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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定律”(The Zero Theorem) - What's the point of anything?
“明日定律”是经典作品“巴西”(Brazil)与“未来总动员”(12 Monkeys)
导演Terry Gilliam的新作，建议看完“明日定律”之后喜欢本片的朋友，
可以找找我提的那两部片来看看，个人认为都是更好的作品。
本片描述在未来的伦敦，一切如诡异幻境，广告追着人宣传着美好生活，崇
仰消费﹝例如有个宣传句是"occupy mall street"﹞，人们穿着鲜艳梦幻，
一位Mancom公司的员工Qohen Leth﹝克里斯多夫沃兹﹞不断向主管Joby﹝
David Thewlis﹞表示想在家工作，他要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一通能赋与
他存在意义的电话。神秘的大老板﹝麦特戴蒙﹞准了，但指派一份新的工作
给他，要他解开一个“零定理”(The Zero Theorem)，这理论是为了证明所
有东西加在一起会变成“无”(nothing)。
Qohen的最大梦魇，就是一个可怕的黑洞，威胁著所有存在，而这个“证明
一切最终皆虚无”的工作也成了他的心魔与执迷，如果理论为真，那么一切
的存在都没有意义。那他该如何自处？这部电影比喻的，就是在一片“全然
虚无、没意义”(pointlessness)的世界中寻找一个“目的”(purpose)的挣
扎，最核心的剧情，则是看Qohen如何在这诡异又充满挫折的世界中，努力
撑著不要疯掉，试图找个存在的理由。
“明日定律”还带有对信仰与神圣目的的质疑。甚至，Qohen住的家是个废
弃教堂，里面有个耶稣受难雕像，但头断了，断头处放置了个摄影机。在电
影接近后段，大老板与Qohen最后一次对话，大老板直言Qohen是个"man
with faith"，所以一直等待那通赋予生命意义的电话，也因这个等待，他
的这一世人生像个中继站(way station)一般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走向某个
应许的永恒。
仔细想想也对，在此世若只是温顺受苦等待天国，那这辈子何来意义？不如
放开这些执念，尽情让想像力驰骋，体验各种经验与情绪，活出最丰富的人
生。有没有来生，有没有永生，其实都没关系了。
还有另一点剧情安排似乎也呼应了上述概念。原本等著一通电话告诉他存在
意义答案的Qohen，平日根本不想与人接触，上班时也遑遑不可终日，深怕
错过电话，但开始接了证明零定理的任务后，或许是开始真正面对自身存在
可能没有意义、一片虚无，他开始对美女Bainsley心动，开始关心常来陪他
的电脑天才Bob，开始有比较像常人的七情六欲，他的存在性焦虑令他背起
责任，寻找这趟生命的价值，而不是痴痴等人安排告知。对照之下，原先那
通电话早就变成了Qohen的借口，让他不用为自己的人生意义负责，让他有
借口选择退缩。
另外，Qohen总是用第一人称复数称呼自己，不知这是否暗示多重人格或精
神分裂，还是仅暗喻了人的多面，或甚至想用这角色来代表所有人类。这点
就要看看各位读者有没有其他见解了。
本片背景环境维持一样的Gilliam风格，嘲讽了商业化、大企业、消费主义
、被电子产品侵略的环境等等，像派对上大家都听着自己手机的音乐，令人
发噱。
克里斯多夫沃兹表演非常精彩，与他过去跟昆汀合作的都不同，虽然在片中
是个颇为特立独行又远离人群的独行侠，但很能引起观众对他的认同或关心
。
虽然Qohen几乎是唯一主角，但为了让Qohen好好为大老板工作，大老板﹝麦
特戴蒙﹞不时指派心理治疗师﹝蒂达史云顿﹞、美女﹝Me'lanie Thierry﹞
、年轻天才﹝Lucas Hedges﹞等人给他，这些角色各有独特之处。蒂达史云
顿在此的感觉很像“末日列车”里的她，更神奇的是，她甚至秀了一小段饶
舌；Me'lanie Thierry就是那位在“海上钢琴师”里令男主角魂牵梦萦的女
孩，在此妖艳打扮后的性感模样真是无比媚人；麦特戴蒙的西装常常与场景
的背景一样，他染了白色头发，不仔细看恐怕认不出来是他，颇有新鲜感；
哈利波特系列里的路平──David Thewlis，起先算是搞笑演出Qohen的小主
管，但后面的一小段剧情却挺感人的。
“明日定律”恐怕不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电影，而且也不算是导演的巅峰作品
，但Terry Gilliam的粉丝们或是对於哲学与神学有兴趣的朋友，应该还是
能获得不少乐趣与思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