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大家晚安,
我是不拎GUN,这里是鸽鸽案件现场,
正值农历七月,
如果有要去海边山上请务必注意安全,
可以的话结伴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
当然啦,
还是建议非必要的话,
别在鬼月期间前往这些地方,
毕竟这时候的山上或海边,
好兄弟特别多。
继续应景,利用休息时间,
来分享一则我碰到的故事,
将故事内容与人名加以修改,
用创作来呈现,希望你们会喜欢。
《举头三尺神明看,
善良之心保平安。》
阿滑是我以前的同事,因为种种原因,
他已经不是警察了。
他是一个单亲爸爸,独自照顾著女儿,
据他所说,会离婚是因为老婆觉得警察工作没办法时时刻刻的陪伴,
产检的时候老婆自己去,
孕吐不适时也只能独自面对,
连带小孩去上学、接老婆下班这些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对日夜颠倒的阿滑来说都是一种奢求。
所以阿滑对家庭只有满满的亏欠感,
即使他在放假时全心全意的陪伴,
老婆仍旧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阿滑只好把小孩交给老母亲照顾,
自己上班赚钱,来应付生活开销,
他会利用放假时间带着母亲与女儿出门玩,
感觉得出来他很认真想弥补平时疏于陪伴的歉疚。
好景不常,老母亲中风后开始卧病在床,
阿滑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除了要照顾还在读小学的女儿,
也要替生病的母亲负担各种费用,
他说请看护要钱;
到医院检查、看诊也要钱;
还有老母亲的尿布、各式医疗器材也都要钱,
从他母亲倒下后我就没见他笑过,
上班的时候眉头总是皱在一起。
有时候他会把女儿接来办公室,
等他下班再一起回家,
女儿被阿滑教导的很懂事,
她会一个人安静的吃饭、乖乖的写作业,
功课写完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从不会打扰正在上班的我们,
我们偶尔也会暂代父职,
买饭给她吃、陪她写作业,
帮阿滑看看联络簿上老师写了什么,
听她说在学校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
说她是与警察最熟的小学生也不为过。
阿滑常常一个人窝在座位上吃方便面,
我们知道他生活的辛苦,
有时候我们都会自掏腰包请他吃东西,
或者买一些熟食、热汤,
告诉他我们买太多吃不完,与他分享。
有次我跟阿滑搭班,
出于关心我问:
“辛苦你了,你有其他兄弟姊妹能帮忙分担吗?”
“有啊,我有两个姐姐,本来她们都住在家里,我妈中风后她们就都搬出去住了,不闻不
问的。”
阿滑无奈的说。
“有一个最近还跑回来吵著说要趁我妈还没死之前把房子、土地分一分,以免之后不清不
楚。”
阿滑继续说。
“我妈听到这些话,只是一直不停的流眼泪,其实我觉得提早分也没有不好,本来就很少
互动了。”
“我原本想说卖一块土地来照顾我妈,但她们都不准,说我有私心,要把这些钱拿来自用
。”
“唉其实我压力满大的,每个月光支出这些有的没的就快透支了,薪水根本不够花。”
阿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仿佛已经痲痹,又可能是已经看开了。
最令他感到无奈的是,
他的两个姐姐在母亲倒下时选择离开家中,
期间没有拿一毛钱回来帮忙也就算了,
想到就跑回来叫母亲赶快做决定,
要求把较值钱的房与地过给自己,
两个人甚至会因意见分歧大吵一架,
人性的贪婪在这个时候一览无遗。
某天深夜,大概凌晨1点多吧,
响亮的手机铃声打破黑夜的宁静,
照顾母亲的看护打电话给阿滑,
告诉阿滑家里出事情了,请他赶快回家,
电话的那头还夹杂着小女孩哭泣尖叫的声音,
当时我已经下班,
正在办公室整理一些案件资料,
见到阿滑急急忙忙的要赶回家,
我主动表示可以陪他一起回去看看,
起初阿滑表示不需要,他自己可以处理,
要我赶紧下班休息,
但我告诉他刚刚电话中传来小女孩尖叫的哭声,
反正我也没事,
多个人在旁边总有个照应,也安全一些。
阿滑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一同上了他的车,
深夜时分的街道没什么人车,
号志大多转为闪光状态,一路上没什么停顿,
很快就到了阿滑的家。
阿滑家是一处老旧的透天房子,
当我们抵达他家时,
可以从屋外就听到屋内有人在吼叫的声音,
我与阿滑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内。
这是我跟阿滑姐姐的初次见面,
屋内的东西与家具散落一地,
看起来像被闯空门般,
她用半蹲的方式站在客厅的沙发上,
脸色苍白、眼神凶狠,
手上拿着雨伞挥舞著,
嘴上疯狂的喃喃自语,
仔细听好像是在讲“东北方”的台语,
一直用男生的声音不停的重复著:
“当巴轰…当巴轰…当巴轰啊!!….”
看护与阿滑的女儿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
看得出来两人已经受到一番惊吓,
披头散发的,
眼眶都泛著血丝,呆愣的站在原地。
我与阿滑立刻上前将他姐姐手上的雨伞抢下,
合力将她压在地板,
但她体内仿佛有洪荒之力,
渐渐的开始挣脱我与阿滑的手,
持续一直喊著“当巴轰,哇低当巴轰…”
眼看情况就要控制不住,
我赶紧叫阿滑女儿打电话报警,
“报警?报什么警啦!我们就是警察不是吗?”
阿滑一边压着他姐,一边对着我大吼。
“可是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再爬起来,需要有人支援啊!”
我立刻回。
“我看不太行,她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有东西可以处理,你撑一下可以吗?”
阿滑问。
“好你赶快去拿,我死都会压住她!”
情况紧急,我只好答应。
阿滑立刻松开手,起身往二楼跑,
我则拼命的压住他姐,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
阿滑从二楼跑下来,拿出一个香火袋放在她脸上,
她才稍微和缓一些,
停止不停碎碎唸的恐怖行为。
过没多久,他姐逐渐变得正常,
露出尖酸刻薄、假掰假笑的嘴脸,
像若无其事般的对着我嘘寒问暖,
仿佛刚刚惊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后来我听阿滑说,
他姐姐搬出去住时有交一个男友,
就开始变得怪怪的,
除了会跟阿滑伸手借钱,
也会一直要求中风的母亲赶快分家产,
最近甚至会开始自言自语,
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好,
阿滑除了带姐姐去看医生,
也有去找认识的宫庙朋友询问,
才知道他姐应该是被不好的东西缠上、控制了。
宫庙朋友给了阿滑一些符与香火袋,
告诉阿滑如果有需要可以拿出来暂时挡一下。
他姐白天基本上都正常没事,
只要到了晚上就会开始发作,
在房内大吼大叫、跑来跑去、跳上跳下的,
嘴巴发出“当巴轰”的低吼,
搞得他已经脑神经衰弱,
想说干脆劝母亲分一分财产算了。
我问阿滑怎么不去找姐姐的男友了解一下,
他说姐姐不愿意,对方也从没有露脸过,
加上与姐姐的关系并不和睦,
所以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
不过他姐最近发疯的频率越来越高,
已经把家中钥匙换过了,
也是会想到就跑回来闹一闹,
搞得左邻右舍都知道阿滑家最近不平静。
要烦恼生病的母亲以及还在读书的女儿,
还要应付警察日夜颠倒及畸形烧肝的工作,
使得阿滑的脸一天比一天还消瘦;
眼睛一天比一天还无神,
他终究还是承受不住,病倒了。
开始请病假,住院接受治疗,
那时候疫情还没有爆发,
还可以前往医院探病关心,
我只要有空都会揪没班的同事去医院看看阿滑,
陪他聊天谈心,鼓励他赶快好起来,
偶尔也会帮他去学校接女儿放学,
先把女儿带回家或是去补习班,
安顿好后再到医院与他话家常,
幸好在正常的休养下,
他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
有同事问他怎么不干脆把母亲送到疗养机构,
母亲在那里可以获得更完善妥适的照护,
花费也没有请看护来得大,
对于日常开销有一定程度的节省,
对于控制母亲病情也有很大的帮助。
他听完这个问题,闭眼沉思了一下,
先是回答:
“我问过我妈,她坚持不要,她觉得这样好像被丢下不管了。”
“而且她说她要赶快好起来,帮我照顾女儿,带她去上学,煮饭给她吃。”
“我还记得国中的时候,刚好叛逆期嘛,跟学校的同学打架,打到鼻青脸肿,不敢回家,
怕会被酗酒的工人爸爸再揍一次,只能一个人在家中附近闲晃,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来了一个身影,是我妈,她拿着牛奶与饼干,问我要不要吃,那
时候的她身上好像在发光,那一幕我永远都记得,世界上最好喝的牛奶。”
阿滑眼眶渐渐泛红。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不带她去疗养院?她老人家说不愿意你要我怎么狠得下心做这个决定
?”
他继续哽咽的说著。
听完他的真情流露,我跟同事只能用沉默回应。
这时阿滑的姐姐与一名男子刚好走进病房,
手上拿着一些纸本资料,
示意阿滑签名同意,
这时我开始打量那名男子,
他眼神游移、讲话时比手画脚,
讲话很大声,说的满口的大道理,
见我看着他,也不搭理我,迳自走出病房外,
反正就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怪。
我问阿滑的姐姐,那名男子是谁?
她回答是她的男友,两人要出去做大生意,
过上美好的日子,
她打算在他身上投资一笔钱,
等赚到钱了会马上拿回来还给阿滑,
要阿滑别担心。
阿滑并没有签名,
他说那些资料要等他精神状况好一点再看,
他姐姐同意了,
并表示明天会再找时间来拿这些资料,
说完他姐姐就准备走出病房。
突然,
他姐姐转过来,微笑的看着我,
用跟刚刚不一样的声音对着我说:
“当巴轰哦….”
她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她说完就用跑跳的方式走出病房。
留下我、阿滑还有一头雾水的同事,
我告诉阿滑这样下去不行,
家里一直鸡犬不宁迟早会出事情,
但阿滑则表示他能做的都做了,
姐姐一直这样他也没办法。
过了几天,阿滑出院回家了,
我买了一些健康食品与水果,
到阿滑家探望他,
他女儿见到我先是对我挥了挥手,
接着便凑到我旁边小声对着我说:
“叔叔叔叔,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哦。”
“啥?妳该不会交男朋友了吧!”
我用平常喇低赛的方式回她。
“不是啦,我们家二楼的房间内有一个可怕的娃娃,你可不可以去看看?”
她表情恐惧的说。
“妳没有跟妳爸爸说吗?”
我问她。
“有啊,好像是我姑姑拿回来放的,我爸一开始有想把娃娃拿去丢,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
还在。”
她讲的煞有其事。
听到这里,我赶紧问阿滑这件事,
阿滑表示那是一尊神明的雕像,
一开始也想说要拿去丢,
但每次想把雕像拿去丢的时候,
又会有个声音告诉他家里放一尊神明保佑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啥我开始起鸡皮疙瘩,
赶紧要求阿滑赶快把这尊雕像拿去给人处理,
阿滑拗不过我,
只好上楼去拿雕像下来,
那是一尊菩萨拿着水瓶的雕像,
眼睛的部分脏脏黑黑的,
水瓶形状也不完整,
整个透露出一股邪气。
我跟阿滑来到宫庙找他的朋友,
朋友请认识的老师处理,
老师看了看之后说:
“雕像被下了咒,有不好的东西住进去,会让家中的人身体出现问题,神智恍惚出现幻觉
,借此达到一些不好的目的。”
我好奇的问老师:
“我看过她姐说了好几次的东北方,想请问这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老师皱了皱眉:
“这都不一定,也许是施咒的人位于东北方,也有可能是施咒的人想要的东西在东北方?
”
说也奇怪,就在老师施法并将雕像带回处理后,
阿滑母亲的身体逐渐好转,
本来卧病在床居然可以下床走路;
原本需要看护照料的她生活也慢慢可以自理,
阿滑也变得相对开朗一点,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阿滑却说,
那天处理完那尊雕像,
回到家时,
他的两个姐姐居然同时出现在家里,
并且一起开口质问阿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好好的要把那尊雕像拿去丢掉,
阿滑还没来得及解释,
两个姐姐开始异口同声、反复讲出:
“当巴轰…当巴轰…当巴轰啊!!….我卡在当巴轰啊….”
一直到现在,
两位姐姐都还是呈现这种精神异常的状态,
常常在家中跑来跑去、自言自语的说著同样的话,
很明显的就是发疯了,
后来阿滑只得把他们送去医院治疗。
这件事情之后,
有一次阿滑女儿来办公室写作业,
她一反常态的主动拿着联络簿来给我看,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向我分享,
只见她用一半注音、一半国字在上面写着:
“ㄙㄨㄟ然我少了两个ㄍㄨㄍㄨ,但是我多了很多个爱我的把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