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卖唱的歌手，兜售鲜花和大志杂志的捷克女移民，一男一女两个底层失
意人，因为音乐擦出火花的偶然相逢，看着女主角拖着坏掉的吸尘器，在大街
上与男主角并肩而行，一起散步回男主角老爸开的吸尘器修理店。那幕有点像
《花样年华》和《一代宗师》里暗夜长街一对俪人的身影，虽然都是孤男寡女
，但《曾经。爱是唯一》却没有纠心的感情牵扯，反而让人会心，觉得这是多
么可爱有趣的好男好女啊。导演约翰卡尼音乐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向我们展示
了另一种感情，那是陌生人之间温暖地陪你一段，在音乐创作里因为心灵契合
而互相疗愈。让我知道，每一个相遇，都有其意义，却不一定都得风花雪月，
更多时候想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然投影在彼此的波心。。。
回头看看《曾经。爱是唯一》，才发现它是更纯粹《曼哈顿恋习曲》！才晓
得原来马克法洛与绮拉奈特莉有过的那种没有结局的淡淡情愫，其实老早就有
了原型。《曾经。爱是唯一》女子在黑暗中因为情绪翻涌让歌声无以为继的片
刻，依偎在男人的肩；男人离别时在她脸颊上浅浅的一个吻。最终男人等不到
女子应承稍晚来找他过夜的约，他们始终也都没“身体力行”跨过那条线。甚
至演到最后，我们才发觉电影都没告诉我们男女主角的名字，他们只是演出字
幕上的guy和girl，像是为了生活琐事与感情纷扰的芸芸众生，像是，我们。
17天的拍摄，18万欧元的成本，DV 质感的画质，就那几条街、两间屋子、
细碎的生活片段，简单的谈话，似有若无的暧昧，都在男主角那破了洞的吉他
，与女主角借用乐器行钢琴一起协奏出的音乐里，让这段欲语还休的感情，温
暖动人。
导演约翰卡尼太懂得音乐的魔力了，他总能用音乐把人带进剧情里的情绪，
忍不住和它们轻和，特别是《曼哈顿恋习曲》两个人在夜里游荡城市藉著耳机
分享 MP3里的音乐清单，还有《摇滚青春恋习曲》里女主角深夜一个人在公园
提着卡带随身听，一遍遍播放男孩为她写的歌兀自流泪。《曾经。爱是唯一》
也有这样动人的场面。那又是另一个夜晚，他有一首未完成的歌请女孩带回去
帮忙填词，CD Player 没电了，她从孩子的小猪扑满掏出钱来去便利店买电池
，穿着睡衣在夜深人静、灯火氤氲的城市里，不经意地配着音乐试着把心情哼
成歌。这五分钟的长镜头里，我们随着歌声掉进她那首 If you want me 的满
溢情绪里，情感飘忽，美丽而忧伤。
美得像拜伦的那首诗，‘那么，我们不要再在深夜游荡了，尽管心中仍有柔
情，月光也依然明亮…心儿她也需要停下来歇息，爱情也需要休养…但在这皎
洁的月光下，我们不要再四处游荡了’约翰卡尼的三部音乐电影《曾经。爱是
唯一》《曼哈顿恋习曲》《摇滚青春恋习曲》都有这样美到让人屏息的时刻。
他们一起完成了创作CD，在录音间摆放钢琴的储物室里他邀请她一起去伦敦
、一起写歌创作组团把唱片卖到全世界、带妳的女婴孩一起生活，好吗？女孩
说“好啊，我还可以伴唱”男人说“对啊你还能弹琴。走吧，我是认真的。”
她接着问“那我可以带上我妈妈吗？”男人无奈地笑了，走吧，我们再回去录
音。故事的最后，男人带着CD去伦敦追梦也去追回他一直不肯原谅的旧日恋人
；女人等来了那个一直不懂她的丈夫从捷克来都柏林一家团聚，男人临别之际
托人送了一架钢琴给她，她坐在窗边轻敲琴键，若有所思。最后这幕我们也都
懂，也许，此后，她心里会静静腾出一个位子给一个人，不曾拿起，也未曾放
下。生活就这样各自继续下去，他永远不知道哪天海边自己用刚学的捷克语问
她：“你还爱他（妳老公）吗？”女孩用他听不懂的捷克语回答的是“我爱的
是你。”缘起缘灭，本该如此吧，我们，也都有过，类似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