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异国单身赴任;某个冬夜也如他一直担心的那样应酬过后在
居所心肌梗塞安静的离世。
身后事都是由那边的同事、长辈操办,我们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感谢大家的帮忙和捧著爸爸的
骨灰坛回台湾。
房子与各种网络、电话退租之后只剩下银行的帐户一直无法处理,虽然可以网络操作但我们
不知道密码!
行政处理旷日费时,第二次飞到当地仍然没有进展,返台前一天晚上颓废的在饭店哀叹
突然一直被我抱怨很热的房间变得冷飕飕的,调整空调也还是好冷然后我就在纸上写下一串
英文、数字(和父亲的生日、身分证号码全部都无关的乱数),弟弟在笔电上输入果然是父
亲网络银行的号码。
有几笔定存,而活期存款刚刚好是当地长辈代垫丧仪的费用与我姐弟的机票、饭店钱。
父亲返台后仍然决定举行简单的告别式,告别式上用的照片一直无法决定,在我情绪激动几
乎要和礼仪公司的人吵起来时两岁的儿子突然走过来跟我说:“行李箱的东西,阿公要用。
” 果然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发现爸爸不久前拍的证件照。
不管是拜饭、选塔位、做巡什么的,只要是我都是一次圣杯。
不愧是我爸不论什么时候都给我独一无二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