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月比利时奥斯卡“玛格丽特电影奖”的大热门!正如大奖致敬的比利时超现实主义国宝画家,这片也不令人意外地浑身超现实主义影子,充满血淋淋的现实素材,却又走向奇幻一般的超越主题,居中媒介的电影手法就是融合在日常中恍若无闻的精准特效,完全是部“超现实主义”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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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Jaco van Dormael 马戏团小丑出身,儿时还身有宿疾差点送命,因此养成他专长以小孩为主角、精准捕捉童年阴影的独到眼光,如小丑一般拍起喜剧搏君一笑,内里却是笑泪纵横、悲喜交织。这回独挑大梁穿针引线的小女孩是《两天一夜》Pili Groyne ,小脸上的演技平稳出世如有神,字正腔圆如流水的布鲁塞尔腔法文,字字如落玉盘远胜法式法文与成人法文,闭着眼睛听她独白都是一本精采的有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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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存在,就住在布鲁塞尔
片名中译《超新约全书》,指出了本片的上帝与圣经主题故事;台译《死期大公开》,则是本片新圣经故事的马戏节目。如海报开宗明义“上帝存在,就住在布鲁塞尔”,面对定人生死的天机外泄,上帝与圣家该如何行动?人间使徒与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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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花了七天创造布鲁塞尔,第七天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亚当,这形象就是典型的布鲁塞尔鲁蛇一条,但从亚当一出生开始就带着如影随形的桎梏:一片马赛克黏在小弟弟上,甩也甩不掉!很快地本片就搭上了导演最爱的“童年”主题:从第一个人生下的第一天,以道德为名的家父长式上帝宰制就无所不在!
的确,旧约圣经早就告诉过我们上帝很残忍,尤其规训不听话的人类往往天打雷劈毫不手软。接下来过了几千年,神都住在布鲁塞尔小公寓里干嘛呢?就继续给人加上各种桎梏、给布鲁塞尔带来各种讨厌天气、甚至生活中的鸡毛蒜皮小事都不放过,连超市排队与摔破盘子都要管,就是小鼻小眼虐待狂似地誓言玩死庸碌的布鲁塞尔人!更糟的是,所有人的死期早已命定,世人努力工作奋斗都是白搭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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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几个布鲁塞尔人或比利时人就知道,又注重生活又爱抱怨小节,养成一种与同样雨天闻名的英国人分庭抗礼的自嘲态度。这种上帝玩世人的电影,布鲁塞尔真是最佳舞台;虐待狂上帝如果真存在,一定要来事事狗屁倒灶的布鲁塞尔 long stay,一定玩得乐不思蜀 XD
出埃及记
神爱世人吗?照本片的解释,这只是耶稣哥的善意谎言而已。神才不爱世人,但神的子女爱,更重要的是世人自己能不能自爱互爱。耶稣爱人如爱己,因为耶稣与人们分担共同命运;不论是神的子女、还是人间的世人,在本片都是可怜的小孩。小女主角“以亚”正是神的女儿、耶稣的妹妹,暴虐的神在电脑前折磨世人,在家就拿老婆小孩家暴出气,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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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哥哥“离家出走”拯救世人,毕竟已是 2015 年前的事了,事隔 2015 年后以亚妹妹离家出走,则是本片的新版“出埃及记”,不是摩西逃离不信上帝的残暴埃及人,而是上帝之女逃离残暴的上帝本身。这则新故事处处呼应似曾相识的圣经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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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一怒之下,透过挪亚宣示世界末日,等世人觉醒向善;
以亚一气之下,透过短信宣示世人死期,看世人知道命运后会怎样面对。是浑噩投机暴走、还是能向善爱人自我实践?
摩西出埃及,逃离不信神的暴虐埃及人,屯垦迦南美地;
以亚出埃及,逃离暴虐的神本身,能不能建立爱与自由的布鲁塞尔?
耶稣哥离家出走到人间,穿越处女玛莉亚的阴道;
以亚妹离家出走到人间,穿越家里洗衣机的甬道;
耶稣哥与十二使徒,向外传教净化人心,恳求残忍的男上帝宽恕世人:世人并没有那么坏,饶过他们一命吧;
以亚妹与六大使徒,向内探索超越自我,感动花俏的女上帝扭转乾坤:人有无限美善潜能,成全他们挥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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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福音书
结果以亚妹专挑一些离经叛道的边缘人,这回不需请他们拜神传教,更不需替上帝之女写四大福音书;新六大使徒只要鼓起勇气超越自我实践爱,搭配一点以亚妹的神蹟推波助澜,本身就是足堪世人典范的六大福音书,自能感动神隐中的上帝二号。六大福音的鲁蛇主角有:
义肢福音:忧伤美女走出肢障阴影,圆了童年残缺迎向新生。看那支天人永隔的手在桌上翩翩起舞,演技超强,感人又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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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福音:老上班族走出朝九晚五,圆了童年梦想闯荡天涯。看山巅奔驰的错觉、看指挥群鸟的英姿,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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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福音:保险业务走出死亡迷恋,圆了童年的愤世嫉俗,放下屠刀学习爱人。看罪孽之身拥抱镜中的自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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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狂福音:中年肥宅走出孤寂色欲,圆了童年的情爱缺憾。德国妹的法文腔调好好笑,越好笑越引人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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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福音:跨越了种族,圆了老年的奇幻梦想。法国女神与大猩猩同床共枕,多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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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变女孩福音:穿透了性别,圆了童年的奇幻梦想。比利时小童星们的憋脚热舞,多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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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有天定,人终将一死,但求活得精采,自能视死如归。布鲁塞尔人间前往彼岸乐园的渡口,就是比利时短短北海岸上的首席海滨度假镇 Blankenberge 。在从天而降的末日审判来到前,且放心等待上帝二号的神来一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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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期大公开》,有令人感动的六个人间故事,有穿针引线的神界寓言,更有最新电影技术支撑的超现实手法,将回忆、想像、渴望与神蹟浑然天成,如空气与饮水般稀松平常不着痕迹。乍看之下本片离经叛道,但看到骨子里以亚妹仍传达着耶稣哥两千年不变的经典讯息,仍然等著与世人携手创造大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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