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泥娃娃 - 12 - 红 【END】

楼主: xereo (凛悠悠)   2024-02-02 21:59:17
叶晓峰没有预料汪东裕比他想得更为莽撞,当他发现时已为时已晚。他拨了通电话给熟识
的刑警,一直以来他与刑警袁世宗之间存在着一种合作关系,当袁世宗碰上一些特定的案
子会找这名业余私家侦探处理。然而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晓峰错估了汪东裕与目标之间
的情势,因此特别叮咛袁世宗要特别介入这场案件的早期调查。
一路上,晓峰骑着那近乎报废的老迪爵前行,
那巨大的引擎声搭配刚落下的细雨,如史前怪兽前进。
汪东裕遇害的大楼已在眼前,他靠着巷弄旁车停好。他双手祈祷,虽然这已没有意义,但
他对汪东裕有无限的后悔。那雨滴的落下仿佛在控诉汪东裕的性命不该如此流失。
“老样子,要在鉴识组与法医前搞定,你没问题吧?”老刑警袁世宗在大楼前踱步,穿着
风衣的他丝毫不关心眼前的雨势。他叼著香菸看着叶晓峰全身湿答答的走过来。
“应该吧。”叶晓峰将黄色雨衣脱掉,擦干身上的水滴。
两人接着配上专用的鞋套、服装、口罩、手套鱼贯进入命案现场勘查,死者被发现时陈尸
在自家租屋处的某间寝室中。死貌如晓峰猜测的相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干尸,像是全身
的水份被吸干一样。这对于即便看过许多刑案现场的袁世宗来说,也是感到背脊发凉的状
况。
“这已经是第几起了?”袁世宗问。
“这问你比较清楚吧?”叶晓峰认真地拿出笔记本用素描记录眼前看到的现场。
“之前我有跟你说过吗?”
“什么?”晓峰一边走到卧室的一侧观察著。
“关于过于奇特的案子,私底下我们都会送往一个单位,由他们进行后续的事项。”
“过于奇特?”晓峰的笑包含着很多意思。
“你现在看到的状况不奇怪吗?”
“所以,调查初期就会吗?”
“不一定,那得看事件的程度与状况。所以你的小说家好朋友,真的见过她?”
“我寄给汪东裕的照片就是他提供的副本,那可是1927年的翻拍记录。他曾经跟她共度一
段校园求学生涯。”
“听起来真青春。”
“所以前面两起类似案子都转给你说的什么单位了吗?”
“不是我的辖区,我得要问问。”
“那两起案子都找不到任何DNA迹证?”
“嗯……无论你所描述的红发女士何许人也,她或许对于消除迹证很有一套。那两起命案
的陈尸现场完全找不到毛发、指纹、连鞋纹也是。顶多只能从现场留下的表面判断可能是
什么物品表面摩擦,毕竟物体的表面转移不太可能被人移除。”袁世宗回应,而叶晓峰若
有所思地看着房间内的花岗石书桌,接着问:“有目击者吗?”
“已有同仁访谈过隔壁住户了。叶秋玉小姐,背景单纯,她有个独生子,叫邦谚。我认为
那小子有点问题,当他听到汪东裕的死讯时,反应特别激动。”袁世宗说起调查进度。
“毕竟那小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晓峰回应。
“小子,你到底还掌握了什么细节?”
“叶邦谚跟她算是交往状况吧?不,我只能说是非友谊关系。”叶晓峰解释。
“你跟监多久啦?”
“没多久,汪东裕新找的这个租屋地点不太好找,我是过滤了几个地点才查到此处。”
“只是你既然都已经查到了汪东裕这个人身上,为什么不提早跟我们说?”
“你要以什么方式入侵民宅?或者以什么名义开搜索票?只要汪东裕没做出可以让你们有
借口开搜索票的事情,也只能默默观察,是吧?另外──”晓峰指著那花岗石书桌上的刮
痕。“你觉得这是我们可以单独面对的吗?”
“这看起来是动物的爪子?”袁世宗耸肩。
“如果是她的爪子呢?”晓峰笑着说。
“我可不会这么说,所以你觉得她是什么?”
“我不知道。”晓峰摇头。
“我会回去帮你问问前面两起案子的侦察状况,有的时候我们未必会直接把案子送去冷案
中心。如果觉得‘有需要’会直接交由他们处理。”
“所以‘他们’是什么单位?”晓峰问。
“NSB13。”
“什么?”
“NSB13。”袁世宗再重复一次。
“这是一个机构?”
“National Security Bureau。国家安全局。”
“这是认真的吗?”晓峰笑了。这应该是全世界各国家都有的同质性单位,他从未清楚这
个单位为何会特别关心“冷案”。
“是啊,但从来就没有国安局第十三处这个地方。你不管在网络上怎么找都找不到资料。
一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的,但千万不要铁齿。”
“大叔,你现在是说认真的吗?听起来好像是随便唬我的。”
“欸,没有人会无聊跟你来这里看一个奇异的干尸,是吧?”两人缓缓走出现场,由于现
场鉴识团队快到了,他们得要趁他们到场前离开。
“实际上我有简单对当事人有做一些调查……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共同点?”袁世宗踏出现场,此时的雨似乎已经停了。
“以汪东裕来说,他过去在年轻的时候也因为一些因素诈领了钜额保险金。”
“诈领?”
“用这个名词倒是语气重了点,但是结论相去不远矣。”
“我不懂,诈领保险金跟这个事件──”
“有时无论是怎样的人,都是无法忍受孤独。或许那个女人本身在选择对象,就有能力找
到存在特殊缺陷的人。”
“缺陷?”袁世宗用着自己不多的理解力解读。
“那是一种心理性上的缺陷啦。”叶晓峰大概是懒得对袁世宗解释。
“唉呀,总之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呢。”
“不过,我倒是觉得她终究总是达到她的目的了。”
“怎么说?”
“你仔细看看吧。”叶晓峰从包包拿出一张纸递给袁世宗。
“这是什么?”
“她‘曾经’被收养,我不确定这是哪一段她的情史,但是可以猜得出来,最初她被收养
,接着他们结为连理。要是汪东裕并没有发现那一切,或许这会是另一段复刻故事,当然
,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天啊,真是有趣。这不就跟这案子非常接近。”袁世宗马上嗅出了巧合的味道。
“这种东西不可能写进鉴识报告里面的啦。”
袁世宗翻开翻拍日记。里面只有简短一则日记,
晓峰在上头做了些笔记。
日记内容是署名给一个叫作“红”的人。
‘累积是一种微妙的转移行为,原本不习惯的、渐渐习惯。原本感到厌烦的,渐渐接受并
喜欢上。所谓的幸福是不是一种暂态的心理氛围?当我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那紧接而来
的沉默与空气凝结的光景交织着她眼中的泪光。小时候的数学课中,每一题题目背后都有
一个解答,我们称为那是标准答案。我当时天真的以为人生的每一件事都会有答案,直到
遇到挫折、重考、篮球比赛输了、失恋,甚至是离婚。每一步的蹒跚当中,我都确定正确
解答这件事已经离我好远了。
即便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泪光中尘埃落定。
是吧。
我微笑地摸着她的头,轻轻擦拭着她脸庞上打转的光芒。
我们轻轻拥抱,许自己一个未知的未来。’
“这还真是──”袁世宗反复玩味了一阵,感叹地摇摇头。
“就以日记的内容来说,无论是现在的汪东裕或者过去与她邂逅的男子。他们终究要面对
一个课题……终究,他们总是要有勇气与这‘怪物’相伴。你认为如果在真的知道真相之
后,还能有多少人愿意爱着她?”
“这是唯一愿意继续爱着她的男人写的?”
“或许吧,也或许是她自己写的也说不定?”叶晓峰微笑地看着袁世宗,他抬头望着已经
快要天亮的星空。
“只是……照你所说的,你的小说家朋友也清楚这个女的,他是唯一没遇害的吗?”
“也许吧,谁知道。不过在还没有足够有系统的证据以前,这些只是臆测。”
“欸……等等,为什么你有这份日记啊?”
袁世宗不解地看着即将要离开的晓峰。
“这是商业机密啦。”
叶晓峰露出抱歉的表情,接着走回他那借来的老迪爵机车旁。
“喂,小子,你说清楚啊。”袁世宗觉得自己又被叶晓峰耍,自己每次都拿这小子没辄。
“唉呀,下次再说吧。”晓峰准备发动机车,向袁世宗比了一个祝你幸运的手势,接着就
转动油门,往晨曦透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晓峰百感交集,身为同理心缺陷者,他也很难理解爱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
无论人或者怪物,都无法忍受一个人。即便是当一个好人、坏人,或者哪一种人。晓峰对
袁世宗撒了谎,刚刚在现场也顺手把自己曾经安装的监听器回收,由于才刚追查到汪东裕
新住处不久,他还找不到空档安装更好的设备。不过光是短暂地曾与这名女子擦肩而过时
,他就可以感受到那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
说不上来的生命威胁像是被挹注在血液之中。
那种战栗,身体的肌肉记忆难以从脑海中拔除。
晓峰的好友──‘林’在一次枪击案后住院一段时间,在这段期间,林跟晓峰分享了一段
往事,他在大学认识的女友在一次车祸后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担心女友的林甚至联络了
校方以及她的紧急联络人,后来才发现她女友所持有的身份是另外一名早已失踪的女子。
换言之,林从未了解出现在他面前的红发女子是谁。晓峰觉得这件事情相当诡异,感兴趣
的他开始追查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好奇,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反而嗅出了不寻常的危险。
晓峰寄给汪东裕的照片其实充满时代意义,那是他仅存最早能找到红的踪迹。他猜测距离
红真正诞生以前,或许在更久的以前。1927年距今也快一百年了,晓峰开始怀疑这名红发
女子的DNA可能并非是23对染色体,或者她拥有可以对“时间”的掌握,否则无法说明眼
前的所有证据。
而女子所到之处,不是不幸就是残破。
她追寻的是什么?是循环吗?
晓峰只知道所有的对象都有各自的心理缺陷。
或许对于她来说,
她有自己的定义。
想着想着,手机震动声响起。
晓峰将老迪爵停在河堤旁。
他拿出放在裤子口袋的平价手机。
“喂。”
“请问是叶晓峰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口气不耐的男声。
晓峰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会被人找到的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像是城市中的透明人,
尽量消除任何足迹,无论是数位或者类比都是。
“请问你是?”
“无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建议你跟我们合作才可以。”那个男声毫不客气地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晓峰淡定地望着四周,试着寻找是否有可疑人物。
“关于汪东裕的事,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鱼上钩了?
“你是谁?”晓峰问。
“相信老刑警有跟你提到。”被窃听?听完男子的话,晓峰直觉地这么想。
“所以呢?你们有什么打算?打算一直默默不出声吗?”
“耐心。我们在对的时间,才会做出行动。在还没理解你的对手以前,所有贸然的行动只
是下一个干尸受害者。”
“不过警方已经快到现场了,你们──”
“我知道,我现在也在现场。”不等晓峰说完,男子抢著回应,另外背景声听起来像是他
在把玩着打火机。
“你们掌握到多少资料?”
“所以我才说你得跟我们谈一谈,只要你不寄出什么该死的照片,我们原本是有机会的。

“哦?”晓峰继续往四周看看,试着找出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另外不要随便再找老刑警麻烦,这可不是他的辖区,也已届龄退休。不要让一个老人到
处卖人情,叶同学。”
“他刚好北上找老朋友。倒是你很清楚我们的动向,是吗?跟踪了我们很久?”
“你说呢?接下来需要我告诉你,我同事的车牌号码吗?”男子问道。
“你知道警方要带走人,可是需要充足的证据哦。”
“叶晓峰,我们也是查了你的底细。你可能会有一堆理由跟我的同事辩论,但麻烦你高抬
贵手,闭起嘴巴,遇到我的同事就上车吧。”
“现在可不是‘科学办案’的时代了。”
“同意,哪次不同意?但我要先说一件事,我们时间有限。”
“时间?”
“你看到的尸体是干尸,对吧?”
“所以?”
“那家伙每次都会透过这个方式获得一些‘缓解’,具体方式我很难跟你几句话就说清楚
,但此时此刻,这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虚弱?”
“详情我们可以见面再讨论。”
“你们有找到她的方法?”
“有机会没把握。你再跟我废话的话,我们就会失去这一次机会。”
此时,远方一辆黑色的Alphard往晓峰的方向开来,接着停在他的老迪爵旁。两名穿着藏
青色西装的男士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老一少、一高一矮,高的那位别著耳机麦克风并拎着
一个公事包;矮的那位满脸尽是风霜,但气场慑人。
“请问是叶晓峰先生吗?”年轻男士问道。
“喂……”晓峰想试着对着手机说话,但显然电话已经挂断。
“不好意思,请问是叶晓峰先生吗?”年轻男士继续问道。
“有事吗?”晓峰将手机放回口袋。
“你刚刚应该是跟我的长官通话吧?我们想请你跟我们──”
“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是谁。况且要是你们有那个女人的线索,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去找
她吧?”晓峰摇摇头。
“很抱歉,我的层级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哦?所以要是我不愿意呢?”
“小子。劝你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另一名看起来干练的老男士接话,虽满脸堆满
著沧桑的轮廓,但眼神却目光灼灼地望着晓峰,有种异常清澈的感觉。
“哦?”
“我们只对需要的事情有兴趣,其他的我们都没兴趣。”老男士回答。
“你们对什么事情有兴趣?”
“1927年的照片,那是很重要的线索。”
“那是我从朋友手上拿到的。”
老男士点头。“我就直说了。这名看上去像是少女的家伙,时而像是未发育的未成年少女
;时而是婀娜多姿的女人。每次残杀一名男性之后又会回到少女的样子,会保持兽性的状
态好一段时间,随着时间过去会慢慢像个‘人’。”
u哦?过去到底发生过多少次?”晓峰清楚这老头并非容易打发的人,他从观察这名老
人的肢体动作就知悉他还有很多话要说。
“无可奉告。我只能说,你所掌握到的情报只是冰山一角。”
“那你们呢?你们抓到她的话,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老男士诚恳地说,虽然这有可能是天大的谎言,但叶晓峰可以感受到老人
的表情并未携带上任何犹豫。他继续说:“有时候光是维持‘平衡’,就是圆满的事情。

“平衡?”
“‘尼龙’这个案子还算单纯,目前个案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伤害事件。”
“老爹,你确定要提到代号?”拿着公事包的男士眉头皱了起来。
“尼龙?”晓峰不解看着他们。
“无妨。这年轻人会跟着我们的。他毕竟不是什么无聊的家伙,是吧?叶晓峰。”
“代号?你们不单纯只处理这件事?”晓峰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什么奇怪的组织之中。
“代号有的时候跟个案特质有所关连,不过有时候并没有。纯凭我们的情报人员定夺。我
要说的是这红发女郎也不是笨蛋,显然清楚要低调行事。我们从未放弃过调查她,只不过
没有把握,我们也不做勉强的事情。我们再怎么说也只是平凡人,虽领着比一般公务员好
上不少的薪水,但执行任务的风险比例却是天差地远的程度。”
“你们的长官听起来像是很有信心耶,可跟你的说法不一样。”晓峰回应。
“官字两个口,说出来的话大概只有一半程度的效力。我们两个人是现场人员,有一事说
一事。关键还是在你朋友提供的照片,我们在别处的调查线索有一个重大发现,与那个照
片事实不谋而合。另外──”老男士说话有条不紊,晓峰听得出来即便他有所保留,但目
的都是释出善意与诚恳。
“另外什么?”
“林昶维先生已经答应协助我们的调查。”老男士的微笑像是把镰刀,晓峰理解这个说话
顺序,早在一开始他们就可以运用‘林’这个理由来逼自己合作,但这个男人宁愿多费唇
舌,目的就是要建立起更好的合作关系。
“如果林愿意帮助你们,其实可以不必找上我。”
“他本人相当推荐你,我也再三确认过你的资料。”
“我还是不懂。”晓峰清楚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压自己上车,但自己不是这种行事风格的人

老男士很快就察觉晓峰的表情,他低头望着地上的水坑说道。
“这一次,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哦?”
“你自己也这么说了,对吧?”老男士拿起手机,此时里头传来了略带杂音的录音,但很
清楚是两个人在对话。
‘我不懂,诈领保险金跟这个事件──’
‘有时无论是怎样的人,都是无法忍受孤独。或许那个女人本身在选择对象,就有能力找
到存在特殊缺陷的人。’
y缺陷?’
‘那是一种心理性上的缺陷啦。’
录音备忘录的音档播送到尽头后,老男士将手机放回西装外套。“如何?”
“你们都是这样做事的吗?打从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兴趣调查而已。”
“所以现在就没兴趣了吗?”
“跟一群人共事不是我觉得有趣的作法。”晓峰回应。
“合理。细节我们可以详谈,所以我们的长官才用‘合作’这个名词。不然我们一般是不
会轻易使用这个单字的。”
“所以你们不止接洽这个案子?”
“要是探究别的问题就多了,叶先生,但跟本案相关的事情倒是无妨。”
“这个案子,叫做尼龙?”晓峰对这个名词很有兴趣。
“嗯……尼龙是一种合成纤维,是相当耐用的复合纤维。从任何衣料上都可以看到它的踪
迹,无论是潜水衣、御寒衣物、背包,环保袋,甚至到建筑材料都有它的影子。大约是
1927年时,有个制作火药化学的公司成立了聚合物创新研究小组,进行了三年的测试,制
作出尼龙的始祖。虽然说在1935年才成功制作出现今常用的聚合物6-6,但1927年那个时
候或许算是‘尼龙’最早发迹的时代。”
“1927年……这不是凑巧的吧?”
“是啊……这个案子是我命名的,我喜欢有典故的故事,所以才为这个个案取了这个名字
。”
“老头,你们这种手腕应该不缺找到可以帮你们测试的人员吧?何需找我?”
“臭小子,你现在就要跟我混熟了?我们可不要浪费了汪东裕的一番好意。虽然他并不清
楚自己录制了什么影片,但他为我们留下了很重要的线索,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换来的
线索。虽然我清楚你没有什么同理心,但我相信可以满足你的兴趣。”
“所以‘林’现在在哪里?”晓峰知道自己很难从他们眼前离开,单就任何武力手段,他
只是平民。
“嗯,正在我们的办公大楼喝着好喝的中浅烘焙风味手冲咖啡。我不希望他到时候被我们
关进只能喝泥巴水的地下室。”
“所以要是不合作就是这样吗?”
“你是聪明人,对吧?”
晓峰对老男士比了一个中指,
而老男士只是像是猎取到猎物般露出微笑。
晓峰吐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想让我当作她的下一个目标?”
“是啊。”老男士点头,将手张开,表示‘欢迎光临’。
约莫几秒后,晓峰深呼一口气往Alphard缓缓走去,
老男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光轻轻地洒在他们那远远的朦胧身影。
日出从桥的一侧缓缓升起,
为谜团化开了一道裂口。
身为同理心缺陷者,自然无法了解身为被害者的痛苦,
每当踏入刑案现场,晓峰就会对这样的自己忏悔。
当然,忏悔有时也只是一种形式,
他的演技当然不会表示这是掩饰。
而汪东裕却是意外,是与自己有关系的亡者。
如果他没寄出这张照片的话,晓峰现在还可以持续观察他。
但令晓峰更在意的是‘她’。
其实晓峰希望她是可以找到归属的。
如果她停止重复这个轮回,
那么与她牵扯的这一切都会划下终止。
但如果两人有机会再见面,他不确定他是否还会这么想。
作者: IBERIC (无论什么都准备好了)   2024-02-03 2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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