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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安安大家好、胎嘎吼~ 又到了本月份的“日本恐怖实话”时间
本次入手故事来源为日本的怪谈家和蒐集家 ─ 若本衣织
同样该怪谈师的介绍会放在文后,有兴趣的可再自行搜寻相关著作
故事内文的文本因日文原文就已经够精彩,笔者也就不加油添醋或多做润饰
但因为故事本身稍有长度,可能理解上蛮需要想像力辅助
若对文章内容有任何疑问和考察,也请不吝留言,笔者会再转述给若本小姐。
◎ 本篇文章分四个段落
1.故事本文 2.宣传
3.个人推论 & 考察 4.结尾 & 怪谈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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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本文
这件事我也曾跟其他人讲述过,知道的人应该不少。
因为本人持有狩猎许可证,特别在这个时间点是狩猎期,入山的机会也变得非常多。
小时候就常在亲戚买下的山里帮忙处理猎物的我,免不了接触到一些专门狩猎的达人、甚
至是之后的狩猎师傅,而我便在遇到他们时便一边听着许多关于山里面的恐怖故事一边长
大。因为师傅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隐居在山中,所以今天就先来讲讲从其他猎人爷爷那听来
的故事。
某日,其中一位资深的猎人爷爷正在设置陷阱时,住在山对面的一位叫做八寻的人一边打
著招呼一边靠了过来。
八寻先生当时就已在狩猎这条路上有五十年的经历,不论是猎枪还是陷阱都是一等一的老
手。特别是关于训练猎犬这门技术更是独树一格,哪怕是开班授课也丝毫不足为奇。想当
然尔,这位八寻先生本身的狩猎方式便是擅于操使着数只猎犬将猎物包围后,用猎枪给予
最后一击的风格。
职业猎人的生活收入是靠驱除有害鸟兽所得的赏金以及贩卖猎物,八寻先生当时也曾说自
己一生都会奉献给狩猎。可曾明言自己生存之道的八寻先生突然劈头就说不干了,爷爷则
没做多想,顺口问其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有这样的心境变化时,他只是铁青著脸说
“我已经没办法在山里打猎了。”
“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当这么回应时,八寻先生反倒沉默不语。
平时在山中相遇时总是侃侃而谈的他,当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张到一半却又阖了
起来,看来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八寻先生帮爷爷设置完陷阱后约三十分钟之间,两人没再聊过一句。
直到下山后他看出爷爷似乎想再问...
“听完可别跟我讲说是做梦阿。”便开始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刚刚也说过了,八寻先生是擅于操使着数只猎犬围捕动物的猎人,而这样的狩猎风格基本
上都是独行侠,也因为如此变相地让其对自身的狩猎技巧相当自信。
纵然有自傲地的地方,可作为靠山生活的人,对于能在山中狩猎是因为有山神保佑这件事
情并不马虎。该地有着在狩猎前于山腰处的山神社供养神酒的习惯,而因为少子化的关系
,会这么做的只剩八寻先生了。可哪怕如此他也没有因此在这件事情怠惰,这也是在猎人
圈里面大家对其敬佩的原因。
话题再回到八寻先生的操犬术上,他基本上的手法都是对调教后的五只猎犬下达指示后让
其驱赶猎物,主要的目标多半是山猪。细一点描述,就是用狗哨分别对五只猎犬传达指令
后,将猎物往八寻先生的方位驱赶,当山猪靠近后再用猎枪往眉心上来一发,只要猎犬训
练得当,比起需要动用到数人的围捕手法来说成效更是显著。
而那一天他也是在定点将猎犬放出去后,蹲在原地等待。
狗叫声因为山中的寂静显得格外的清楚,平常的话追迹到猎物后不久就会开始此起彼落,
可那天等了两小时却还没有半点声响。如果追丢了,按理说猎犬们几乎会同时回来集合,
当下的情况却是一点要回来的动静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
在确认猎犬项圈上的GPS时,发现五只猎犬的定位全都停在同一个地方。训练上除非已经
发现猎物,不然同时一声不吭的情况算是非常地反常,这时八寻先生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
不妙的预感。
位置上来说离自己约2公里而已,或许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于是便赶忙往猎犬的方位行去。
虽说深山里容易迷路,但找自己的猎犬这丁点大的事情八寻先生还是相当有自信的,真要
说些理由,毕竟也在这座山里也待了五十年了。
大概走了快三十分钟,看了下定位似乎已近在眼前。
此时传来了一点潮湿的味道,八寻先生想了一下,确实在这前方有座小瀑布。于是便压下
了焦躁的心情,慎重地往几乎可称作山崖的坡道爬去后,倏地五条猎犬的屁股就这么映入
眼帘,诡异地是这五条猎犬排成一列喘著粗气,伏在地上瑟瑟发著抖。
本来还担心是否吃了什么东西中毒而死,心中吊著的石头算是半放了下来。可回头一想山
里也不是这么热,为何会喘著粗气?总之八寻先生当下是不做多想,打算将五只狗硬拉起
身往回走,可别说五只,连一只他都拉不动。
正当他继续尝试时,突然从上风处飘来一阵似乎是动物的大肠腐烂掉的恶臭,且与此同时
,从脚踝开始往上窜起一股如同被开山刀抵住要害的威胁感。
“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八寻先生直接就下了这个判断,便操起猎枪开始观察四周,最后在瀑布的最上方发现有个
诡异的身影。
当他猎枪一架头一抬,有个全身鲜红的人扩著双肩站在原地。身高似乎相当魁梧,但身上
的鲜红就像是被人从头淋了血一样,还能从红色里看到些微地反光。对方似乎也没打算避
开,只是笑着从上往下俯瞰着他。
“搞什么鬼阿你!”
八寻先生想也不想地吼了出来,对方则是报以更加恶心的笑容,回道
“屋噢─、息怪阿。”
“噢狠─、开奇。”
开奇?屋噢─,息怪?听起来像是嘴巴含着卤蛋,完全无法听懂,也不知是什么语言。
“说什么奇怪?你才奇怪吧!”
此时怒气爆发的八寻先生,似乎打定主意与这个满身通红的男人杠起来。至少可以确信对
自己的五只爱犬动了手脚的,无疑地就是面前的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在深山里敢与我起冲突,怎么样也得给他来一枪。”
边这么想边往那个男人靠近时,八寻先生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近。
越是与那个男人的距离缩短,头、身体便开始变得昏沉,而当对方每讲一次那句话,空气
就像活生生地被从身边抽掉,最后甚至停清楚地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嘶─、嘶─”的绝
望声。
最后终于撑不住,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身体整个伏了下来。
耳边传来的,是自己五只猎犬的哀嚎。在这样下去自己和猎犬都会死在这,于是便伏在地
上拼命的把身体往后面的方向挪动,试图远离那个男人。当头与身体的位置180度互换的
瞬间,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不祥的感觉。
“糟,会死。”这个念头一起,他直接失去意识。
不久,照理来说应该失去意识的自己,诡异的又马上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凌空提了起
来,只觉得头皮被往上拉扯、异常地疼痛。当眼皮微微一睁时,发现明明刚刚还在趴倒在
瀑布周边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揹起猎枪缓慢地走在树林之中。而从树林之中可微微看到
那烧着通红的夕阳,最后在这样诡异地景色中,毫无意识的往山里的深处走去。
当稍微清醒点时,透过些微的夜光能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前面走着。耐著
不适,努力瞇眼一看...发现那是熊、接着是山猪、然后是鹿。接着无力地将头一撇,跟在
身后的是自己的五只猎犬。大家(?)都低着头,缓慢地向前走着。
这时八寻先生察觉到,不对,这是吊丧的队伍,是送葬。可能是山里面的什么死了吧…
一这么想,突然感觉双肩被什么往后一扯,拉开了原来的队伍。
当再次醒来时,八寻先生已经满身沾满不知什么东西的血与内脏,倒在似乎可看到山麓的
地方。为何说似乎,是因为周边已经是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是头上的星空,至于如何来
到此处则已经完全没有记忆,脑中唯一有的就是刚刚那些诡异的经验。
最后,猎犬还是一只都没回来。
毕竟是生财工具,于是在附近的河边露宿一晚后,待天空再度泛起鱼肚白时又往山里踏去
,可是八寻先生却一步也走不了。
树木的位置全都不对!
明明是待了五十年的山林,站在林道口的八寻先生却无从辨识起,就像在短短数小时内整
座山都被什么改写过一样,总之就是不对劲。当他试着在这样的异样感中试着往山里行去
时,只迈了几步便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认不得了。
应该有的路全没了,不管是人走的还是野兽走的。
总之先不讲山里,山道入口处的枫树附近有祭祀山神的神社,总之先到那里一趟。当八寻
先生离开山林往入口处最显眼的枫树走去时,发现本该在那里的神社已经整个被弄垮了,
且是四根柱子往外散去,就像被人从上往下直接踩爆的那种粗暴的方式。
听到这里,同是职业猎人的爷爷说真的难以吐出半句感想,不过碍于表面至少也该安慰几
句,便称其就算没有猎犬也是陷阱设置的能手,用这一手重新来过未尝不可。
“那座山完全没动物了,连粪便都没有,气息全没了。”
八寻先生说道,最后一次在那座山看到动物,也是在那天的早晨。当他靠近湖边将脸上的
血渍洗去时,看到有三头熊正游向对岸。
“熊游泳逃走什么的,真的是这辈子没见过。这座山也完蛋了吧。”
最后,已经不想多做思考的八寻先生便联络在村里的儿子接自己下山了。
接下来的部分也是之后才听到的,不知道是否有关系。
现在日本的山林土地渐渐地被许多企业所购买,有些是为了架设太阳能板而削山、更甚地
会拿来做为掩埋工业废弃物等。而八寻先生的那座山似乎刚好在那阵子被某间企业所收购
,村里的人也看到不少砂石车在山里出出入入。
可也没看到把山铲平或者什么大动作,或许是埋些什么吧?至于是埋了什么当然也没听任
何人提起过的样子,通常这些情报多少会透过当地企业流进在地人的耳中,诡异地是却没
人知道,只知道似乎并非是日本人。还有一点,当有位曾娶中国人为妻的猎人在听到这则
故事时这么说道:
“那个说的不是什么奇怪,而是‘我很开心啊’,高兴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高兴的意思,那个满身通红的男人又是在高兴些什么呢?
真相我想已经无从得知,只是猎人们都知道那座山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支配,所以也没人再
深入...至于登山客,我就不清楚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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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传
(以免洗版问题,座谈会相关发文:https://reurl.cc/dXvGoz)
日台怪谈线上交流座谈会将于1月底(日)开催第九弹。
目前日方除了征求用日文讲故事的台湾人外,也欢迎能固定来旁听的台湾听众
另、如果有想要在日本怪谈师前试着用日文讲出关于台湾的传说、故事,又或者是亲朋好
友处听到的不可思议故事,都可以与我报名参加。(←现在缺台湾人讲故事、汗)
日文润稿和说话演艺部分,都可事先与小弟做商量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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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人推论 & 考察
这则故事为11月日台怪谈交流座谈会中,若本衣织小姐所分享的故事。因为没来由的来了
一句中文对于台湾的我们来说是相当猛烈的一记上钩拳,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故事结束之后的当下,主催也询问了笔者关于这个故事的感想或者是否有类似的考察,我
当下居然大言不惭的提起“轩辕剑-天之痕”的万灵血阵...|||(汗)
后来我又试着找了一些中国神话传说的资料,可是对笔者来说实在太过专门外,因此就粗
浅的就手上的资料说明,看是否有版友愿意后续补充,好让小弟反馈给若本小姐。
一、万灵血阵与六芒星
虽然有点牵强,但之所以想我到万灵血阵的因素就是该座山里的动物全部消失了这件事,
加上八寻先生醒来时被不知名的力量拖到山脚离开了那个范围,可身上却有血和内脏,直
观上就是差点被拖进什么献祭里。
而红色的男人则是联想到恶魔,那么就不得不提到日本也有的六芒星。
六芒星在日本又被称作“笼目纹”,也是都市传说‘日犹同祖论’的最大依据。虽说土佐
阴阳道中也有使用六芒星作为趋吉避凶的说法,但上三角代表灵界与下三角的物质界所构
成的六芒星也常被中世纪欧洲认为是封印所罗门恶魔的法阵,也因为现实与灵界交错的概
念让其被频繁使用做设计魔法阵的轴心图形。
欧美邪教中(不管电影或者现实),很多时候祭品都是被放在六芒星法阵的石台上以此来招
唤恶魔,先不说从中国来的人搞不搞洋大人这一套,至少人家宇文拓受不了宁柯郡主的香
肩和深沟,于是才让我脑补了在日本实行的万灵血阵。
二、关于怨灵的可能性
我曾经听过一段论文简报,出自任教于日本二松学舍大学、中国文学部的伊藤晋太郎教授
所提出的有关“关羽从怨灵到神格化的过程”。关羽一开始是如何被看待,得先往回追到
唐‧贞元十八年(802年),由董侹所著‘荆南节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关庙记’看起。
冒头提到:
‘玉泉寺位于覆船山以东,从当阳县出发三十里,群山包围、飞瀑连绵。对旅人来说可说
是天下绝景、人间净土。从寺往西北三百步的距离,有蜀将军都督荆州事关公遗庙。”
卷中的当阳县即是当时关羽被困的麦城,尔后关羽出逃被擒,之后在附近的临沮被砍头。
也就是说当时就有祭祀关羽的庙,那么应该与怨灵无关?可是中国从以前便有祭祀非大限
而死的英魂的风土习俗,例如屈原和伍子胥等等。加上关羽治理的荆州为楚地,楚民在祭
祀战死将士的冤魂时遂称其为“鬼雄”、即鬼中的英雄。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楚辞、九歌:国殇》
因此回到‘荆南节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关庙记’就会发现他下一段写说禅师与当地某
神祇相遇后,电闪雷鸣外加天摇地动。这不管在哪国文化中,说是神蹟,倒不如更像作祟
可回到故事本文中来看,文中的红色男人不过是驱除了当地的神明和占地为王,再者如果
从语系考究上,三国时期被衣冠南渡的推论定调官方语言为潮汕话,与故事中的“我很开
心啊”也衔接不上。
因此笔者单纯只是认为在瀑布山头伫立这点和中文让人联想到这个可能性罢了...
好啦,至少个人觉得比万灵血阵稍微靠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