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记：I AM WHO 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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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爸不知道从哪给我带回一件T恤，背后印了一句话：I AM WHO I AM，有一天我
穿上这件衣服走在西门町中华路的天桥上，突然被擦身而过的一位老爷爷叫住，他问我：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摇了摇头。“我就是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句话
源自〈出埃及记〉，是上帝现身于摩西的自我介绍，和合本将它翻作“我是自有永有的”
，看来那位老爷爷其实也不是真的知道吧。
《出埃及记》虽然改编自《旧约圣经》，但在处理神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提供了一个不同
于教会的角度。
首先，这部片子是用小孩的形象来诠释上帝，我觉得棒透贴切极了，因为只有小孩的任性
与残暴是不带邪念的，十分近似于上帝在《旧约》里的那些超越善恶的暴力言行。
其次在片中，摩西是位怀疑论者，即使面对的是上帝的旨意，也要经过思索并且认同才去
承行。他根本不觉得以色列人是神的选民，他们就像其他民族的人一样可鄙，也一样可爱
，他挺身而出为的不是特权，而是公平的对待。上帝不从祂的羊群里去拣选善男信女，偏
偏挑了这样一位反骨的摩西来当代言人，可见祂并不希罕人类的信受奉行，而是乐见他们
能够保持觉知。
这让我想起片中出现两次片中摩西与他的妻子互相许下承诺的片段，连续的几个提问：谁
让你快乐？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你最想去哪里？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看似撒娇调
情，却也适合用来自我修持──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不假外求，只要时时保持觉知，活在
当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在这种角度下，十灾的宗教性也被科学所取代，但我事后才发现这并非人们头一次以科学
来解释十灾，Discovery在《上帝之怒》中是这样推测的：
一、血灾：尼罗河中的藻类因为气候变迁而数量暴增，形成藻华，使得河面看上去一片通
红像是鲜血，而藻类产生的神经化学物质带有毒性，因此造成鱼群暴毙。
二、蛙灾：严重的藻华现象造成水中含氧量骤降，使得青蛙无法在尼罗河中存活，因而大
量爬上陆地。
三、虱灾：成群的青蛙因为缺乏水分与食物而横死街头，腐烂的尸体孳生了大量的害虫，
例如蝨子、苍蝇。
四、蝇灾：同上。
五、疫灾：蝨子、苍蝇等害虫四处散播致命的细菌，牲畜因而感染瘟疫，甚至死亡。
六、疹灾：细菌也使得人类全身长满脓疮。
七、雹灾：希腊桑托里尼岛（埃及以北500哩）在西元前16世纪发生近万年来最大规模的
火山爆发，大量的火山灰引发大气不稳，造成雷雨，甚至伴随着冰雹。
八、蝗灾：大量青蛙死亡，生态失去平衡，失去天敌的蝗虫大量繁衍，吃光作物。
九、夜灾：火山爆发所喷出的火山灰阻隔了阳光，使得白天犹如黑夜。
十、长子之死：由于作物遭受蝗虫侵蚀，人们只能依赖存粮过活，然而储存于地下的作物
因为发霉而带有毒素，造成人们食物中毒，而埃及传统上允许长子可吃两人份的食物，使
得毒害更为剧烈，导致死亡。
上述科学解释看似将十灾除魅为气候变迁所引发的连锁效应，却未说明气候变迁的主因，
即便有人言之凿凿将源头指向婴现象，仍旧没有办法解释现象背后的大能，就像片中那位
书吏一样，再怎么臭弹也是事后诸葛，我想人类在面对自然的时候还是需要多一点的谦卑
。
除了十灾，这部片子也企图将摩西分海一事给科学化，他不再只是挥挥手杖就把海水一分
为二这么神奇，而是在绝望至极的情况下把剑投入一望无际的汪洋，当隔天海水意外退潮
后，插在海底的剑才奇蹟似的重见光明，成了测量水位的度量衡，让摩西能够把握退潮的
时间带领族人徒步横渡红海，这样的改编不但使得事件更符合人们可理解的常识，也丝毫
未减其中的神圣性，十分杰出，令人赞叹。
整部片看完我最喜欢的段落就是拉美西斯在战场上被摩西所救，兵马倥偬之际他若有所思
的看着摩西，慢慢举起手中的长枪。如果摩西应了预言即将取代他成为新的领导者，他势
必该将他当场击杀，然而他却又不愿以未知的无稽之谈伤害这位有救命之恩的青梅竹马。
一时之间，演员脸上闪过种种不安、迟疑与无力，实在精彩极了。
而这部片最令我受不了的地方，就是摩西跟他老婆西坡拉之间的感情。在《圣经》里西坡
拉是被她父亲像物品一样许配给摩西的，但电影却把它改编为西坡拉对摩西一见钟情，到
底是外地来的陌生男子真的这么具有莫名的吸引力？还是好莱坞总是把女子的爱情看得太
笨？总之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
喔对了，这部片的服装造型相当杰出，特效慑人，征战场面也很精彩，就算不信耶和华或
没有信仰的人看了也不会想睡。
题外话，我一直希望佛经也能被拍成电影，其中以《维摩诘经》为题材最理想！这部经典
的故事性极强，人物个性立体，对白又精彩，曾被数度改编为各种戏曲搬上舞台，却迟迟
未见于大银幕！在这边呼吁电影人能够重视这个题材，我连工作人员跟演员都替你们想好
了──
导演：徐克（娱乐性强）or李安（底蕴深厚）
编剧：张家鲁or王蕙玲（要看导演是谁）
服装造型：和田惠美（希望能融合大唐与古印度的风格）
释迦牟尼佛、阿閦佛、香积佛：周润发（发哥已扮演过孔子、玉皇上帝，绝对要再来个佛
陀满贯三教）
维摩诘居士：陈道明
文殊菩萨：陈坤
天女：周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