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熟男日记”(The Humbling) - 熟男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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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汇熟男日记”与“鸟人”问世的时点接近，有很多元素也重复：过气的
老演员、真实与幻想世界的模糊、前妻／旧情人、舞台上某个激烈举动、主角
意外被关在剧场外...不过，“百老汇熟男日记”真正走的路子是很不同的。
个人认为“鸟人”的内容更有趣、更广泛，剧本概念的执行也较佳，若要说表
面的噱头，“鸟人”也更多。虽说硬拿两部相比仍是苹果比橘子，但“百老汇
熟男日记”与元素相近的“鸟人”同期出现，还是很难不吃亏。
“百老汇熟男日记”谈的是老。原著小说作者是个老男人，导演、编剧、主角
角色、饰演主角的艾尔帕西诺也都是。电影一开始，Simon﹝艾尔帕西诺﹞在
舞台上表演莎士比亚的"As You Like It"，却突然纵身向下一跳。受了重伤的
他幸无大碍，但也就此静养，与经纪人说不接戏了。然而老友女儿Pegeen﹝
Greta Gerwig﹞来访之后，一切有了奇怪的改变......
Simon曾是受欢迎的演员，如今他的记忆力大不如前，看起来已有老年痴呆的
初期症状，恐怕会渐渐失去当演员的能力。演了一辈子戏，他已经不知怎么当
真人，连受伤送医都要问护士他的痛苦呻吟听起来真不真。六十好几的他，人
生已没剩下什么，而当三十几岁的Pegeen出现，虽然给了他一些希望与乐趣，
但也带来很大的压力，一方面要烧钱让她快乐，一方面她的前情旧爱也一并纠
缠着他，甚至，他总是担心自己无法满足Pegeen，怕她随时会离开。但是即使
压力如此大，Simon依旧无法离开Pegeen，因为没了Pegeen，他恐怕一无所有
。
不过，Pegeen虽是剧中第二重要的角色，却只为男主角存在，她自己到底怎么
回事、安什么心，我看不出来，再加上太多真实与幻想模糊的手法，我更看不
出Pegeen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感觉这角色是男性编剧们把对女性的恐惧及负面
想像全丢进去的结果，她只是个象征。或许这正是导演想呈现的效果？整部片
都只是Simon脑内的小剧场、完全采用他对世界的理解？没有东西是真的？若
是如此，我必须说我更无法投入故事了。饰演Pegeen的Greta Gerwig（“纽约
哈哈哈”女主角）已经尽力将这个几乎被写成bitch的角色演得像真人了，尤
其她的最后一场戏，更让人感觉或许前面太多都是Simon单方面的说法，对她
是非常不公允的描述，不过最终，Pegeen依旧只是个模糊的形象。
另一个大弱点是片中很多支线好像只是各走各的，我无法把它串在一起，尤其
那位不断要求Simon杀她老公的女跟踪狂，在戏中作用除了反映出1. Simon对
他人故事的无感；2.很多人把演员角色与本人混为一谈；3.扰乱Simon心情以
外，没有太多意义，但戏分却过多，而且很重复，喧宾夺主成了戏中一大焦点
，却没带来什么实质意义。
事实上，我还宁可看Simon与Pegeen的母亲──黛安薇丝特饰演的Carol多对戏
，这部分似乎比较有潜力，却没有怎么发挥。最终，我感觉整部片里，只有艾
尔帕西诺独自一人的部分最精彩，但只要跟其他人互动，大多数都不佳，或是
不太重要。不过，“百老汇熟男日记”结尾的确是颇伤感，很有力，很震撼，
它让观众确认“实情到底如何”的方式极为聪明，如果本片前面的一百多分钟
也有这样的力度与巧思就好了。
小花絮：“百老汇熟男日记”同名原著是作者Philip Roth的所有著作中，评
价颇差的作品，被评为只是老男人的性幻想。但艾尔帕西诺对这本书很有兴趣
，积极取得电影版权，与“雨人”金奖导演Barry Levinson合作拍摄，将重点
摆在一位老演员如何面对风烛残年上头。小成本的“百老汇熟男日记”只花了
20天拍摄，部分场景是导演Levinson位于康乃狄克州的家。
此外，片中Simon演出的“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很出名的一段话就
是Jaques的那段"all the world's a stage"，本片那段自怜的"Sans teeth,
sans eyes, sans taste, sans everything."也是出自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