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汉的心灵钥匙》(Manglehorn) - 独居老人的寂寞与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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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美国德州的独居老锁匠Manglehorn(艾尔帕西诺),时常缅怀过去无缘的
爱人Clara,平日只有一只猫作陪,与儿子(Chris Messina)不亲近,生活中
最接近朋友的角色,大概是银行员Dawn(荷莉杭特)以及旧日的学生Gary(
Harmony Korine)。
Manglehorn与周遭是非常疏离的。首先,锁匠这种工作,卖的不是日常用品,
人们来找他的时机很少、很紧急、很仓促,让他不需因工作与人有太多互动。
再者,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逃脱不了对过往深刻恋情的追念与后悔
,也因此失去了与他所面对现实的连结,也难以适应现状。
于是,可以说Manglehorn成为了最高明的锁匠──什么锁都开得了,也懂得怎
么锁会让人最难破解,到头来,他锁得最成功的是自己。
《梅格汉的心灵钥匙》有许多比喻都颇明显,除了上述例子,还有主角的猫误
吞钥匙、得做手术开肠破肚取出来,或甚至是女主角的名字等等。全片的拍摄
手法有着一抹温柔诗意,镜头常拍出主角的寂寞与后悔,风格充满异色情调,
有些部分已经像幻想或内心世界了,例如慢动作镜头、西瓜、默剧演员、蜂窝
大到离谱的邮箱,或者是有《放浪青春》(Spring Breakers)导演Harmony
Korine出现的某段按摩院剧情与画面处理,都加强了迷幻感。
甚至,剧中几个角色讲述到Manglehorn的老故事时,都把他讲得像有魔力一般
,更增添如梦似幻的感觉,但不管以前Manglehorn多神奇,现在的他已经失去
那股神奇力量,光采不再。有一幕戏在银行,某人捧著一大束黄色花束进来,
对女经理唱歌示爱,女经理也加入合唱,那是一幕光明、浪漫、欢乐、不太真
实的场面,而Manglehorn则只是个情绪冷静的旁观者,给了个冷漠、抓错重点
的评语,更强化了他的疏离与光环“褪色”。他曾有的浪漫,已经全都留给过
去了。
如同导演David Gordon Green另两部风格与本片较为接近的片:尼可拉斯凯吉
的《绝地重生》(Joe)与保罗路德的《无路用之王》(Prince Avalanche),《
梅格汉的心灵钥匙》同样给了主角很大的空间表演,艾尔帕西诺的演出低调而
深刻,一场父子戏真实且令人难过,还有一场与荷莉杭特的晚餐更是精彩,像
看两位资深演员替大家上表演课一样。帕西诺过去常见的“演得太超过”的问
题,在此完全收了起来,我认为这是他近期最佳表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