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为情──《刺客聂隐娘》
《刺客聂隐娘》,无庸置疑,完美的武侠电影。整部电影不出五十句的台词,却把整个武侠精神演活、演得透彻了。片中的聂隐娘,剑术已成,却道心未坚,奉师命刺杀表兄田季安。但最后却下不了手,聂隐娘是这么说的:“季安孩子年幼,田季安一死,魏博将陷入纷乱,因此违抗师命。”道姑回了那一句:“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汝今剑术已成,唯不能斩绝人伦之情。”
武侠小说对侠的定义很广,行侠仗义是侠、浪荡狂傲是侠、隐居山林是侠、为国为民也是侠。金庸里的一代大侠──郭靖,其为国为民,死守襄阳,是为“侠之大者”。回头来看聂隐娘,她是因为与“圣人”同忧(圣人该指孔孟,一生为国奔走,阐述民贵君轻的思想),才下不了手,是为民?还是为情?那对玉玦实是婚约信物、却也带有决绝之意。窕七因为政治利益,而被迫牺牲,她最后却无因此生恨,刺杀表兄。但这究竟是为情,还是为民?
刺客的题材在武侠小说里十分多见,表达的简单,就是孤独、想爱却要压抑自己的那股爱的冲动。那种遗憾却是与生俱来,似乎跟着刺客的宿命一样,甚至不只是刺客、如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们都有能力,压抑爱着一个人的冲动;我们也有能力,享受孤独。如同娘娘嫁到了魏博,那只孤高的青鸾,“一个人,没有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