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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记得李奥纳多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说,"This film was about survival, about
the triumph of the human spirit, but more than anything it was about trust."
当Fitzgerald跟Bridger围着火焰烤着肉的时候,Fitzgerald说了一个故事。他说他爸本
来不信神的,但有一天,他爸跟几个朋友一如平常的到外面打猎,却在过程中走丢了也走
丢了马、一个人被困在寒冷的荒郊野外。他爸饥冷难耐,在快要不行的时候,爬上一个满
是雪的山坡顶端,拨开杂木丛,他爸说,他在那一刻"finds God."God是一个又肥又嫩的
松鼠。
下一幕是Glass躺在河边的山坡地,他爬起来,从河捕到了一条鱼。他饥饿著连火烤的时
间都不愿意等待,就大口吃起来。但同时他听到上面有着巨量的奔驰声,他放下鱼,拄著
拐杖蹒跚地爬上山坡、拨开杂木丛,他看到了一群成堆的野牛群,以及一只落单牛被狼捕
猎的画面。那一刻他跪下来了。
这连结的两幕在刻划的是同一个事情,survival与上帝;但也同时在讲两种不同人的命
运。
Glass接下来遇到的是另一个孤单Pawnee男人,他赶走狼群,大啖著血腥的牛肉时,Glass
爬著过来哀求着食物。那个男人瞪着他,把手上的肉甩给他吃。两个大男人在这残酷的寒
冬里,共享著God。
这个Share象征著的是trust。它不同于Fritzgerald父亲故事的隐喻:一切能唯我所用、
为我生存的东西,都是上帝赐予我的东西。虽然Glass被认为是孤独活在the edge of
the world,但在他的故事里面,生命的根基却不只是我,还是更人与人之间的trust。
Glass的印第安妻子在他的梦里反复说著:"When there is a storm. And you stand in
front of a tree. If you look at its branches, you swear it will fall. But if
you watch the trunk, you will see its stability." Trust就是那个树干,这个树干
很轻柔,轻柔到就像是电影里不断出现的耳边口语与呼吸声。有几幕镜头式飘在空中,穿
过云层,但却是寂静无比,唯有如在耳旁的几寻呼吸声。那是生命的声音,在这大自然里
面无比渺小,却又无比强大。Trust是这部电影最坚强的生命树干,撑起了Glass。
对我来说,这是为什么最后Glass把Fritzgerald的生杀交付那群印地安人的原因。这就是
一个单纯的给予和分享而已,没有太多复杂的生存和权利杂念。Revenant永远是为了那些
怀有Trust的人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