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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台湾】
李宓驾驶技术比想像的还要好，她速度放慢的非常自然，不会让人能够明显察觉到是
我们刻意放慢速度，好让联结车头跟上。
后座挤了四个大人，其中一个大人还抱着小婴孩，狭小的空间，随着离联结车头越来
越近，压力也益加倍增。
这时候已经可以能看出联结车头坐了多少人，共坐了三个大人，看似手舞足蹈，有点
兴奋的样子。
“够近吗？”李宓在前头问著。
才一问完，她才发现道路上右前侧有障碍物，车头往左撇去，而后方的联结车头则是
完全不闪躲地撞上，发出了极大的碰撞声，但联结车似乎没有减慢速度。
我们开过了白天时才到过的洋厝，大半夜的，洋厝居民不得安眠，毕竟联结车的喇叭
仍然间歇性地放送。
他们认得出猫抓老鼠游戏中的我们吗？
半夜这一次的旋风式来访，或许很快就给他们带来悲剧，毕竟我们一定会让聚集在滨
海民宅的活尸，往洋厝扩散移动。
“草港。”黄秉宪在我们行经哪里，就会跟我解释，我们逐渐深入了彰化，再来则是
线西，不过在我看来根本都没啥变化，毕竟在我眼中都是一些乡村风情。
联结车头已经逼近我们，已经近到约莫15-20公尺远，赵捷森请黄秉宪拉住他的身子
，并要李宓保持距离，李宓则喊著，得有人帮忙注意距离，她没法分神看照后镜。
赵子燕没回话，坐在副驾驶座的刘苡月就跳出来帮忙了。
一开始选座位的时候，李宓本来想要赵捷森坐副驾驶座，是赵子燕不准，我跟黄秉宪
又不想去坐在那儿，才轮到刘苡月来坐。
赵捷森以极快的速度钻出了窗外，以后座这么狭窄的情况下，实属不易。
联结车头对于突如其来冒出的身影，还摸不著头绪。
砰！
联结车头先是很明显地减了速度，但恼火后很快地就又跟了上来。刘苡月也依样画葫
芦地，请李宓先减速让他们跟上，再加速避免距离过近。
砰砰！
原本间歇性按著喇叭的联结车头，现在改成持续长鸣，立刻加快了速度，想直接用钢
铁之躯朝我们攻击，看来赵捷森的手枪，对他们构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我猜想，一开始的枪声，他们可能以为是爆胎还是什么之类的，第二轮的枪声才让他
们发现我们有第二个枪手，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想置我们于死地。或许他们是一个紧密
的共犯集团，如果像是我们这种半路成军的杂牌军，鲜少会这么执著于复仇，但他们看起
来就是不好惹的家伙，毕竟联结车的驾驶执照不是一般人都能够拥有的，常人要逃难也不
会开联结车头……除非他们本来就把联结车头当成是巨型武器在使用，对抗活尸……同时
也对抗人类。
“他们知道妳来接我们吗？”黄秉宪这么问。
“现在应该知道了。”
毕竟妳不可能边开车边开枪嘛。
刘苡月的指挥反应不及，她虽然要求李宓加速，但是我们仍遭联结车头撞了一会，因
为速差不大，冲击感并不强烈，但明显感受到汽车有微微地失控，但在李宓卓越的技术下
，汽车又趋于稳定。
李宓跟我原本想像的并不一样，我本来以为她是娇贵的公主，但她驾驶技术娴熟，如
果她所说的故事属实，瞬间开枪就击杀了四个成年人，这需要不少勇气，也代表一路以来
她累积的实战并不是空谈。
相较之下，赵子燕还比较像是空谈的那一个？
“赵捷森，你有没有看到后面几台车？”
“联结车的车灯太亮……看不到，好像有……但是很不明显。”
“你能不能射死驾驶？”
“我尽量，妳稳住。”
“李宓，你现在就快点把车开走，不要管联结车了，钻进小路，让他跟不上我们就好
了。”赵子燕对于李宓与赵捷森这两人似乎默契极佳的对话似乎有点吃味，她咆啸著，希
望我们能够离开现在的僵局。
“别傻了，妳不知道小巷里面有什么，如果堵住怎么办。反正我们都要往北走，现在
也是往北走。”黄秉宪否决了她的提议。
事实上，李宓才是握著方向盘的人，我只听见她用鼻子哼了一声。
“我会被你们害死。”
“赵子燕，对我们有点信心好吗？”李宓话一说完，我们就又感受到联结车头的撞击
，不过，在撞击的那一刹那，客货车似乎也刻意地同时加速。
感觉上像是……李宓刻意让联结车追撞的？
“后面有第二台车。”李宓说：“我从照后镜有看到第二、第三台车，赵捷森，你别
再开枪了，补子弹。”
赵捷森一缩回汽车理，李宓就一个急转弯，向左转去，几乎是有点甩尾的方式，我们
所有人全部被离心力甩到右侧去，撞成一团。
后面几台追兵，不敢在这么高速下跟随，他们继续往前冲。
“呼，就说嘛，他们追丢了。”赵子燕喜孜孜地说，但李宓也没有随即加速逃走，她
稍微放慢了速度，除了闪躲路边的事故车外，我怀疑他是刻意地要让敌方追上来。
赵子燕唤著李宓，要她加速，或者绕路离开，但李宓没回话。
“欸，妳在干嘛？”
果不其然，联结车转了一圈，就在大后方，再度地出现了。
“妳知道无论妳躲去哪里，他们都会追妳对不对。”黄秉宪这么问了李宓，李宓肯定
。
“当然，我枪杀了他们以后，他们没有被吓到，却是开始追我，一开始只有一台……
后来就像是你们看到的，又多了这几台。他们是同一伙的，一开始他们只派两台过来看我
干麻按什么喇叭，如果全都派出来，那就更不可能撤了。”
“老大下了命令，不能收回。”黄秉宪这么说。
“威权者的如果布下掌控，贸然收回只会让手下没办法信服，加上他们那种暴力份子
，上火了根本没理智。”
“真是对不起哦。”黄秉宪埋怨道。李宓才说过，她最讨厌的就是流氓、黑道，这根
本就是在讲黄秉宪。
联结车没花多少力气，就又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当然，我们这台破车，得要闪躲路
上的废弃车辆，不免浪费时间，而他们呢，直接撞开就好了。
我们越开周遭的景色就益加荒凉，李宓真的知道她往哪里走吗？我忍不住这样问她。
她到底有没有计画？
“我知道啊，彰滨工业区。”李宓指得是她的目的地。
话一说完，我们穿过高架道路下的交叉口，沿路的路灯黯淡无光，只能凭借唯一完好
的车头灯照亮眼前的道路。后头几台高速追逐的敌方，数盏平行的车灯，指著同一道方向
、目光像是利刃，剑指着我们。
我们就像是镁光灯的焦点，众目的焦点，只是很遗憾，在他们眼里，仿佛像是战争时
期死亡区的投射灯一样，唯有死亡能被允许。
整座工业区杳无人烟，宛若死城，李宓不断加速，追击的车辆也是，我们在无止尽的
直线道路上高速追逐著。
“妳知道这一条‘线工路’，走到最后面就没路了吗？再过去就是台湾海峡了。”赵
捷森这么问李宓。
“我知道啊，最后是一个T字路口，不转弯就会冲进海里。”
“那妳的车速是不是太快了？”
“我自有分寸。”李宓回。
“妳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
“谁跟你想的一样。赵捷森，准备开枪。”李宓喊著。
“蛤？”
“跟刚才一样出去开枪，不过我叫你开、你再开。”
赵捷森听从“继母”的命令，将身体伸了出去。
“流氓，你要把赵捷森拉得紧紧的，能多紧就要多紧，以免等下他被我甩出去。”
“甩出去？什么意思？欸李宓妳不要害我啊，我从来没有讲过妳什么坏话。”赵捷森
听见，似乎慌了。
“少废话，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黄秉宪默默地将安全带系上，我们见了黄秉宪系安全带以后，一个一个也如法炮制，
毕竟刚才已经这么一回了，大概又是要急转弯。
黄秉宪要我也得拉住他，我只好紧紧地抱住他。
赵捷森遵照着李宓的指示开了一枪、又一枪，枪声在联结车头的鸣笛声响应之下，如
同赵捷森子弹的穿透力，似乎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果我们那几把步枪还有弹药就好了，一定能够阻挡他们，但很遗憾，只有这种迷你
精悍的手枪，而且可能还是走私货。
道路缩减，从工业区那种宽大的道路，缩减成路宽只有一台汽车能够通行的窄行道路
，而她开始减速，我们都感觉到汽车的速度下降了超过一个档次，而联结车头就在我们约
莫几公尺的距离而已。
再来！再来！李宓喊著，不要停！
砰！砰！
联结车头已经在我们的车尾。
停！
抓紧！李宓厉声喊著。
然后，我们陷入一阵天旋地转，整台车辆急转弯，险些冲入了一旁的草丛当中，但至
少还在道路上。而在车辆终止旋转之时，在后头追着的联结车，他们在我们转弯后才惊觉
这是一条死路，而视线的终段，就是大海。
他们笔直地冲入了我们身后的海里。
第二台车是一台休旅车，他们在紧急刹车下，整台车失控翻覆，不断在地面上翻滚，
直接滚到道路另外一侧，树丛更高、更密的草丛之中。
第三台车，则是一台小客车，他们追得没有这么紧，在我们面前不到几公尺停了下来
，他们恰巧停在道路的末端，煞得十分惊险。
“装弹，下车。”李宓先是命令她的“继子”再指挥我们所有人，“流氓，做你最会
做的事情。”
我还在晕，但黄秉宪先是推开了一脸惊恐的赵捷森，拿着他的开山刀下车，而李宓更
是早早就下车了。
李宓二话不说。
砰！
她朝小客车的驾驶座开了一枪。
砰！
下一枪的弹孔则落在车门正中央，原本小客车尝试倒车，现在已经全面停止动作。
副驾驶座跟后座的乘客纷纷从另外一侧下车，但李宓也没给他们任何机会，就朝车门
开了几枪，我听见男人与女人的惨叫声。
“你们老大是谁？”李宓喊著，这时候我也已经下车了，但一时间我不知该怎么做。
那群男女没人说话，但我看见有一把枪，探了出来，他们也有枪？
难道他们也是黑道？
对方的枪也击发了子弹，但却不知道射向何处，李宓躲在客货车后当成掩体，但却只
听见更多人的惨叫声。
趁著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察觉，包含我们，黄秉宪此时已经摸黑到了对方几个人身旁。
他先是用开山刀砍死了枪手，接着又是惨叫声，留下了最后一个活口，是个女人。
“说，你们老大是谁？”黄秉宪将女人壁咚在车上，女人吓得拼命哭泣。
“是……是……被你砍死的那一个。”
“哪一个？我刚刚砍死两个。”
“有枪的……有枪的那一个。”
“另外几台车，有枪吗？”
“有……有……那台CRV。”
女人回答完以后，黄秉宪将她拖到我们车前，将她扯到了地上，还不忘补踹了几脚。
李宓用枪对着她，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再开枪。
黄秉宪手上拿着老大手上那把枪，他把我带上，要我拿着手电筒陪他过去翻覆的休旅
车边。
“他们有枪……我们应该现在就……就离开，我以为他们没有……。”李宓果然还是
太大意了，其实我们两方应该是势均力敌，更甚之，我们其实在战力上并没有胜过他们太
多。
“不。我要把他们清光，以除后患，把他们的命留着，只是害其他人受苦。”黄秉宪
这么说，他还不忘补了一句，“妳不是说妳最讨厌这种暴力份子、流氓、黑道。”
李宓哑口无言。
黄秉宪跟我摸黑地走着，等走到休旅车旁，听他的指令再开手电筒。
休旅车冒出阵阵黑烟，我们还能听得到里面几个人的哀号声，几个人用着细微的音量
谈话著：是我们的人开枪的妈？好痛。那个谁谁怎么了？谁谁你的枪呢？你能够爬出来吗
？类似这种声音不断地传出，但感觉得到，他们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开灯。”
砰！砰！砰！砰！
手电筒灯光所见之处，他们一个又一个死在我们的枪下。
砰。
我们吓了一条，这会枪声不是从黄秉宪那把手枪里传来的。
赵捷森在我们后头，他精准射击了从另一侧勉强爬行出来，匍匐在地面上，尝试开枪
偷袭我们的一个陌生男子。
“我就说，我打移动的靶子还行吧。”赵捷森的表情十分得意。
后记：
这一回，李宓、赵捷森都有点帅呀。
话说那个黄秉宪，也是很猛，摸黑跑到人家事故车边，把人家都给全砍了……
简单附上地图：
https://upload.cc/i1/2022/04/07/2VgQDr.png
联结车冲到海里的街景：
https://upload.cc/i1/2022/04/07/LXZGMx.png
学长果然还是太冲动了，竟然跑去填海惹。