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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X战警：未来昔日》（X-Men: Days of Future Past）背后的历史故事(三) —
尼克森水门案
by XXY
网页版文章（有图文解说）：
http://www.movier.tw/post.php?SID=73043#
前情提要：
【《X战警：未来昔日》（X-Men: Days of Future Past）背后的历史故事(一) —古巴飞
弹危机】
http://www.movier.tw/post.php?SID=71356
【《X战警：未来昔日》（X-Men: Days of Future Past）背后的历史故事(二) —甘迺迪
遇刺案】
http://www.movier.tw/post.php?SID=72224
《X战警：未来昔日》推出的病毒式行销影片，有关25个关键历史故事，首先从1973年的
尼克森窃听丑闻开始简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RRM1noiXnk
(图)
于《X战警：未来昔日》官方网站中的伪历史照片，当中加入了玻利瓦崔斯克这个虚构人
物，涉入尼克森水门丑闻。（图片来源：大众电影）
延续上回《X战警：未来昔日》背后的历史故事系列—甘迺迪遇刺案后，历史的时间推演
到1972年的水门案（Watergate Scandal）。在1963年甘迺迪遇刺案发生后，到1972年的
近10年间的岁月，美苏两国冷战局势持续。原本在古巴飞弹危机后建立了美苏两国热线，
虽使冷战局势出现缓解气氛，但甘迺迪死后，时任苏联领导人赫鲁雪夫在1964年前往黑海
度假时，莫斯科发生历史上著名的“十月政变”，时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布里
兹涅夫所主导发动政变，赫鲁雪夫被迫“退休”从此淡出政坛，直到1971年逝世。苏联新
的布里兹涅夫政权趋于保守且僵化，并且大大增强了军事实力，使苏联拥有的核武器数量
超过美国。庞大的军事开销导致苏联经济每况愈下。
在美国方面，甘迺迪总统遇刺后由副总统林登詹森（Lyndon Baines Johnson，简称LBJ，
是真正的LBJ，不是台湾LBJ…）继任，隔年詹森当选为总统，并于同年通过了禁止种族与
性别歧视的“民权法案”（Civil Rights Act of 1964），种族话题持续在美国国内被讨
论。也因此，回顾X战警原著漫画，首次登场的X战警漫画发行于1963年9月10日，也就是
甘迺迪总统遇刺案的前两个月。事实上，X战警就是透过这种虚构的变种人争取人权故事
，反讽了当时美国国内种族议题。人们虽然透过法律宣示了人人平等，却无法在生活中实
际实行的无奈现实。
(图)
另外两张于《X战警：未来昔日》官方网站中的伪历史照片，提及了1965年X教授创立了超
能力学校，以及1967年崔斯克企业成功发明了人造手臂（图片来源：大众电影）
除了推动民权法案，詹森总统在任内同时也承袭前任甘迺迪总统的越战政策，增加了美军
在越南的数量达3万人，并提供南越政府经济援助，透过特种作战的方式，逐步升级了越
南战争局势。这也是为什么在《X战警：未来昔日》中提到了有关越南战争的美军介入之
事。
也因为对越战的积极介入，詹森总统在国内外遭受到普遍的反对。面对反战的声浪，詹森
在民主党内初选就被另一提名者—修伯特韩福瑞（Hubert Horatio Humphrey, Jr.）击败
，被迫发表了有名的“雪曼式宣言”（注1）。
(图)
1960年代，几个发生的重要大事。
(1) 1963年的X战警创刊漫画封面。（图片来源：IGN）
(2) 1969年7月20日，阿波罗11号成功登陆月球，并在月球上留下足迹。（图片来源：
wikipedia）
(3) 1966年，中共发生的文化大革命。（图片来源：wikipedia）
(4) 1963年8月28日，马丁路德金恩博士在美国华盛顿特区发表的著名演讲：我有一个梦
。（图片来源：wikipedia）
(5) 1959年开始至1975年止的越南战争。（图片来源：wikipedia）
1968年的美国总统大选，由共和党的候选人—理查尼克森（Richard Milhous Nixon）胜
出，成为第37任美国总统。尼克森是一位来自于加州的虔诚教会家庭，以优越的成绩就读
杜克大学法学院全额奖学金（Duke University），并于毕业后与几位朋友成立律师事务
所，专注于商业诉讼及企业相关的法律顾问事务。他在1947年上任加州众议员，开启了他
在美国政坛的生涯。随后于1950年上任加州参议员，于1953年担任艾森豪总统的副总统（
第36任美国副总统）。到1961年被甘迺迪总统击败后，曾试着回到家乡加州参选州长，但
最后还是失败。尼克森直到1968年参选总统大位，以43.4%的得票率，险胜得票率42.7的
对手休伯特。
尼克森于1969年1月20日宣誓就职，正式成为美国总统。上任后便开始针对首要的越战问
题作出政策转变，如批准停止“公开轰炸北越”（事实上仍进行秘密的轰炸行动）、开始
积极与北越展开和平协议等，并公开表示推行“越南化”政策，逐步将美军撤出越南，让
亚洲民族自决等决议。另一方面，尼克森也积极透过对中共的对话，开始以台球运动的交
流，展开著名的“台球外交”，让中美关系出现破冰，同时也让原本关系密切的中华民国
台湾受到动摇。另外，一连串包括拉丁美洲、对苏联以及中东的外交政策，确实也让冷战
时期的国际局势出现缓和，国内的经济也因减少了通货膨胀、提倡国营企业及环保、医疗
等议题，使得尼克森在第一任任期内获得极高的支持。
(图)
尼克森的政治生涯中，几个重要的里程碑。
(1) 尼克森当选总统后的官方头像照片。（图片来源：wikipedia）
(2) 因台球运动意外牵起中美友谊的“台球外交”，照片为1972年尼克森访中时与时任中
共领导人毛泽东会面。（图片来源：wikipedia）
(3) 大力支持美国太空政策的尼克森，于1969年阿波罗11号升空前，与太空人在大黄蜂航
空母舰上见面。照片里的三名太空人当时在隔离舱内被隔离。（图片来源：wikipedia）
(4) 本照片非为尼克森任职总统期间的历史事件，但对尼克森个人的政治生涯有很重要的
影响。1959年在莫斯科举行的辩论会，时任美国副总统的尼克森，与时任苏联部长会议主
席的赫鲁雪夫辩论。在辩论会上尼克森巧妙的把焦点转移到一般家庭物品，而非正面与苏
联提及武器等事，因此被称作为“厨房辩论”。这场厨房辩论大大证明了美苏两国的文化
及生活差异，更凸显了尼克森辩才无碍的口才，在之后大力推动和平外交上有很大的帮助
。（图片来源：wikipedia）
(5) 同样也是非为尼克森任职总统期间的历史事件，1959年4月21日时任美国副总统的尼
克森，与古巴独裁者卡斯楚，在华盛顿特区见面的历史性握手画面。这事实上也凸显了尼
克森在之后的拉丁美洲政策，极力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理性和平对话。（图片来源：The
Guardian）
1972年的美国总统选举，尼克森以超高的60.7%得票率，获得压倒性的胜利顺利连任（对
手为民主党的乔治麦戈文，得票率为37.5%）。但殊不知，这个获得高度支持的美国总统
，竟然在竞选时使用了肮脏手段窃听民主党对手，证据在当选后被血淋淋的摊在阳光下，
让人见识到什么叫做“说到政治，天就黑一边”的道理。
整起事件的发生经过可以回朔到1972年6月17日的凌晨，民主党的全国总部—水门综合大
厦（Watergate Complex）保全人员发现地下停车场门锁有异状，通知警方后合力抓到了
五个安装窃听器和偷拍文件的嫌犯。在FBI的调查之下，这些嫌犯竟然是受雇总统竞选连
任委员会，也就是尼克森总统的竞选总部。几个嫌犯被逮捕后，华盛顿邮报记者在一位神
祕线人的帮助下开始报导了这起窃听案件，并将线人的名称以一部情色电影《深喉咙》（
Deep Throat）命名。这也是为什么在后来任何意指秘密线人的爆料者，都被称作“深喉
咙”的原因。
在华盛顿邮报记者的报导之下，舆论声浪四起，尼克森政府不得不下令调查整起事件，但
实际上却千方百计地想掩盖这件事情。总总欲盖弥彰又曲折离奇的复杂过程不断发生，像
是五名闯入水门大楼的嫌犯里其中一位被FBI人员搜出一张疑似由尼克森连任竞选总部开
出的支票。这些支票的源头证实与总统连任有关，并牵扯出了竞选总部内的幕僚。幕僚被
揭示后一一切割否认涉入窃听案件，其中抖出最大咖的便是检查总长约翰米切尔（前司法
部长，为尼克森总统竞选连任委员会的负责人）。除此之外，如白宫办公厅主任H.R.霍尔
德曼（H.R. Haldeman）、白宫法律顾问约翰迪恩（John Dean）等69位政府官员被起诉，
最终48人被定罪。尼克森甚至还在10月20日这天，解雇了包括司法部长、副部长及水门事
件特别检察官等人，媒体称之为“星期六大屠杀之夜”（Saturday Night Massacre）。
(图)
揭露了尼克森水门丑闻的媒体。
(1) 两位揭露水门丑闻的华盛顿邮报记者，照片左边为鲍伯伍德沃德（Bob Woodward），
右边则为卡尔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两人声称报导内容受深喉咙神秘线人爆料。
（图片来源：Top Tenz.net）
(2) 华盛顿邮报揭露水门丑闻的报纸。（图片来源：Youtube翻摄）
(3) 报导水门丑闻的杂志封面。（图片来源：Faculty History）
在FBI的调查与媒体疯狂的报导之下，尼克森已经知道这种纸包不住火的局面已经无法收
拾，在检察官的指示下交出了窃听录音带。这批录音带是由尼克森下令在白宫的椭圆形办
公室（总统办公室）及多个其他重要政府官员办公室的监听录音，当中却出现了长达18分
半的空白片段，宛如台湾国防部“完全没有画面”的说法，而被普遍大众时常拿来调侃。
不论如何，在后续的调查里，司法机关已完全掌握了不法证据，国会更是在1974年5月9日
开始针对总统进行弹劾听证会，并于7月通过了弹劾总统的三项动议。在丧失民心以及面
对司法定罪的压力之下，1974年8月8日晚间，尼克森宣布辞职美国总统，成为美国史上第
一位在任内辞职的总统，并由时任副总统的杰拉德福特（Gerald Ford）继任。尼克森在
辞职后返回加州的老家，国会也停止了对总统弹劾的行政程序，接下来面对的则是司法检
察官的刑事起诉。但即使美国的主流民意认为，辞职后的尼克森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甚
至是加重刑责，继任总统福特，在1974年9月8日宣布尼克森赦免，让尼克森全身而退。
(图)
尼克森辞职下台。
(1) 尼克森在发表完辞职声明后，步上在白宫草坪上的海军陆战队一号直升机。在登机前
他向白宫人员一一道别，在机舱门口向支持者挥手示意。这个历史性的一刻，尼克森双手
高举呈现V字型，两只手也分别比出V字手势，被后人时常拿来模仿或是调侃的形象。最著
名的就是2009年上映的电影《守护者》中，剧中的尼克森成功连任两次，在成功获得第三
任总统后比出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格外讽刺。（图片来源：Pxleyes.com）
(2) 在华府大草坪上要求尼克森下台的名众。（图片来源：wikipedia）
(3) 尼克森于1974年8月8日发表的辞职声明电视画面。（图片来源：Mental Floss.co）
(4) 纽约时报报导有关尼克森辞职下台的报纸。（图片来源：New York Times）
1974年的水门案让尼克森的人生出现重大转变，就在他8月辞职后的两个月，他被检查出
罹患静脉炎，并住进医院。另一方面，福特总统也因为赦免尼克森的决策，使得在后续的
参众议院选举中，共和党流逝了43个众议院席位以及3个参议院席位，使得民主党声势在
1968年总统大选失利后再次获得支持。
尼克森在卸下总统职位后除了身体状况亮起红灯，他曾透露自己的银行存款只剩下500美
金，还卖掉了自己许多房地产来维持自己的经济状况。淡出政坛后，他于1978年撰写了《
尼克森回忆录》（RN: The Memoirs of Richard Nixon），获得了普遍好评，使得他原本
惨淡的人生开始出现转机。后续他便过著不断写作和演讲的生活，同时也出国访问许多国
家（特别是中东或第三世界国家）的领导人，并开始评论时事，对于美国外交上提出许多
建议，这才让他的个人形象获得正向的转变。
(图)
1991年11月2日，也是尼克森去世的前三年。五位前任总统在雷根图书馆前的历史性合影
。照片由左至右分别为第41届（1989～1993）美国总统老布什（George Bush）、第40届
（1981～1989）美国总统雷根（Ronald Reagan）、第39届（1977～1981）美国总统卡特
（Jimmy Carter）、第38届（1974~1977）美国总统杰拉德福特（Gerald Ford）以及第37
届（1969～1974）美国总统尼克森（Richard Nixon）。在这张照片中，尼克森可说是最
“资深”的美国前总统。
直到1994年4月18日，尼克森在家中吃晚餐时突然中风，随即住进医院进行观察。在陷入
昏迷的四天后，4月22日这天在儿女的陪伴之下与世长辞，享年81岁。在尼克森的葬礼上
，时任总统克林顿、几位前任总统如福特、雷根、老布什以及众多重量级政坛人物都到场
致意。
(图)
尼克森总统逝世后被安葬在加州橘郡的尼克森图书馆附近，图左为尼克森出生时的小屋，
距离安葬的墓碑不远，图右则为尼克森总统的墓碑，上头写着”The greatest honor
history can bestow is the title of peacemaker.”。（图片来源：Find a Grave）
回顾历史，水门案对美国政坛的大地震，为后期的政治影响颇大。这种牵扯到为了政治目
的而侵犯他人隐私的事件仍被广为讨论。尤其在九一一恐怖攻击后，FBI与CIA为了追踪恐
怖分子，计画实施了总总侵犯国家人民隐私的计画，其中最为知名的便是2013年6月被爆
料者斯诺登所接露的“棱镜计画”，国家机器监控人民的话题又再度被热烈讨论。不论如
何，许多民主国家针对“为维护国家秩序与安全，有权介入人民自由”等灰色地带，都伤
透了脑筋，就连这个自称“高度自由”的美国，也发生了这种为了胜选而不择手段的窃听
丑闻。但以古鉴今，尼克森在面对舆论的压力之下勇敢辞职，就算在晚年他仍为了自己无
罪而加以辩证，但至少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政治责任负责的态度，是值得目前许多脸皮厚到
不行的政客好好学习。
有趣的是，尼克森若是没有发生水门案事件，或许政治生涯将更加扶摇直上。在2009年上
映的《守护者》（Watchmen）电影中，与原著小说一样将尼克森安排成为连任三届的总统
，并且加强介入了越战政策，玩转了历史史实。另外，针对水门案也有许多电影作品的延
伸，像是1994年上映的《阿甘正传》（Forrest Gump）里，阿甘在华盛顿特区下榻的饭店
，正巧正对面著水门大厦，并目睹了五名嫌犯安装窃听器的过程；于2008年上映的《请问
总统先生》（Frost/Nixon），则是由知名导演朗霍华执导，故事针对1977年尼克森辞职
后的一次公开访问作为题材发挥的电影；于1995年上映的《白宫风暴》（Nixon），则是
由奥利佛史东执导，安东尼霍普金斯饰演尼克森，描述了尼克森的一生，并对水门案做了
详细的描述。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mnSMlAstMc
电影《阿甘正传》（Forrest Gump）中提及有关水门案的片段，其中利用最新合成技术将
尼克森的新闻片段将演员汤姆汉克斯剪进画面中。在阿甘与尼克森对谈后，剧情提到阿甘
晚上下榻的饭店正巧对着水门大厦，该饭店就是著名的水门饭店，当时五名闯入大厦的嫌
犯指挥就是在饭店里下指导棋。
不论如何，尼克森从原本一位受人爱戴的政治明星，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样的
反差常是人们在学习政治时的一个借镜。而尼克森的公众形象，也时常被一些时事评论家
调侃为严肃、拘谨与人有距离感的领导者。他不像以往政治人物尽量贴近人民，反而和其
他人保持距离，甚至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也不直呼其名，总总神秘又让人印象深刻的形象
深植人心。
注1：雪曼式宣言，又称雪曼式声明（Shermanesque statement）。是一种美国政治的术
语，源自于美国南北战争时的雪曼将军所言：“如果被征召，我不会参选；如果被提名，
我不会接受；如果被选上，我不会就职。”原文：If drafted, I will not run; if
nominated, I will not accept; if elected, I will not serve，意旨“绝不参选”。
【系列未完，待续】
延伸阅读及相关资讯：
l 《X战警：未来昔日》IMDb电影资讯：
http://www.imdb.com/title/tt1877832/?ref_=nv_sr_3
l 《X战警：未来昔日》官方网站，25个历史关键时刻：
http://www.25moments.com/intl/tw
l 幕迷影评：【守护者（Watchmen）片头(Opening Credit)解析】
http://www.movier.tw/post.php?SID=59018
l 维基百科：水门案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atergate_scandal
l 《守护者》IMDb电影资讯：
http://www.imdb.com/title/tt0409459/?ref_=nv_sr_1
l 《请问总统先生》IMDb电影资讯：
http://www.imdb.com/title/tt0870111/?ref_=fn_al_tt_1
l 《白宫风暴》IMDb电影资讯：
http://www.imdb.com/title/tt0113987/?ref_=nv_sr_4
l 维基百科：理查尼克森
https://en.wikipedia.org/wiki/Richard_Nix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