里前去村里念书,但若有了小孩,他的计画就会被打乱,众人对他的期
待也会转变成失望,莫大的压力让他决定偷偷动手,让他的女朋友流产,但或许是念书压
力以及心理压力双重影响,不仅让他念书进度更落后,更让他怀疑自己肚里长了一棵树,
这刚好是他原先最不熟悉的部分,而当老师教到胎儿的部分后,阿斯兰却如同变了个人似
的,每天喝入大量的水,就为了让自己肚里的树不会枯死,将房子所有东西搬出净空,是
为了当树长大后,有足够的空间,这样的另类发疯,让阿斯兰的医学高中梦碎,还因为罪
恶感,使他一辈子困在无线循环里。
《折翼少年残酷记事》用带点迷幻的风格,去讲述这样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故事,它并没有
像很多青少年成长电影,最后以美好结局或者鼓励性质作为结为,而是如同片名,残酷记
事,真切地去将这样残酷的故事告诉观众。
本片的节奏步调缓慢,时间的流动也以慢速度前进,每分钟都让观众很难熬,少量的旁白
、几乎可以说是只有一人存在的角色、单调色彩的画面,几乎不让观众有微笑的机会,而
是皱着眉头看着一切的发生,这样的拍摄手法其实满大胆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节奏过
慢而使得观众不知道走去哪里,简而言之,就是容易被分到不知所云那边。
《折翼少年残酷记事》意象味道浓厚,折翼少年,因为被社会污染地不够深,所以一旦被
污染到了,反而更快扩散,用你我曾经都是的少年时期,去深刻描绘出不愿去直视的丑恶
现实,而一旦注视久了,心情可能就会跟着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